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讓新鮮報報導了那一篇新聞?」初見他的欣喜,在剎那間旋即被心中熊熊怒火所掩蓋。
她不懂,他這樣子戲弄她很好玩嗎?該不會連現在都是在演戲吧?
「我原本以為這麼做的話,或許那些媒體便不會對你有任何的為難行為了,誰知道我剛剛離開的時候覺得聚集在報社前的記者們似乎不太尋常,所以我又趕緊趕回來了。」桓愷不慍不火地說著。
「真的?」她半信半疑。
該不該相信他?她已經有點混亂了,只能求他千萬別騙她。
「如果不是真的,我剛才大可以走人,又何必特地趕回來?」桓愷有點無奈地說著,霎時,憂傷佈滿他的俊臉。
「是嗎?」能信他嗎?相信他吧,他應該是不會騙她的。
「你會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報紙上寫了什麼消息?」醒愷側過臉看著她,望見她晶亮的水眸盈聚著淚水。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我又沒有那麼做,為什麼要把我說成一個愛慕虛榮、卑鄙下流的人?」說著說著,不爭氣的淚水終究還是沾濕了粉臉。「這一定是我的報應,因為我之前對你的報導也不算真實,所以大夥兒今天才給了我這個報應。」
「你用不著在意,這個圈子裡就是這個樣子,沒什麼好在意的。」
望見她的淚水,桓愷的心裡湧起一股淡淡的快意,嗜血的快感正等待著下一次血祭的來臨。
「可是……」她總算是明白這種身為明星的苦了。
倘若是幾天前,她或許還不能明白這種感受,但是現在她置身其中,便能夠設身處地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她可以想像她所帶給他的痛苦,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公平的,絕不會像那些倚勢凌人、收受賄賂的記者,可是……
愈是見他,她便愈感覺到自己的愚蠢,所以她一定得要向他道歉。
他是一個這麼溫柔而貼心的男人,卻被她寫成十惡不赦的惡劣男人,她怎麼會那麼傻?寧可相信報上隨意刊登的新聞,片面地以為他是始亂終棄的男人,全然忘了身為記者該保持的公正心。
她會不會是不適合做記者?
務晴低垂著臉,淚水一滴滴地滑落在她的手背上,羞得不敢抬起臉看他。驀地,她感到車子急彎進陰涼的地下停車場,因毫無心理準備,她的身子又倒在他的腿上。
「怎麼了?」她驚慌地抬眼望他。
「你總算願意正眼瞧我了。」桓愷笑看著她。
「我……」她蹙緊眉頭,晶亮的淚水仍是串串滑落。
「別哭了,先到我家去坐一會兒吧!反正媒體現在會一直跟著你,你暫時也不可能回家了,對吧?」
桓愷下意識地伸出大手抹去她臉上的淚,一觸及她溫熱的淚水,他猛地回神,錯愕不已地瞪視著沾染在他手中的淚。
不過是淚罷了,為何他感到莫名的震撼?
「走吧!」他有點慌亂地別過頭,心虛地避開她誠心贖罪的臉。
桓愷牽著她下車,大手佔有性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一股異樣的情愫在心底產生,沿著血液熾燙地衝上握住她的大手,他的心莫名的戰慄。
這和他原本預定該得到的快感不一樣。
???
「她就是你的妻子?」
坐在桓愷簡單而不奢華的沙發上,務睛盯著旁邊小矮几上的照片直發愣,不自覺地問出了口。
「沒錯。」桓愷自廚房裡拿了一杯冰涼的飲料給她,優雅地坐在她身旁。
「她很漂亮。」她吶吶地說著,心中泛起一絲無法理解的酸意。大概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吧,不過紅顏果真是薄命。「她確實長得不錯,可惜任性了點,就連要死去……亦是那麼任性地讓我措手不及。」桓愷啜著微辣的白蘭地,眼眸幽沉,比暗夜還要黑暗、孤寂。
「你別難過。」務晴不假思索地抱住他,嬌小的身子偎進他的懷裡。
這樣的感覺十分奇妙,無法完整地表達這種感覺,但她很清楚自己是被他所吸引。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冷靜的抗拒它,況且是抗拒他這無人能抵擋的魅力。
「我給你的是柳橙汁,你該不會連喝這個也會醉吧?」他有點詫異地問著。
「我……」她抬起粉嫩的臉,羞紅得宛如燦紅色的晚霞。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見他這個樣子,她便覺得心疼。怪了,以往在報章雜誌上見到他,總覺得有說不出的厭惡,為什麼現在望見他透著寂寞的眼,她竟沒來由的感到不捨?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不會吧入到現在為止,兩人不過才見了三次面,她竟然可以這般花癡地愛上他?
第五章
「你是在同情我?」桓愷垂下墨玉般的瞳眸,長指滑過她尖細的下巴,迷人的唇輕輕地掀起惑人的笑。「倘若你是在同情我的話,再同情我一點吧!讓我可以感受到一點溫柔……」
他低柔的話語宛如是攝魂的魔咒,一絲絲地滲入務晴的心坎,她只能怔愣地望著他的唇緩緩地貼上她的,輕輕地摩挲她的唇瓣,帶著惑人的氣息挑誘她的靈魂。
桓愷輕啄她粉嫩的唇瓣,感覺到她身體莫名的僵硬,在心中暗嘲她的故作矜持,猛地以濕熱的舌狂野地探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不知所措的粉舌。
「你……」她猛地將他推開,粉臉通紅。
「你不是想安慰我嗎?」他低喃著,無視於她的抗拒,隨即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我……」不是這樣子的,她不是想要這麼做,也不是那麼想要抗拒他,只是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如果她把清白給了他,他會不會……
「你會愛我嗎?」
桓愷笑看著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斥她的癡心妄想。原來這就是她最終的目的很好,她要什麼,他便會給她什麼,相對的,她必須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只要你願意愛我,我一定也會愛你。」他給了一個撲朔迷離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