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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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嚴浩恭一臉不解,也學她雙手合十。「這是什麼意思?」

  羅若平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口氣甚是不耐:「出家當和尚了嘛!」

  「你爸要出家!?」

  嚴浩恭已算不出這件事是她二天來「送」給他的第幾個震撼炸彈。雖然他們在結婚前已相識相戀了五年,不過他開始懷疑之前那五年他到底瞭解了平平什麼。

  為何才一起生活二天,就好像登陸外太空一樣,處處是新鮮事,事事陌生得讓他幾乎招架不住?

  「我爸說他放心我有個好歸宿,所以可以安心進寺裡修行去了。」

  天啊!嚴浩恭撫著頭感歎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認識過平平?她老爸要出家這等大事,她小姐居然說得好像連續劇劇情一般簡單!「那你不阻止嗎?」

  她神色怪異的盯著他著。

  「阿恭,你秀逗啦?我爸有他自己的生活要過,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憑哪一點我可以干涉他、阻止他?」

  他再度驚奇的望問她,彷彿今天才初次見面般陌生。

  羅若平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堵得他連接下去想說的話都詞窮,看來他以前認識的平平並非全部的她;等待他的,是一個他還得再多加細心去接觸認識的平平。

  ※※※

  結婚第三天,羅若平和嚴浩恭出門採購一些住在國外可能會用到的物品。

  嚴浩恭的頭又再度疼了起來。回想新婚這三天,他好像天天都在頭痛。平平根本不會理財,買東西或辦事都是一派的無厘頭且雜亂無章,惹得像他這般好修養的人都忍不住要罵人。

  「平平,你買東西要有所節制,像這些用不上的東西根本沒有買的必要。」他出言制止後便逐一將他認為用不上的樂西一一歸位,殊不知這舉動已惹得羅若平老大不高興了。

  「以前我爸從來不會限制我這一點小花費。」她不滿意的站在他身後,望著他忙碌的身影猛犯嘀咕。

  「這一點小花費!?累積起來就是一筆大支出哩!」嚴浩恭苦口婆心的勸她。

  他萬分慶幸二人之中還有一個他是頭腦清晰而又聰明的,若把當家權交給平平,他猜想不出一星期,他們倆就要流落街頭了。

  「看看人家小夫妻。」他指著前方一對男女,「他們每買一樣東西,哪怕只是一瓶醬油,都得看上十幾分鐘。那才是勤儉持家,不用的絕不浪費。」

  羅若平站在原地,平靜的表情下已帶有些許恕氣。

  「阿恭,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斤斤計較真令人討厭,整天叨念不斷,真是小家子氣!」

  奇怪,羅若平心中不住地納悶,她記得結婚前阿恭不是那種嘮叨、小氣又挑剔的人,為何才結婚三天世界全變了?他和她認識了五年的嚴浩恭完全不同!

  「平平,你講講道理。是你自己的花費大不經考慮,許多不必要的東西買了也是浪費,不是我小家子氣愛斤斤計較,我只是在提醒你,畢竟以後我們得自己持家。」

  睜著不服氣的雙眼,羅若平對這番話頗不以為然,瞧他說的好像她多麼的奢侈浪費似的。

  「你比較會持家,買東西自己買就好了,何必要找我一起出來?」她生氣的丟下一句話後便自顧自的往出口走,把他一個人晾在大賣場的通道當中。

  嚴浩恭瞪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相信她真的就這麼丟下他,自己一個人走了。

  今天才新婚第三天,第三天耶!

  她的大小姐脾氣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冒出而不知收斂!?他強壓下一股想去追回她的衝動,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太順著她,否則她定會愈來愈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到了國外便管不住她了。

  嚴浩恭強迫自己一個人將所有該採買的樂西買好後才回去,他告訴自己:少了羅若平,他辦起事來將更加簡潔有效率。

  待他買好東西回家時,正思量著平平的大小姐脾氣應該消了,沒想到當他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進門,正希望平平能助他一臂之力時,卻愕然發覺——她大小姐又製造了一場混亂。

  不只是混亂,簡直是浩劫過後。

  打出娘胎,嚴浩恭第一次有股想發狂、發飆的衝動。

  出門前還整齊清潔的家因為羅若平的存在而顯得雜亂不堪。

  報紙散了一地,桌上放著的諸多杯子中還殘留有程度不一的飲料,昭告著各自的用處;吃了一半的食物半露出在報紙一角;椅墊橫七豎八的歪倒在平平的腳下;桌上除了廣告文宣外還有許多翻了一半的書,音響則大刺刺的開著,一旁還散落著數十張CD;有幾枝看來不太識相的花,不知從哪兒偷剪來的,插在花器裡爭先恐後的開著,使得屋內一團混亂的情況更加不堪。

  偏偏羅若平就能在那一團混亂之中處之泰然。她神情自若的望著他辛苦的提東西進門,絲毫沒有上前幫他的打算,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有,就這麼定定的望著他。

  「你……」

  顫抖著手,嚴浩恭環顧室內雜亂不堪的景象,希望這不過是惡夢一場,醒來後世界依舊光彩絢麗。

  他重重閉上眼後又睜開——這不是夢!

  可怕的景象依舊活生生的攤在他眼前,混亂的程度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還要糟上好幾倍。

  「羅若平——」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家裡遭小偷了嗎?還是世界大戰延伸到家裡來了?」

  羅若平好整以暇的用著不以為然的態度面對他,一派冷靜,完全不受他大嗓門的影響。

  「我回來後覺得口渴就倒了杯水喝,然後邊看報紙邊吃早餐,接著我想聽音樂,就聽著音樂喝咖啡一邊看書;後來又想喝茶,於是去泡了茶,又替自己搾一杯果汁,然後……」

  「夠了、夠了!」聽她說他的頭就像被鎯頭捶打過一般,他真的快瘋了。「這花呢?」他指向桌上不搭調的那幾枝杜鵑花。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將杜鵑花插在劍山上面的。嚴浩恭覺得自己又向神經衰弱跨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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