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間崎南,我一定會得到你的。」淺倉惠在他們身後說道。
淺倉熏輕顫了一下,野間崎南則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對她說別理淺倉惠。 發動機車,他將坐身後的她雙手抓到他腰間緊緊圈環住他,然後啟動檔一踩,油門一加,車子隨即在呼嘯中絕塵而去。
因期考將至,功課一向勉強徘徊在及格邊緣的淺倉薰不得不將自己關在圖書館內苦讀,以保證自己不會陷入被留級的苦處。也因此這幾天野間崎南的機車後座總是空的,連人都很少出現在校園內,畢竟淺倉薰現在的一顆心全放在考試上沒空理他不是嗎?
店門鈴鐺聲響起.吧檯內的老闆抬頭看向來人,在見到那張熟面孔之後,臉上職業性的笑容立刻轉換為自然的笑意,笑容可掬的揚聲對來人叫道:「嘿,野間,好久沒在這個時間見到你,怎麼?你今天不用接你的小女朋友下課嗎?」
野間崎南嘴角輕佻,什麼話也說的坐上吧檯邊的一張高腳椅.
「你們倆不會吵架了吧?」放了個玻璃杯在他面前,老闆替他斟半杯啤酒時問。
「下星期一要期考。」看了他一眼,野間崎南端起杯子就口時隨口說.
「喔,所以她要讀書,沒時間和你約會?」老闆若有所思的點頭說,「我還以為你們小倆口吵架了哩,害我偷偷的高興了一下,心想機會來了。」
「下輩子也輪不到你。」野間崎南抬頭看了他一眼,以低且柔的聲音開 口,但不知道為何老闆卻為此輕顫了一下。
「呵呵。」撇開心頭突起的戰慄感覺,老闆乾笑兩聲聰明的轉移話題, 「你知道嗎?最近我聽到許多閒言閒語,都在談論說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交女朋友之後便……」他看野間崎南一眼,聳個肩,「你應該知逍我要說則什麼吧?你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露露臉,免得那群小猴子還以為山中無老虎,他們可以當大王。」
「他們要說什麼、做什麼都與我無關,只要他們聰明點別犯到我頭上就行了。」野間崎南不疾不緩的說,然後伸手將眼前的空杯子推至前方,「再給我一杯。」
「你變了。」老闆看了他一眼,搖著頭替他斟酒。
「不好嗎?你以前不老說我太過衝動、太過無情,從不留後路給別人走不好,總有一天會為自己惹來大麻煩?現在我聽你的話啦,留點後路給別人走。」野間崎南為他臉上的表情與歎息的語氣而失笑。
「你真的變了。」
端過酒杯就口,野間崎南喝了一口啤酒,看了週遭一眼,「看你店裡多 了滿多生面孔,生意不錯吧?」
「老樣子,舊的去新的來,補一補剛好打平。」老闆聳肩說,轉身招呼剛進門的客人,一個發長蓋住雙耳,顴骨很高,下巴尖尖,眼睛中閃爍著叛逆與狂傲的十六、七歲少年,「想喝什麼?兄弟。」
「一杯黑啤酒。」少年坐進野間崎南身邊的空位。
「一杯黑啤酒。」老闆點頭,從呼台下方拿出一個玻璃杯放置少年面前,然後替他斟酒。
「怎麼沒有冰塊?」少年瞪著杯內問。
「啤酒已經是冰的。」老闆說。
「我習慣再加冰塊。」少年像是故意找碴般的說。
老闆看他一眼,強忍著怒氣的端過少年面前的玻璃杯說:「你等一下 我進去幫你加冰塊。」說完,他轉身進入吧檯後的小門內。
「野間崎南。」少年在老闆沒入小門內的當口,突然轉頭面對從頭到尾便逕自喝著酒,將自己視若無睹的野間崎南,並絲毫不差的叫出他的名字。
野間崎南並未立刻轉頭面對少年,他先將杯中的啤酒一口入喉,並緩緩的放下酒杯之後,這才半側臉的看向對方。
「淺倉薰這個名字很熟吧?」少年也不等他開口,一見他轉頭面對自己時便說。
野間崎南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心卻漏跳了一拍,「你是誰?」他問。
「別管我是誰,我只是來告訴你,淺倉熏,也就是你的馬子,現在人在我們兄弟的手裡,如果……」他的話因為突然被人揪住領子而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你有一句謊話的話,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野間崎南將他扯到自己面前約莫一寸的距離,輕聲的對他說。
照道理來說,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少年實在沒有理由有害怕的感覺,然而在此時面對野間崎南時,他卻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液。
「我……你最好放開我,要不然遲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的馬子沒事。」他威脅的說,聲音卻是顫抖的。
野間崎南沒有放開他,反而突然站起身,拖著他的領子就往外走。
「野間,你要去哪裡?」剛由小門走出的老闆訝然的叫問,然而野間崎南卻沒有理他,拖著雙眼因恐懼而圓睜,臉色蒼若白紙的少年走出了店門。
在走出店門後。野間崎南用力的將少年往前一扔後,以陰狠、無情的表情對顛仆在地上的他輕聲說道:「如果淺倉熏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會讓你們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
少年心慌意亂的由地上爬起來,全身就像片風中的葉子般顫抖個不停。現在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野間崎南在道上的名聲會這麼大,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提到他時敢怒而不敢言,在面對他時又寧願當個縮頭烏龜。不能惹呀,明哲保身呀,只有他們這群初生之犢才會笨得去招惹這只猛虎,天啊,自己竟然掙不開他一雙手的力量而眼睜睜的任他將自己拎著走,天啊!
西邊的陽光由殘破的屋頂、牆垣與窗縫間鑽人屋內,隱隱將屋內十分破舊且結滿蜘蛛網的景物呈現出來,令人有種毛骨驚然的感覺。
一個女孩衣衫不整的瑟縮在屋內的一角,她蒼白的臉上有著未干的淚痕,身上的衣服雖不至於殘破,卻是骯髒凌亂猶如在地上打過滾且被人拉扯過似的,她泛白的雙手緊抓著胸口的衣服,神情恍惚得就像剛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擊或者驚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