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晴在大致講解過素描的訣竅和方法後,便放任學生在潭畔的護欄旁自由活動,學生們找到最佳的繪圖角度後,個個莫不聚精會神,把焦點全放在蓮花潭。
「我聽牧師娘說,他們全是一群中輟生,多半來自單親家族,其中不少人還曾經誤入歧途,是嗎?」
「嗯,在教會的幫助下,他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有些孩子甚至決定明年就重返校園。」詠晴欣慰的說道。
「你也幫助他們不少,功不可沒。」他持續對她動之以情:「他們很需要你,你不覺得你該留在台灣,繼續幫助他們?」
噢噢!講了半天,重點終於來了,說穿了他不就是想把她留在台灣!
「我以為昨天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詠晴淡淡的回絕,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你根本就是想躲開我,為什麼你不乾脆直接承認?」
「我沒有刻意躲誰,去美國之後,我可以過著更平靜的生活。」詠晴咬咬唇說道。
「我的出現讓你感到不平靜,所以你才想去美國過更平靜的生活,是嗎?」雷誫擎冷冷一笑,以著自信的口吻說道:「那表示你對我還有感覺,否則你根本不會想躲到美國去。」
「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別這麼意氣用事。」雷誫擎的喉間逸出一陣沙啞的低笑,「詠晴,你不是說放就放的女人,你內向溫婉、重感情,你有許多拋不下的事。」
「只要我去了美國,再怎麼拋不下的事,也得要拋得下。」
雷誫擎雙眸一瞇,聲音裡有份怒意,「我不許你去美國,你聽清楚了!」
「很抱歉,我已經答應朋友了,我們整整籌畫了半年,我不想對朋友失信。」詠晴轉過身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你自己不想去,沒有人可以勉強你。」
「但我真的很想去。」她感慨萬千的說道:「過去的生命中,我大部分都在為別人活,現在我只想好好出去闖闖,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再當象牙塔中的公主。」語畢,詠晴轉身離去,跑到護欄的地方通知學生。
結束戶外寫生教學,雷誫擎載學生回到教會去,停留片刻,又載詠晴回到她的公寓去。
一路上雷誫擎都緊閉著唇,刻意不和她說話,似乎是在隱忍著怒氣。
詠晴則是不停的偷覦著他,一顆心在胸口狂跳,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會這麼介意他的反應?
回到公寓,已是黃昏,雷誫擎仍是一語不發,進浴室裡匆匆洗了個澡後,便躺在沙發上假寐片刻。
當詠晴也沐浴完畢,走到客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修長的身軀仰臥在沙發上,身上僅著—條家居短褲,印象中詠晴從來不曾見過他這般隨性的模樣。
「你進我的房裡睡好了,睡客廳會著涼。」坐在沙發旁,她輕輕的說道。
這個時候,雷誫擎的雙眼倏然睜開,黑眸底閃過一絲憐惜:「你還是那麼溫柔、那麼關心我。」
「今天換做任何人我都會這麼做。」她強調「任何人」三個字,起身準備離去。
雷誫擎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詠晴沒來得及避開,就這樣被他握個正著。
「不要去美國。」他沉聲說道,似命令又似請求。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
「留在台灣陪我,然後我們生一打以上的小孩,你想要有幾個就有幾個,好不好?」他不死心的追問,「生無數個小孩」這個條件,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慌亂害羞的神色襲上臉龐,一聽見他居然以要她和他生小孩做為條件,詠晴整個人不知要作何反應,她掙扎著想要脫身,卻被他順勢帶入自己的懷裡。
「雷誫擎——」她警告似的低聲輕喚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
雷誫擎根本不理會她的警告,灼熱的雙唇刷過她的耳際,低聲說道:「或許我可以說服你。」
話畢,他毫不遲疑的佔領了她的紅唇。
一股激昂的快感沖刷著他們的感官,距離上一次的接觸僅有兩年之久,卻遙遠得像上一個世紀,當他火熱的唇舌放肆的在她檀口中進犯時,歡愉的火花震得他們的身軀狂顫不已,他的雙臂掹地一縮,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猛烈更深。
難以言喻的快感,排山倒海的流竄在體內,詠晴原本想極力抗拒他的吻,但是熱情像酒精一樣,在她的體內強烈發酵,他的撫觸、他的狂放,讓她的嬌軀掠過一陣顫慄,情不自禁的回吻著他。
四唇相交的火熱,激化起他們的情慾,他將詠晴抱到沙發上,大手順勢將她的T恤往上一拉,火熱的唇跟著吮吻上她的酥胸——
「好痛!」她忍不住喘息,接著發出一聲驚呼。
她的抗議讓誫擎停了下來,低頭望向她的嬌軀。
原來在情慾狂亂之際,他的動作顯得粗魯許多,詠晴雪白的身子上,多了好幾處鮮紅色的印子。
這些印子,都是方纔他一時失控,用力吮吻她的時候所留下來的,有些地方甚聖還出現瘀青——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他在她的耳畔輕輕歎息:「我已經兩年沒有和女人在一起過,幾乎快忘了要怎麼對女人溫柔。」
他那誠摯的語音融化了詠晴的心,心底的冰牆正在倒塌,不可否認,他的話的確撼動了她。
她的抗拒、她的冷漠在他溫柔的持續吮吻下,逐漸融化,她忍不住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的吻——
熱情像座火山倏然爆發開來,情勢逐漸失去控制,他們瘋狂的需索著彼此。
這一夜,填補了兩人這兩年來的渴望和相思。
*** *** ***
激情之後,兩人都因疲憊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裡一陣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吵醒了雷誫擎。
雷誫擎醒來,發現詠晴早已不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