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他為什麼沒有來……」
不要!不要告訴我他沒來,不要問我為什麼他沒有來,他是愛我的,他一定會來的,可是他為什麼沒有來?為什麼沒有來?
「
說呀!他為什麼沒有來……」
不要問我,不要問我,我求求你不要問我,他為什麼沒有來。拜託。不要搖我,不要碰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禁不起一碰嗎?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經碎成千萬片,再也組不回去了嗎?拜託不要再搖我了,我害怕連人都會碎呀!
「把一切告訴松澤警官……你不說話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狠!」
「不,不要!惠——」淺倉熏突然尖叫出聲,猛然的掙扎開扶持著搖搖欲墜的她的人們,她迅速的舉步朝向外走的淺倉惠追去,然而走不到兩步卻整個人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倒地。
「熏!」
數聲驚呼聲同時響起,休息室內頓時亂成了一團,而外頭的會場則在數分鐘之後這才跟進的亂成一團,其原因除了知曉新娘在裡頭突然昏倒外,另一個引起眾人喧嘩的便是聽說二個月前那起引人注目的破屋奇案有了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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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的站在原地瞪著她朝思暮想了九年多的人,淺倉熏幾乎不敢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見到他,但是郳\軒?他不是野間崎南嗎?
「熏,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他認得她!而且這個「熏」的叫法,除了他之外……不,是他,他就是崎南!淺倉熏倏然衝向他,緊緊的攬住他的脖子,哽咽地逸出九年多來在心中吶喊著千萬次的名字,「崎南!」
即使雙拳緊握得發白,拼了命阻止自己顯露出對她十年如一日的情感,但郳\依然忍不住伸手擁了她,而且是緊緊的。「好久不見了,熏。」他沙啞的在她耳邊低訴。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嗚……」淺倉熏死命的攬著他低泣的哭喊著,哦,老天,她不是在作夢吧?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郳\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或者該有什麼反應.九年多了,她怎麼可能還會像九年前一樣愛他?更何況她不是結婚了嗎?她在九年前不是早已嫁給了才賀龍一了嗎?一想到這兒,郳\緊擁著她的雙手倏然鬆開,並出其不意的將她推開。
「崎南?」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突如其來排拒舉動是為何。
「對不起,我失禮了,才賀太太。」他冷淡的說道,語氣中有著濃濃的苦澀。
「呀……」淺倉熏這時才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瞠目驚恐的退後兩步,不知所措的掙扎了一下,這才低下頭去顫抖的聲音向他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
才賀太太……哈,他這次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回來大皈做什麼?明明都已經知道她嫁給了別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或許也早已經當上了母親……他到底回來這裡做什麼?不要說什麼不在意,不要欺騙自己說那到底已經是過去的事,更別借口是到這裡來賞「落花」的,他回來這裡為了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因為他想她……
是的,想她,十年如一日的想她,十年如一日的愛她,他不知道為何自 己對她的愛會這麼深,深到明知道她早已成為別人的妻,卻依然不死心;深到明知道她早已忘了他,卻依然惦記著她;深到明知道今生與她無緣,卻依然奢望著與她再聚……
愛她呀,為什麼他會這麼的深愛她,而且至今無侮呢?他該為她的無知、她的背叛而恨她的,可是為何他對她除了愛意之外,竟找不出一絲恨意呢?九年多的時間長嗎?夠長了,只是它為何依然抹煞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倩影呢?為什麼?「邑城」西方守領「白虎」的冷峻是眾所皆知的,他不近女色,對女人不苟言笑,排斥女人的情形幾乎要讓人懷疑他是否是個同性戀。同性戀?哈,如果告訴他們他在十九歲之前交往過女人,可能比十個三十歲的壯年人加起來的還要多,那或許會嚇死不少人吧?
九年前的那一場車禍改變了他的人生,說改變,其實也不正確,應該說是將錯亂了十七年的事導正罷了,他,一個三歲時被人誘拐而改名為野間崎南的郳\終於認祖歸宗了。
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剎那間,他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有人告訴他是車禍時,一切該有不該有的記憶便立刻如潮水般的湧向他,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可就在那時,一雙溫暖的雙手卻將他救離那深淵,一名慈愛的美婦淚如雨下的捉著他,泣不成聲的直朝他叫喚著,「軒兒、軒兒……」
誰是軒兒?她在叫誰呢?突然之間,美婦哆嗦不停的纖弱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扶起,他順著那雙手看到另一名落淚的男子,對方的長相讓他駭然的瞠目結舌,那是一張二十年後他的瞼……父母,眼前這一對中年夫婦竟是他的親生父母,這……
躺在醫院裡養傷,他掙扎在事實衝擊與懷疑之間竟忘卻了淺倉熏姊妹的事,待他想起之際熏的婚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而全身數處骨折重傷未癒的他卻只能麻木的躺在床上,直到親生父母再也看不下去他的失魂落魄,這才動用一種嚇人的權勢力量將他帶回「邑城」,一個現代科學所不能的解釋的世外桃源。
「邑城」的一切新事物,包括五方異能力繼承之超凡異聞,暫時轉移了失去淺倉熏的痛楚,而身為「白虎」繼承人的他則為了補足所有身為四方首領所必須熟知、擁有的知識,慢慢的沉澱了有關她的所有記憶。然而沉澱的記憶只是被沉澱了而非被遺忘,不小心的一個波動,沉澱的記憶便會立刻鮮明起來.她的身影也悄悄佔據了他的心,想遺忘她——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