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你的行蹤就特別容易掌握了……」霍火兒亦有同感地接續道。
原先她追到蜀川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後來她不但能從情報販子那兒知道夜離的行蹤,甚至還能先獲知他下一個抵達的地點,所以她才能假扮花魁柳煙,來個守株待兔。
「那是對方刻意安排的,表面上說是要招待我,卻在暗地裡埋伏大批人馬。當妳逃走之後,對方還希望我將妳生擒。所以我相信,妳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我、我只是一個孤兒,怎麼可能會惹到這種大組織?」霍火兒一頭霧水,她根本想不出有誰會為她如此勞師動眾。
「或許妳擁有的東西,連妳自己都沒發覺!」夜離不住沉吟。
如果霍火兒早知道自己是別人盯上的目標,那她一定不會老是這麼衝動行事。
看來要先找出霍火兒的師父,才有可能窺知詳情。
「假設妳師父真的被我的僱主抓走,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救回妳師父。」這招或許有些驚險,但卻是最快捷的方法。
「真的嗎?」霍火兒精神大振,一反低迷的表情。
「但妳要保證完全聽我的話。」夜離再三確認。
「只要能找到師父,我願意聽你的話!」她拚命點頭。
交易,成立。
第五章
長夜過去,天剛亮不久,霍火兒就立刻睜開眼睛,雖然左踝的傷還隱隱作痛,但霍火兒從沒像現在這般精神飽滿,她的雙眼晶亮,恨不得立刻去救出師父。
她抬頭一瞧,睡在火堆另一頭的夜離還沉沉睡著。
昨晚原本燃得極旺的火堆只剩下火星點點,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晨間偏涼的空氣教霍火兒打了個冷顫,她想撥撥火,讓火堆重新旺起來,但昨日夜離撿回來的柴火全放在他那邊,她就算想拿也拿不到。
霍火兒正欲起身過去拿柴火,但她才剛移動,猶閉著眼的夜離就出聲了。「不要亂動,小心妳的傷勢惡化了。」
雖然他曾試著尋找藥材,但這兒實在太過荒僻,僅能勉強找到兩味草藥,雖然無法馬上治癒霍火兒的傷,好歹不會再惡化。
不過,假若霍火兒再亂動,夜離也無法保證藥效還剩幾分。
「妳是肚子餓了嗎?否則怎麼會如此早起?」他瞧了瞧天色,還早得很嘛!
「誰、誰肚子餓了啊!」霍火兒紅著臉斥道,難道他以為她一心只惦著吃嗎?「我是想盡快救出師父,才會這麼早就起身。」
「這樣的話,那就再睡一會兒吧!」說完,夜離翻過身就真的想再睡。
「你別再睡了啦!」霍火兒難以置信地喊道:「你昨兒個不是答應過要幫我救出師父的嗎?為什麼還不快點行動?」
一想到師父生死不明,霍火兒就擔心不已。
雖然夜離曾說師父或許是被人囚禁起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這畢竟只是夜離的猜測而已,師父的安危還是沒有人知曉。
夜離歎了一口氣,重新起身。
「火兒,妳太衝動了。我們如果馬上去找那群人,可能會被懷疑有詐,所以我想要製造一個假象,讓他們相信妳是被我抓住的,再說,妳的傷勢也需要休養。」
雖然現在可以勉強以藥草穩住傷勢,但休養仍是最重要的。
按照他原先預定的行程,這一、兩日要到重陽山區。如果他沒有按時出現,應該就會惹來那群人的注意,說不定對方還會主動來尋找他的下落,到時他再帶著霍火兒出現,如此一來,就不會顯得突兀了吧?
「這小小的扭傷,根本沒有大礙,比起這點小傷,師父的安危還比較重要。」被當成病人讓霍火兒不由得大聲抗議。
「火兒,妳不是答應我要聽話的嗎?」
霍火兒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的確答應過這件事,但那是為了救出師父啊!如果夜離不打算立刻去救師父,她為何要聽話?!
瞧霍火兒倔強的模樣,夜離歎息道:「相信我,火兒,如果讓妳拖著一條傷腿,那可真的會不利於救出妳師父。」話雖如此,但也無法等到她的傷勢完全休養好才出發。「我們只要再待個五天就好了!」
「五天?!絕不能拖這麼久!」眼下多拖一天,師父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險性,怎能照著他的話在這山谷裡躲上五天呢?「一天,我們再等一天就出發。」
「憑妳的腳,只休息一天根本沒有辦法爬上這個峭壁,我堅持停留五天。」夜離也不打算讓步,如果他帶著她也能夠攀巖走壁,現在他們根本不會被困在這裡。
「那兩天,我無法等五天那麼久。再說師父被抓的事全是你的猜想,如果師父根本不在他們手上,這五天的時間不就白白浪費掉了?」霍火兒振振有詞地反駁。
「四天,這是最後底限,而且我也需要時間考慮要從哪個地方上去,就算我不帶著妳也得費一番工夫才能爬上去。」夜離擺明了睜眼說瞎話,這幾丈的高度他還不放在眼裡,但是說服她卻是必要的。再說,現在也得花點時間讓僱主那方面的人著急一下才行。
「好,就四天,絕不能延誤哦!」她懷疑地瞧著他。
「那就說定了。」他露出滿意的表情。
一瞧見夜離的笑容,霍火兒就直覺自己上當了,但是她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默默地吃下悶虧。
瞧著她忿忿不平的表情,夜離幾乎忍俊不住,為免自己真的笑出來,他只好起身梳洗,準備今天的吃食,而且霍火兒腳上的藥草也該換了。
梳洗完畢,夜離動作快速地在泉邊重新升起一堆火,還順手將「早飯」架好,但當他一把抱起霍火兒準備帶她到泉邊梳洗時,霍火兒卻意外地不合作。
「不、不用你抱我啦!我可以自己走過去。我只是腳扭傷,又不是兩條腿都斷了,為什麼得像個小娃娃被你抱來抱去。」霍火兒漲紅著臉抗議道。
「妳還在為我堅持在這裡停留四天而生氣嗎?」夜離大惑不解,否則她怎麼又生氣了?「我說了,那是有理由的。」而且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