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猴急地褪下緊貼的長褲,還有那件緊裹著他小巧臀部上的小布,強而有力的電話鈴聲卻在此時,不知死活地大響……
「該死!」他已經好久沒去公司,這通電話是非接不可。支震宇套上長褲,悻悻然地接起電話,沒好氣地大吼:「誰呀?大哥,嗯、嗯,我知道,我記得,好、好,我知道了。」
夏宇辰乘機將身上的衣物穿好,免得他獸性大發,她又得遭殃了。
才剛穿好,支震宇也正好轉過身來嚴肅地道:「我們準備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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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穿這種衣服,我要回家!」
天,這人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才剛回到台灣,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卻又拉著她四處跑,一會兒是沙龍,一會又是精品服飾店,他是不是把她當成需要裝飾的聖誕樹了?
自她恢復記憶以來,她一直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她的朋友,還有一她最在意的畢業論文,這都怪那塊該死的橡皮糖,死都不肯讓她有時間一個人獨處,倘若哪日公司倒了,她一定要好好恥笑他不可。
「這樣很好呀,我看不出有哪裡不好。」支震宇輕挽著她的小手,緩步穿過庭院走至宴會的玄關大門。
支震宇回過身,雙眸定在穿著一龔白衣的夏宇辰身上。高領、無袖、連身至腳踝的奶油色旗抱,將她婀娜多姿、小巧玲瓏的軀線展露無遺。得體的淡妝,更是將她襯托得清靈可人。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穿這種衣服嗎?」不但是她最厭惡的旗袍不說,還有開得半長不高的叉,這一切真讓她彆扭極了。
夏宇辰扭扭捏捏地踏著小碎步,口中不斷地吐出不入耳的怒語,心中直低咒著上流社會的無聊把戲。
嘔死了,有人像她這麼倒楣的嗎?錯過了干禧曙光不打緊,連什麼時候賠上清白,沒了自由都不知道。
悲呀,有幾個人可以像她這麼悲的?
像個可憐的小媳婦,夏宇辰面露不悅地跟在支震宇的身後,一進入會場,各形形色色的鶯鶯燕燕立刻一窩蜂地湧至他身邊,活像是把支震宇當成沾了蜜的花朵,無視於她的存在。
有沒有搞錯?雖然她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雖然她不算是支震宇真正的妻子,可她們這群女人也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好歹她也是他今日的女伴呀。
放眼望去,這座仿歐洲宮廷式的數百坪大廳,全都擠滿黑壓壓的一群人,眼看著她和支震宇快要被這一波人潮衝散了,只見他不慌不亂地牽起她的小手,帶著她衝出重圍。
「今日是盛旭集團繼承人的生日宴,各行各業和盛旭有所交流的公司都來了,所以人潮顯得有點擁擠,你可千萬別放開我的手,否則待會兒會走散。」走到一旁的宴席桌,支震宇正色地向夏宇辰囑咐著。
他不是真的擔心她會被人潮衝散,他是怕她會被一些無聊男子盯上,若是警覺心不夠高,她便教別人給吃了。
夏宇辰的耳裡沒聽進什麼走不走散,她只聽到了他說——別放開他的手……真的可以不放開嗎?
支震宇天生帶桃花,自她有印象以來,他的身邊從沒少過女伴,隨著年紀越增長,他的女伴便越加美艷,而她也越加討厭他。她不冀望有一天他會看上她,她只希望他能夠別太濫情,別對那些他已經厭倦的女人那麼冷淡……
她很怕,很怕有一天他也會用這種態度將她趕走。倘若會如此,她寧可一開始便離他遠遠的,否則,她一定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有時候鄰家的小妹妹,會好過一輩子的擁有;有時候站在他的身邊,比能夠黏在他身旁還來得長久。
「怎麼了,裡頭的空氣不太好嗎?」支震宇關心地問。宇辰的氣管比常人還差,向來最受不了五味雜陳的氣味,瞧她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受不了了吧?
「我好得很,只希望能夠早點回去。」看著處處人滿為患,人群像是萬蟻攢動,她便想吐。
到底是誰說數大便是美的?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聽到她不耐煩的回話,支震宇這才猛然憶起,她才恢復記憶,他便這樣拖著她到處跑,她的身子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不了。」
她稍稍搖搖頭,直覺有著嘔吐的慾望。
「那怎麼行?」
支震宇拿起一旁的空盤,熟練地夾了好幾道菜,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直端到夏宇辰的面前。
「支震宇,你把我當成豬嗎?」
天,這堆東西要她啃到牙酸嗎?他幹嘛沒事對她獻慇勤?她不是他原本娶的那個老婆,難道他不知道?
她是那個個性爽朗、橫衝直撞的夏宇辰,不是那個溫柔婉約的大家大家閨秀,他不需要對她那麼好,不需要!
「宇辰,吃一點好嗎?」
支震宇不懂她為何臉色大變,只是心疼她的身子,苦口婆心想要她多補充一點營養。
「誰要吃這種餵豬的東西呀!」夏宇辰細眉一攢,火氣更盛。他越是對她好,她便越不能適應,心裡頭總是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急竄著,像是找不到發洩的出口,心裡頭悶得很。
「真抱歉,這次的菜餚不合你的胃口,我下次會好好的改進。」一聲淡柔的嗓音自夏宇辰的身後輕輕響起。
這聲音,她熟得很,夏宇辰猛地一轉身,黑白分明的大眼仔細一瞧。
「荸莙!?」
雎荸莙瞧了她半晌,終於試探性地說:「你恢復記憶了?」
「嗯。」夏宇辰無視於旗袍讓她寸步難行,立即向前奔去,卻被狹窄的裙擺給絆倒,幸虧在後頭的支震宇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拉進他厚實的胸膛裡。
「你真的恢復記憶了。」荸莙輕歎道。
也唯有尚未喪失記憶的夏宇辰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