首頁 > 娘子且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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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為什麼會這樣?」雲飛來發出野獸受傷般的嘶吼。

  「因為我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要跟一個文弱書生過一生。」她火上加油。

  「是我,居然是我親手將妳推到別的男人懷中。」雲飛來心頭劇痛,身形搖晃了一下,一口熱血湧上喉頭噴灑於地。

  「我家相公應該擺上酒宴來答謝樓主的一片成全之意才是。」

  雲飛來飛出一掌,掌風掃開了床帷。

  銀光一閃撲面而來,讓雲飛來不得不閃身躲避,床帷重新歸於低垂。

  但是,剛剛那驚鴻一瞥已經足夠讓他氣血倒翻,儘管他們錦被在身,但是從裸露於外的胳膊就可以看出錦被之下空無一物。

  桌椅翻倒聲在房內響起,雲飛來發出一聲巨吼,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從房間飛奔而出。

  蘇盈袖訝異的睜大了眼。他不會是瘋了吧?

  「袖兒……」紀吟風發出一聲夢囈,伸手環上了她的腰。

  看著睡得跟死人一樣的男人,蘇盈袖只有苦笑一聲。他還睡得真踏實啊,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轉一個來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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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睡飽的蘇盈袖踏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舅舅表情怪異的坐在天井看著她。

  「突然發現我更美麗了嗎?舅。」她調侃著走過去。

  「雲飛來瘋了。」萬詩禮期待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真的?」她吃了一驚,「真的瘋了?」堂堂一樓之主這樣脆弱?難道偏執的人是禁不起刺激的,或者是這個現實對他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來,給我說說前因後果吧。」他八婆嘴臉馬上出現。

  蘇盈袖柳眉一揚,很跩的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是妳舅。」他努力擺出長輩的樣子。

  「你不但是我舅,還是江湖有名的長舌男,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整個兒一大喇叭,他知道就代表全江湖都知道了,那她還不如寫個告示昭告天下呢。

  看著外甥女揚長而去,萬詩禮不氣不餒,將目光放到裡面的人身上,笑得一臉奸詐的走向紀氏夫婦居住的房間。

  剛剛將衣襟掩好的紀吟風納悶兒的看著走入房間的人,「舅,有事嗎?」該怎麼說呢,他的臉上似乎寫滿了不懷好意,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曲解長輩?

  萬詩禮一臉和善的走近,語重心長的說:「吟風啊,前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袖兒沒說嗎?」紀吟風劍眉微揚,笑著問了一句。

  萬詩禮摸摸鼻子,「沒說,你說你們兩個在屋裡待了一天兩夜,到底出什麼事了?」好奇心可以殺死九命貓,何況是他這個以好事出名的武林萬事通。

  紀吟風低頭笑了笑,將一臉的幸福掩飾過去,抬起頭神色一如平常,「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前天晚上我被人強行灌了一杯茶水而已。」一會兒逮到袖兒一定要問清楚,到底茶水裡放了什麼藥,讓他變身成不知饜足的色鬼死纏著她求歡。

  「前天夜裡?」萬詩禮瞪大了眼,「原來那個夜行人是故意引我離開的。」

  「舅?」

  「你被人強行灌藥,袖兒去赴約,然後次日飛來樓主得了失心瘋──」萬詩禮自言自語,陷入自己的思路當中,片刻之後露出一臉的恍然大悟,雙掌一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雲飛來不自量力自討苦吃才會招來惡果。不過──」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紀吟風,「你究竟被人灌的是什麼藥?」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但顯然萬詩禮不認為他說的是實話。

  「你真不知道?」

  「他不知道。」一個淡淡的聲音飄來。

  萬詩禮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蘇盈袖已去而復返,手裡還端著一隻盛著飯菜的托盤,正一臉興味的看著他。

  「是什麼?」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問。

  蘇盈袖慢條斯理的將飯菜擺上桌,漫不經心的道:「處子淚。」

  紀吟風一臉的迷茫。

  萬詩禮聞言卻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吟風,吃飯了。」她逕自招呼丈夫吃飯,對舅舅變得詭異的目光視若無睹。

  「成親這麼久,你們兩個居然沒有圓房?」他太好奇了,明明他們平時表現得挺恩愛的啊。

  托盤應聲飛出,直接招呼某人。

  他一個觔斗翻出房間,不滿的叫,「蘇盈袖,妳太目無尊長了。」

  「反正你也習慣了不是嗎?」她閒閒的回了聲,將盛好的米飯遞給丈夫。

  「我習慣了不代表妳就可以繼續這樣。」萬詩禮在外面跳腳。

  「既然已經習慣了,我擔心我一改常態你反而會不舒服,這是我太孝順了,舅。」蘇盈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自己的理由。

  紀吟風悶笑,低頭用力扒飯,這對寶貝甥舅,簡直就是開胃菜。

  飯才吃了一半,萬詩禮就興奮的衝了進來。

  「舅,有消息了?」蘇盈袖鳳眼輕佻隨口問了聲。

  「血劍無情被無情門的人捉回去受審了,難怪沒來找我的晦氣。」他揚揚手上的紙箋說。

  下一刻蘇盈袖的眼就不由自主的瞪大,這個消息確實讓她吃了一驚,當下放下手中的飯碗,一把搶過紙條。

  「吟風,我們吃完飯就動身。」她飛快看完紙上的內容,隨手搓碎,然後再次端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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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真的有點不明白,紀吟風眉頭輕蹙陷在自己的思緒中苦苦思索。

  「想什麼呢?」從車窗外收回目光的蘇盈袖審視著他的表情問出口。

  「妳舅送妳時放炮竹。」他說。

  她袖點頭,「對呀。」

  「什麼意思?」

  「送瘟神。」她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直接把答案提供出來。

  他張口結舌的看著她。瘟神?在萬詩禮的眼中她或許真的稱得上是瘟神,據說在她借住秋鳳院的十幾天內,秦淮河畔的青樓生意十分清淡,不為別的,就因為有名有姓,紅得發紫的女倌都跑到秋鳳院閒磕牙打屁,對自家老鴇的話視同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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