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竟然沒有好好保護你。」他擁緊她,微顫的高大身軀更說明了他的心痛與不捨。
「費迪文,我……是不是、是不是……」李可柔泣不成聲,極度害怕面對殘酷的事實。
「沒有、你沒有。」費迪文抱住她不停地安慰。「你還是完璧之身。」他再三保證。
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遲來一步,後果將會多不堪設想。
那一聲痛苦的叫喊發自杜威口中,他這個衣冠禽獸,幸虧自己及時趕到並制伏了他。
「真的嗎?」李可柔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依舊獲得神的眷顧。
「真的、真的,你還是一個老處女。」她的眼淚令費迪文心痛,於是他故意逗笑她。
她癟嘴,想笑又笑不出來,表情相當滑稽。「那……你要如何處置他?」
「哼!那個禽獸不如的人渣,任何懲罰都不足以彌補他對你造成的傷害。」費迪文緊握拳頭,氣憤地說著。
「殺他我還嫌弄髒我的手呢!」費迪文瞇起眼,雖然已經把杜威打得三分不像人,他還是嫌不夠。
「我把他交給警方,強姦未遂和擄人恐嚇的罪名,就夠他吃不完兜著走了。」費迪文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
「那封恐嚇信,也是他發的囉?」李可柔訝異地問。
「不只是恐嚇信,就連那些意外也全都是他主使的,他的目的是要破壞你的事業,他認為你不肯嫁給他,全是因為忙於工作。」這些都是費迪文把杜威痛扁一頓之後,聽杜威親口說出來的。
然而李可柔還是感到黯然神傷,雖然杜威對她造成的傷害很深,但他畢竟對她一往情深,她能清楚感受到杜威熾烈的愛意。只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而淪落到如此地步,值得嗎?她不免慨歎唏噓。
「不要再去想,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費迪文不想再看到她愁容滿佈的哀傷表情,他要盡快讓她忘記這些不堪的回憶。
「對了!」原本她正安心地躺靠在費迪文懷裡,突然,她記起一件重要的事。
「現在是幾點?春季時裝珠寶秀的演出……」
「放心,還趕得及,只是……」他憐惜地輕撫她被打得微腫的粉頰,想起她身上的瘀傷,心就好像被人狠狠鞭打,傷在她身、痛在他心。
除了她身上的傷,費迪文最擔心的,還是她心靈上所受到的創傷。她差點遭到強暴,這是多麼恐怖駭人的經歷,讓可柔遭受這種折磨,都怪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她!
「我的傷很嚴重嗎?」李可柔感到臉頰、身體都疼痛不已。
「我沒事,讓我洗個澡就好了。」李可柔起身走進浴室裡。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赤身露體面對鏡子時,她還是倒抽了口冷氣,全身哆嗦不已。身上瘀傷勾起那段不堪的回憶,她雙手按在流理台上,不斷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克服恐懼,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會咬緊牙關撐下去,無論如何都要上場演出,因為那是屬於她的舞台!
*** *** ***
當江華欣看到費迪文與李可柔出現在會場時,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華欣姐,讓你擔心了。」李可柔上前擁抱江華欣。
江華欣審視李可柔那稍微紅腫的臉頰,以及哭過的眼睛——臉腫得不算嚴重,可以用頭髮遮掩,瘀傷也可以用粉底蓋住。
「可柔,別偷懶了,還不快去更衣,化妝師已經等很久了。」江華欣插腰挺身,故作嚴厲地對她說道:「你給我好好表現!」
李可柔忍住眼淚,強打起精神,對江華欣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心身上的傷口。」費迪文更是細心地殷殷叮囑,寵愛的目光隨著心愛的人兒離去。
江華欣則饒富興味地盯著費迪文。「費先生,表演結束後你的任務便已終了,很感謝你這陣子的幫忙以及對可柔的照顧。」江華欣禮貌地朝他伸出手,她非常開心可柔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終身的好男人。
費迪文與她相握。「很抱歉讓可柔受到傷害,這是我的失職。」
「其實你已經盡力,而且可柔總算平安無事。」江華欣並沒有責怪他,還曖昧地對他眨眼暗示。「我相信你會好好補償可柔的,對不對?」
費迪文展開一抹絢爛的笑容,他大笑承認。「當然,我會給她最好的補償。」
兩人交換瞭然的眼神,露出會心的微笑。
*** *** ***
一場期待已久的春季時裝珠寶秀終於拉開序幕,繽紛、瑰麗、清新的多重風格展現,彷彿春天真的降臨了整個會場。而各式各樣名貴的珠寶首飾,更是熠熠生輝,完全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目光。
李可柔展出兩套春裝後,接是便是壓軸的演出。
為了配合女皇鑽冠的高貴形象,方正生為她設計了一襲純白色的無肩晚裝,曳地的紡紗長裙,點綴蕾絲花邊以及晶燦碎鑽,再配以鑽石頸鏈與女皇鑽冠,如此華貴的飾品與服裝,令換裝後的李可柔渾身上下散發出英國古典美人的氣息。
已經換好晚裝的李可柔,按原定計畫前來房間化妝弄頭髮等候出場,但高警官與費迪文全齊聚在房內,顯然有事情發生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精明的江華欣已查覺到,整個房間瀰漫著不尋常的詭譎氣氛,但她相信費迪文的能力。「希望不是壞消息。」
「江小姐有沒有預備女皇鑽冠的贗品?」費迪文雙手插在褲袋裡,一臉平靜地問著。
「有。」江華欣從手袋中取出一頂鑽冠,其實這是費迪文交給她的,他並沒有告知她詳情,只交代她隨身攜帶贗品,以備不時之需。
費迪文取過鑽冠,交給髮型師。「麻煩你們了。」
不一會兒,費迪文又丟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對高耀祖等人點點頭,瀟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