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輪不到你作主。」費迪文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說。「因為這個不是遊戲,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他毫不掩飾的愛意令她心跳加速,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濃烈的情意,是一股與她相同的火熱情感。她心底在竊喜,沒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幸福的了。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同樣的話?」李可柔神情促狹。
「讓我想想……」知道她在捉弄他,他故意撫著下巴沉思。
「費迪文!」她瞠目警告,伸出玉手捶打他。
他連忙站起來躲避,並過去一把摟抱她,在她耳畔低語。「只有你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
有什麼比情人的甜言蜜語更加動聽,她感動得差點落淚,回頭給他獎賞—熱情地吻他。
獲得獎勵的他吻得更起勁,一把抱起她,筆直往房間走去。
*** *** ***
不想李可柔太過勞累,費迪文最後決定只到溫泉旅館小住幾天,舒適愜意地泡泡溫泉,既可鬆弛身心,又可享受寧靜的生活。
為免招搖,他們大多時間都待在飯店內,享用飯店的設施,一起浸泡套房內的露天溫泉,隨心所欲地在床上纏綿,不必理會白天或黑夜。
雖然彼此都沒有坦承愛意,但一切盡在不言中,相處的快樂時光飛逝,誰都沒提及將來。沒有承諾、沒有責任……
初冬的夜晚寒意漸濃,花前月下,樹木扶疏,水氣氤氳的露天溫泉,李可柔靠在費迪文身上,相偎在一起浸泡溫泉,欣賞月色。
李可柔綰起黑亮的長髮,背靠在他胸膛上,抬起頭望著皎潔的圓月,數顆頑皮閃耀的星子點綴夜空,她伸出小手,彷彿想要觸及月兒、星辰。
「以為唾手可得,原來遠在天邊。」李可柔有感而發。
本來雙手摟住她纖腰的費迪文,伸出手捉住她的小手,然後往水中月亮的倒影一掬,彷彿把月兒掬在掌心。「來,送給你。」
「水中月、霧中花。」她嬌笑,想不到他還滿浪漫。
「泉中人、柔中美。」他胡謅一通。
李可柔轉身取笑他。「你的中文造詣很不錯哦!」
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閃耀,眼波流轉,顧盼動人,費迪文取下她的髮夾,任由烏絲如瀑地在他指間傾洩,他圈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一下子他們急升的體溫與呼出的熱氣幾乎比泉水還要滾燙熾熱。
鈴——鈴——鈴——
大殺風景的電話聲響起,費迪文忍不住低咒一聲。「Shit!」
他不情願地起身,披上浴衣去接電話,如果不是知道這是組織的來電,他絕對不會接。
「Hello。」費迪文的語氣冷得想殺人。
「這麼慢,不是正在『辦事』吧!」歐陽義希愉悅輕快的聲音傳來。
「有什麼事快說。」被說中的費迪文按捺住怒氣,這個死小子的聲音今天格外刺耳。
「哎呀,難道被我猜中了?」聽他生氣的語氣,雖不中亦不遠矣,歐陽義希好不得意。「真抱歉呀,打斷了你的好事……」
「你再廢話,我要斷線了。」費迪文遲早被他氣得腦溢血。
「我明白的,硬生生被人截斷好事,難怪你會生氣,而且憋太久對身體實在不好……」歐陽義希仍然囉唆個不停。
「一、二……」這頭,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的費迪文已在倒數。
真不好玩!歐陽義希忙不迭導入正題。「少主要你盡快回來。」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費迪文輕蹙劍眉。
「是關於那個公然挑釁狂門的台灣黑道組織,最近收到他們的挑戰書,少主想與咱們商量一下。」歐陽義希老實回答。
「我明天回去,你替我安排機票及快艇。」費迪文的目光飄向溫泉中的倩影,頓了下又說:「我會多帶一個人回去。」
歐陽義希立刻大呼小叫。「是哪個不幸女子被你拐到手……」
不想再聽他廢話,費迪文毅然切掉電話。
李可柔伏在溫泉邊,視線一直追隨著費迪文的身影,捕捉他的每個表情動作,猜測他的心思。她發覺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很少,雖然與他如此靠近,他卻猶如陌生人。
費迪文蹲在李可柔面前,點一下她的鼻尖,他表情柔和,無限寵愛。
「我的美人魚,溫泉泡得太久會昏倒喔!」他拉她起來,用大毛巾包裹住她,然後一把抱起她轉身回房。
她雙手攀住他的頸項,盯著他的俊臉自嘲。「我發現我對你真的一無所知,唯一熟識的只有你的身體。」
「來日方長,我會讓你慢慢瞭解。」費迪文將她輕放在床上,拿毛巾輕輕拭去她身上的水滴。
「你的世界很複雜難懂嗎?」李可柔的水眸直直瞅著他瞧。
「嗯。」他埋首在她秀髮中,擷取她身上的馨香,只想繼續剛才未完的事。「雖不簡單,但並不難懂。」
她的問話被他吞掉,大腦漸漸失去作用,理智全然埋沒,這一刻,只有火熱激昂的肢體語言,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再重要。
當一切再度歸於平靜,費迪文擁著李可柔喘息,他不想放開手,不想放開懷裡的人兒,對她的依戀愛意已經深刻入骨,他忍受不了片刻的分離,想不到自己已經完全陷下去,不能自拔。
費迪文吻上她緊閉的眼。「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李可柔懶洋洋地睜開疲憊的星眸。
「一個讓你可以更加瞭解我的地方。」他撥開她額前的幾縷髮絲。
不是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害怕會把她嚇壞,萬一她接受不了,拒絕與他交往……他啞然失笑,向來自負的費迪文跑去哪裡了?
原來在愛情面前,任何人都會變得渺小自卑,他想把她拴在身邊,拐回家做老婆,可是他也知道,她喜愛自由、不受束縛,更抗拒婚姻的枷鎖。
「不是回你老家見你父母吧!」她滿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