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走?」樓繼培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音量也大了好幾分貝。
「你小聲一點,要是被發現了……」
務晴往後一瞥,發現樓繼培不尋常的表情,而後又往前一看——唉!恆愷好像真的發現她了!
「我先走了。」
眼看著桓愷如鬼魅似地一步步接近,樓繼培隨即轉身離開,留下長長的回音,縈繞在深夜的騎樓裡。
務晴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靠近她的腳步聲令她驀地回過神來。不會吧,他居然丟下她一個人?
務晴傻傻地望著已來到她面前的男人,望著他幾綹髮絲垂在額前,微掩著那一雙懾人的眼眸,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嚴厲眼神令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她怎麼會傻得讓獵物發現她這個獵人的蹤跡?
她應該是要快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望進他那一雙如孤星般充滿孤寂的眼眸,她便移不動雙腿。
為什麼?他明明是個遊戲人間的浪子,他的眼眸儘管冷驚卻又有著令她感到心疼的孤寂?
「把底片給我。」桓愷聲音低沉地道,不帶情感的眸子直視著她,等待她老實地將底片交給他。
「嗄?」務晴愣愣地望著他,他的黑眸彷彿有一種妖異的魔魅,令她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看著這張淡漠卻又俊美惑魂的臉。
她知道桓愷是個少有的演技天才,可她從來不知道他是個這麼俊俏的人。也難怪他的從影,有如一道旋風似地橫掃整個演藝圈,抱走電影界的無數大獎;卻又於絢爛之時屈居於幕後,反而成了劇作家。
所以,今天的他可以如此放肆,可以恣意流連在溫柔鄉里。
只是,他已經有家室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把底片給我。」桓愷垂下眼,伸出大手,等著她自動交出底片,不要讓他動粗。
「我不要。」務晴收回癡迷的眼神,倔強地道。
可惡,他是真的長得不錯,但是她怎麼可以毫無矜持地直視著他,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你……」桓愷微蹙著眉頭看她,仔細地觀察了她一下。「你是新的記者,我還不曾見過你。」
不是他了不起,而是他幾乎見過了所有的記者,而每一個記者對他可都是疼愛有加,沒有一個人會對他這麼無禮。
「我是『新鮮報』記者務晴。」她仰起小臉望著他。
沒錯,她是新來的菜鳥,但是菜鳥不會永遠都是菜鳥,有一天她也會展開美麗的翅膀飛向天際。
「新鮮報的……」桓愷暗忖著。「那麼你的上司應該是紀姐吧!」
「咦?」務晴瞪大清澄的水眸看著他。
他說的人會不會是總編輯紀姐?可就算他真的認識紀姐那又如何?
「我想你這一段突襲應該是沒有經過紀姐的允許吧?」
「我……」確實是沒有,那又如何?
「把底片給我吧,我可不想讓你剛上班便丟了工作。」他淡漠地注視著她,對於她惑人的美顏毫不動心,無情地一步步走向她。「要不然憑你的臉蛋,只要你願意脫,我相信你可以在演藝圈佔有一片天地。」
「你在說什麼?」務晴一聽,羞紅了粉嫩的臉。
他未免太過放肆了,居然這樣說她?
「把底片拿來吧,我可不想在大街上和你拉拉扯扯的。」他踩著優雅的腳步,帶著詭邪的氣息來到她的面前,打算拿下她手中的照相機。
「我……」她惱怒地瞪視著他,不禁又被他俊爾魔魅的臉給吸引,在心裡直暗斥自己花癡。「大眾有知的權利。」
務晴啊務晴,難道你沒見過美男子,幹嘛視線直巴著他不願意轉開?你是來探他的私密的,而不是來看他漂亮的臉!
「所謂的權利必須是在我的允准之下,不是嗎?」他頓了頓又說:「我也已經不是公眾人物了,你憑什麼公開我的私生活?」
「我……」望著他不帶情感的眼眸,聽著他令她語塞的冷漠言語,她感覺有點受傷。
畢竟他宛如神祇般美麗,而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類,甚至在他的眼裡,她不過是個卑鄙的扒糞一族罷了。
儘管如此,她可是為了正義而來的,她怎麼可以被他蠱惑?
「拿來吧。」他伸手探去。
務晴見狀,索性拉開圓領衫的衫口,將照相機裡頭的底片放進她的內衣。
「如果你敢拿,你就拿吧!」她倔氣地抬起頭。
桓愷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有點難以理解她腦袋裡的思維。
「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不敢拿了嗎?」他噙著邪氣的笑,走向她身邊,擒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抵抗。「或許我可以自大地以為你並不是為了扒糞而來,而是為了我而來。」
他猛地吻住她,舌頭放肆利用她錯愕地張開嘴時竄入她的口中,恣情地撩撥她生硬而不知所措的唇舌,燙著她羞澀的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務晴只覺得腦袋裡一陣轟轟作響,她緊閉著雙眸不敢張開,只能任由他放肆地侵入,直到一股溫熱的感覺探入她的衣領,搓揉著她的胸……
「你看起來好像挺享受的。」
桓愷低沉而攝人心魂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震回她的心神,她驚駭地睜大黑白分明的水眸注視著他可惡的笑臉。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地把底片交給我,我以後都會這樣待你的。」桓愷玩賞著手中的底片,眼中皆是鄙夷。
務晴猛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他居然拿走她的底片,甚至還用那種侮辱人的話諷刺她,她的小手毫不遲疑地賞給他一個巴掌。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可惡!她可是個記者,跟那些與他玩樂的女人不一樣,她一點都不需要他的垂憐,不需要他虛情假意的對待!這是她的初吻,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造次,敢這樣對待她的。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桓愷不以為意地說著。
「你!」務晴怒然暴吼:「我不是為了這種事情而來,你少自以為是了!而且我這一次是為了要將你所有的罪行公諸於世,把你這個始亂終棄的人公佈給全世界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