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的俊顏耍起憂鬱來是那麼的有說服力,在他頂著憂鬱小生的表情之下,孫笑珍完全不敵,壓根兒沒發現他話語中的邏輯不通跟毫無關連性。
「我不會瞞你的,我很好,真的,從昨天開始就沒再發燒,腦震盪的頭暈也全都好了,沒再暈過了。」她急忙保證。
「……」憂鬱小生沒說話,只是用不信任的憂鬱表情看著她。
「是真的!」她強調。
「……」憂鬱小生還是那憂鬱的表情。
在那帶愁的憂鬱表情下,孫笑珍不自覺的開始縮小。
她感到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取得他的信任。
這時,憂鬱的王子狀似沈思,最後提出解決方案:「除非你保證,不管有什麼事,對我要說實話,不能有所隱瞞。」
「嗯,我保證。」她沒細想,一口承諾下來。
說完,她楞了楞,為什麼她要做這種承諾?
但話都說出口了,反悔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我可以相信你的保證嗎?」像是知道她的猶豫,羅川德懷疑的看著她。
人格遭受質疑,想也不想,當然是捍衛先
「當然可以,我不說謊話的。」話一出口,她又是一愣。
她為什麼要對他保證這種事?
她一臉困惑,羅川德像是沒看見,只讚許的說道:「好,我相信你。」
面對他讚許之色,她更加的困惑……
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對他承諾這些?
第五章
事情的發展很怪異,孫笑珍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份怪異。
習慣性的,她逃避現實,不想面對她不能理解的事,反正眼前還有正事待辦。
雖然一度被打斷,但她還記得接電話前,她正打算要面對的現實。
之前為了安心養病,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但現在,該是面對的時候……
「那個……」
「嗯?」
「我該給你多少錢啊?」她問著:「我是說地板啊、門啊、窗的,做這些,還有請人打掃,再加上你家破掉的那些玻璃,一共要多少錢啊?」
「這些啊?」不意外她想換話題,羅川德四平八穩的接下這個意料之中的問題,眼也不眨的講了一個數字。
場面,突然一陣的靜默……
孫笑珍瞪大眼睛看他,再一次的面色如土,只因為他講出的那個數字。
「價格好像貴了一些。」他稀鬆平常的解釋道:「不過為了安全,這些門窗的材料費絕不能省,就像我那邊的日光暖房,這次我讓人換成了防彈玻璃。」
防、防彈玻璃?
她瞪大眼睛看他,沒想到會聽到這麼誇張的字眼。
還有,他報的這個價格,那不是「貴一點」,是貴了很多很多點好嗎?
皺著眉,孫笑珍覺得他報的價錢實在離譜,但又沒膽殺價,偏偏她身邊也沒錢,想了好半天,只能鼓起了勇氣……
「那個……我會還錢的,真的。」囁嚅,因為從沒做過這種事,但在她山窮水盡的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打商量,問道:「只是我身邊沒那麼多錢……能不能等我找到工作?等我找到工作,可以賺錢後,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如果可以,羅川德好想摸摸她的頭,告訴她沒關係,沒事的,他不會要她的任何賠償,一切全是他自願要負擔的。
但他也知道,在抓住這小兔子、得到她的信任之前,突來的肢體碰觸只怕嚇壞她。
為了能順利誘捕到這隻小兔子,他得先跟她保持安全的距離,實話也只能先隱瞞著,一切,只為了能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之前就聽你說過正在找工作,現在工作好找嗎?」狀似閒聊,羅川德十分故意的問著。
「我、我會加油。」侷促不安,她也只能這麼說。
「我聽說台灣現在的教職好像也不好找,沒有背景的話,想當老師也不容易。」他又說。
「……」這下,孫笑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事實上,她這學期沒接到聘書,就是因為教務主任的侄女佔了那個缺,沒有任何資源背景的她當場只能摸著鼻子回來了。
當然,只要她想,跟段家的爸爸媽媽央求一聲,動用他們兩位老人家教學數十年的人脈,為她謀得一職絕對不是問題。
但她不想啊!
她很害怕這樣求來工作,職場中的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她。
一個走後門的人?
她不想讓人用這樣的異樣眼光看待著,所以非到必要,她真的很不想動用所謂的人脈,欠下人情只為了幫自己找一份工作。
那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你急著要找工作,在找到正職前,介不介意打個工?」羅川德這時冒出來的提問,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一盞亂世明燈。
見她眼睛一亮,就知道她有興趣,即使之後流露了猶豫之色,也是因為她臉皮薄,不敢追問的關係。
羅川德將她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主動再道:「我之前好像有稍微跟你提過,我其實是來渡假的,但我發現一個人渡假實在無趣,所以想找個伴遊。」
伴遊?
這字眼讓她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特種行業,跟色情交易有關的那種伴遊小姐。
那嚇到了她。
很難想像,外表儒雅又斯文的他,竟然喜好那一味的?
羅川德看她一臉古怪,很精準的掌握住她的奇異聯想,笑著解釋道:「是正當的伴遊,像領隊的性質,幫我帶路、介紹這裡的風土民情就好了。」
他的解釋讓她脹紅了臉,因為被發現片刻前的不當聯想。
羅川德不想讓她有太多思考的時間,把握住機會,很快的講了一個絕對會讓她心動的打工費用。
果不其然……
她再次睜大眼看著他,因為他講的那個金額。
之後,羅川德成功得到他想要的伴遊小姐,而那不過是他誘捕小兔子行動的第一步而已。
*** *** ***
誘捕小兔子的行動,如火如荼的展開……
當然,當事人是毫無所覺的。
狀況外的孫笑珍遵從指示,在家休養了一日,隔天一早便按約定下樓,樓下,備了早餐的羅川德已經在車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