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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心急的不是同二哥約定的日子快要到了,而是害怕她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笑了。

  「就是因為你不曾做過正經事,所以我才盼著你能定下心來。」吉祥不慍不火地直視他,但一抹赧意又偷偷地溜進眸底,一閃即逝。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現下和她攪和在一塊兒,她是嫌礙眼了?還是她學笑不成,他又沒給銀兩,等於攔了她的財路,遂瞧他不顧眼了?

  真以為成了他的娘子之後,她就不再是原本的小奴婢了?

  「吉祥沒什麼意思。」她清冷地道。

  唉,為何他會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他向來不是最愛到外頭與人湊熱鬧的嗎?怎麼這一回竟把心眼給玩到她身上了?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再捧著她的臉多久……雖說,他這動作並不逾矩,但不知道怎地,她心裡就覺得慌,一雙眼不知道要擺到何處才好。

  「還說沒什麼意思?」文字慎不斷地貼近她,大眼瞪小眼地道:「敢情你是認為自個兒的身份不同,可以同我平起平坐了,才誤以為你能夠支使我、能夠命令我了?」

  這些不知分寸的話,全都是從這一張嘴吐出來的嗎?

  文字慎微使力地拉著她的唇角,將唇角勾出極為詭異的弧線,那表情萬分可笑,教他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相公……」吉祥沉著聲道。

  這樣耍玩著她,真有那般好玩嗎?

  以往他把心思放在花娘身上,她是直慶幸自個兒的運氣好,可誰知道他竟突然說要與她成親,現下還逼著她笑;說什麼一抹笑換一兩銀,根本就是誆她的,如今已經笑了好幾天,臉都僵了,也不見他給她什麼銀子,根本就是在耍玩她!

  戲弄她好歹也要有個限度,哪有人像他這樣一連幾天硬是把她關在這房裡,沒笑出教他滿意的笑,竟不肯放行。

  「哎呀,你居然打算要撥開我的手?」他驚詫地望著她偷偷想撥開他的雙手。

  好樣的,真以為今非昔比、敢抗拒他了?

  「我不是要撥開你的手,我只是有正經話想同你說,你可以先放開我嗎?」他沒發覺她的腰肢要教他給折斷了嗎?

  他這樣一直扯著自己的嘴,她便要不斷地往後折,若再逼近的話,她八成就要腰斷而死。

  「我偏不。」若她叫他放,他就放,那他的面子要往哪裡擱去?

  「相公……」吉祥乏力地斂下眼。

  真像個娃兒……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老是娃兒行徑?

  「你在心裡罵我?」文字慎站起身彎腰貼近,唇快要俯上她的。

  她瞪大眼,小心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我沒有,我不敢。」

  入府這般久,她可是識時務得緊,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她心裡可都是雪亮得很,哪裡會背地裡咒罵自個兒的主子?

  再者,他現下已經不是她的主子,而是她的相公了,她沒理由罵他的。

  「是嗎?」文字慎深邃的眸直瞅著她。

  「我曾經誆過你嗎了」吉祥的一張嘴被他扯成一直線,水眸疲憊地斂下,清秀的臉教他玩弄得快要不成人樣。

  通常都是他誆她,說要幾時回府,沒回,說要去賞花宴,沒去;說要給她紅包,沒給……說不准她真是跟錯主子了,當初若是選擇跟了三少,說不準三少還會將錢莊的生意交給她打理呢。

  「似乎是沒有。」所以才說她是最乖最聽話的,是不?

  就連現下扯著唇也不見她喊疼,由此可見她的順從一如往昔。要不,有哪位奴婢願意給人這樣耍玩來著?

  瞧,多可愛的一張臉,比她清冷淡漠的神態好上太多了。

  「你要做什麼?」吉祥見著他幾乎貼上的唇,屏住氣息問。

  「瞧不出來嗎?」文字慎沒好氣地反問她。

  「可現下,天色還挺亮的。」她瞠圓眼,一愣一愣地問。「你要不要等到晚些?至少等到掌燈時分,用過晚膳之後?」

  光天化日之下,這有所不妥吧?

  「我為什麼要等到那麼晚?」他勾起好看的唇,並狠狠地往她被扯平的唇上咬上一口。

  「因為那個時候,摘月樓裡才有花娘啊。」

  聞言,文字慎不禁翻了翻白眼,心惱地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再將她丟到床榻上,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下。

  「相公……」吉祥低喊著。

  先是玩她的臉,再玩她的唇,現下……他是打算怎麼著?

  「我要你。」

  他就是要她,何時想要就何時要,根本不需要選日挑時,只管他當時的心情!

  「我有正經事要同你說。」吉祥急急的說道。

  「有哪一樁正經事會比我現下要你還重要!」混帳,她居然找了個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應付他。

  一抹極淡的羞赧緋色從她的臉上飄過。真虧他吼得出口,還吼得這般理直氣壯、義憤填膺,這種事豈能放在嘴邊說?這一吼,不知道外頭有沒有人方巧走過。

  「我是要同你說,你也該要營門生意。」她得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已經提了第二回,儘管他再不想聽,也得要靜下心來聽她說說吧。

  「我要營什麼生意啊?」文字慎更是惱火道。

  現下是什麼時分?她就非得要在這當頭同他說這件事不可嗎?

  「大少爺營了家酒肆,生意興隆得很;二少爺有家摘月樓當靠山,生活自然是不虞匱乏;三少爺底下有幾家錢莊和賭坊,這輩子肯定是不愁吃穿了,但是你呢?相公已經迎娶了我,既已成家,是不是該立業了?」吉祥字字如針見血地狠狠紮在他心頭最疼的地方。

  「啐,我哪裡知道要營什麼生意?」被她搞得興致缺缺,文字慎索性往她身旁一倒,乏力地瞪著雕飾精美的天花板。

  他可是文府少爺,爹給他的那份家產,教他奢華的過三輩子都花不完,他何必要營門生意找自個兒麻煩呢?

  「動腦想想啊。」生意又不會自動從天而降。

  他挑高眉頭,彷彿極為認真地沉思道:「你覺得牙口販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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