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男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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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你到底在發什麼呆?」

  見他直站在路中間,走走停停,壓根兒不管雨勢已有愈來愈猛烈的趨勢,逼得徐姿瑩不得不惱怒地吼著。

  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他!

  一路上帶著她東奔西跑,不但冷著一張臉,還默不吭聲的,彷彿她惹得他極生氣般,不過就算再怎麼生氣也用不著帶她到墓園來吧?但話說回來,她怎麼老覺得這裡挺熟的。

  裴令慊斂下高深莫測的眼眸睇著她,卻又不言不語,逕自牽著她的手,直往山麓下的墓地走去。

  「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去?」她甚至連掙扎都放棄了。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麼,總得先告訴她一聲吧。

  他真是古怪透了,剛才在辦公室時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到了這個墓地之後,他更詭異得令她不知所措。

  「帶你到這裡走走。」裴令慊淡淡地說著,倏地停在某個墓前。

  不對,他應該要趕緊帶她離開這裡,而不是呆愣在原地,任她看清楚刻在墓碑上頭的名字才是。但是,這個地方是他今日的行程之一,他寧可將她帶到這裡,也不想放她在公司裡和桓愷打情罵俏。

  「到這裡?」她簡直是哭笑不得。

  如果他是打算帶她到外頭散步解悶,就算不是艷陽天,也不應該是細雨濛濛的陰鬱天,就算他想借此和她進行溝通,也應該是去某個公園,或者是帶她出去吃吃飯,而不該是陰森的墓園。

  他根本是在報復她吧?

  裴令慊不打算理她,雙眼直視著墓碑,只是靜靜地站在細雨中;唯有在這裡,他才能夠感到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這是自父親去世之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輕鬆。

  或許他有空就該到這裡走走,否則悶在母親那裡,他總有一天會被她逼瘋。

  「唉……」

  徐姿瑩站在森冷的墓前,照道理說,她應該會感到有點懼怕。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到這個地方有點像是舊地重遊,彷彿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經來過這裡,但是她從來沒參加過喪禮,她不可能到過這個地方的。

  況且這座莊嚴的墓園,看來不像是一般平常人「住」得進去的。

  唉!

  既然他是個平凡的經紀人,又怎麼可能有那能力讓自己的家人葬在這種平凡人葬不起的地方?

  她頭微偏,望著墓碑上頭的名字——裴憫S。

  裴憫S,好熟啊!真的好熟悉,可是她怎麼會認得這種上流社會的人?

  徐姿瑩望著裴令慊肅穆的側臉,益發覺得這個模樣的他,自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而且那個時候彷彿也是下著這種惱人的細雨。

  不甘心被遺忘的記憶不斷地往後延展,像是撥雲見日、抽絲剝繭般,直到縹緲的記憶回到現下,再次浮現她的腦際。

  「你是裴氏集團的新任總裁?」

  徐姿姜按捺不住狂喜的心,忍不住大笑出聲,像是在嘲諷自己怎麼會傻得入侵他的住處,怎麼會傻得用這麼差的手段接近他,怎麼會傻得忘記自己曾經見過他?

  八成是留學把腦子給留壞了。

  在她要到國外留學之前,她便已經在裴氏集團總裁裴憫S的喪禮上見過他。當時這可是大新聞,畢竟裴憫S不僅握有國家經濟動脈,而且他的私生活之糜爛,更是眾多媒體爭相報導的事,然而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媒體可以追逐到他的身影,直到他落入黃土之後,仍是以極低調的方式處理。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因為裴令慊是他的兒子,而他也將一身的勢力全派上用場,難怪會沒有人知道裴令慊的背景如何;與他作對,就如同跟整個集團作對一樣。

  錯不了的,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沒有人能夠探知他的身世,唯有如此,才能解釋朝氣報社是如何惹怒他而被迫關閉,更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可以封鎖各大媒體對SM的報導。

  天,她居然找上這麼一個人?

  但如果她可以因此得到獨家,想必主播的位置必定會落到她的手中,但,她有辦法逃過他的制裁嗎?

  「你果然也參加過當年的喪禮。」他暗歎一聲!沒想到自己一時走錯了棋,果然是為自己招來麻煩。「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我……」

  她仍處在驚濤駭浪的震撼中,哪裡會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反正算來算去,不過是兩條路罷了,要嘛就是公佈他的獨家新聞,要嘛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然而她現在還在思考。

  「如何?」

  她會怎麼做?他很有興趣知道。

  ?  ?  ?

  「你想公開?」裴令慊挑起飛揚的眉,壓根兒不相信徐姿瑩的決定竟會是如此地震懾他,心隱隱地痛著,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她真是為了得到自個兒的利益?她應該知道她這麼決定的話,除了會惹怒他,還會引起整個家族對她的封殺,她豈會不懂?

  「當然,這是你答應我的。」她說得理直氣壯。

  不只是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更是因為這是一個新聞人對自個兒工作上的執著。

  「我不記得了。」

  即使是睜眼說瞎話,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拿自個兒的誠信和整個家族所必須蒙上的陰影相較,他可以放棄誠信。

  徐姿瑩瞪大水瀲的眼眸,難以置信他可以當著她的面否認自己允諾過的事。

  他很怪,怪透了。

  從墓園回到裴令慊的住所,他無所不用其極地逼迫她放棄,看起來,他是真的蓄意忘記那麼一回事了,然而他的眼眸卻又像在隱瞞著什麼,彷彿在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更多的秘密?

  比如說SM裡頭的成員?

  「憑你裴氏總裁的身份,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她冷靜地分析著任何一個可能,捕捉著他每一個神情。「會讓你這麼做的主要原因,難道是為了保護你旗下的藝人?」

  即使他不說,她也可以猜到他和桓愷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要不然他頂著裴氏的光環,哪裡還需要低聲下氣地當個經紀人?

  「我勸你不要再深入調查了,否則下場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

  裴令慊斂笑,懾人的冰冷神情似錐骨寒霜刺入她的心裡,沒來由地令她一顫。

  「基本上,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你還是好好地考慮清楚吧!」

  如果她對裴氏夠瞭解的話,她就該知道,他不是裴氏集團最高的領導人,否則他豈會有閒暇顧及SM?

  是父親的風流多情才會讓他過得這麼辛苦,也才會讓母親掌握了所有的大權,令他在裴氏裡像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恐嚇我?」她仰起粉臉,硬是不吃他那一套。

  不是她自誇,在孤兒院裡的生活將她磨得老成世故,而像他這點輕微的恐嚇,她可不放在眼底;她不敢說自己是為了正義而成為新聞人,不過她也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不實的新聞人,但是能夠握有他人不敢張揚的秘密,卻可以令她扭曲的心,感到短暫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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