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著他,卻推不開彷彿與他相連的痛與悲;仿若一旦推離了他,便會引起一絲相連的牽絆自她的體內抽出一般的錐楚……
第十章
「我到底騙了你什麼?」支慶宇有點動怒地吼著。
可惡,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發燒的話,他還真想好好地跟她大戰個三百回合;真不知道她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前所有的事都跟她解釋清楚了,事到如今,她還想要以這個爛題材拗脾氣嗎?
「我告訴你,我見到你親熱地摟著一個女人!」儘管頭昏腦脹,她仍是火大地跟他吼著。
她為什麼要為一個爛男人感到難過?她為什麼要為了他而感冒?但是她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心,管不住這脫軌的一切。所以她也只好認了,否則她又能如何?但認歸認,這並不代表她仍對他有情。
「我不是跟你說那是我的弟媳嗎?」
該死,她到底要翻舊帳翻到什麼時候?
「你哪來那麼多個弟媳?」她倏地伸起無力的小手,揪住他的衣領。「倘若不是因為你摟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我又怎麼會在雨中淋出病來?」
全都是他、都是他!
可惡的男人,事到如今,他還要跟她說那是誤會嗎?哪來那麼多誤會?如果他們之間真是因為誤會而分開的話,那她也認了,但是她相信她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你……」他突地想到前幾天冷映兒到醫院產檢。「你到醫院來找我嗎?」要不然她怎麼會見到他摟著冷映兒?
「誰、誰去看你?我是去看腳的!」不知道是藥效太有效了,還是因為見到了這一張折磨她的俊臉,讓她一肚子的氣憤得以發洩,她愈吼精神愈好。「誰知道會讓我看到那一幕?」
他真是夠了,摟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還要跟她睜眼說瞎話嗎?
說不定之前那些都是他誆她的,說不定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而她不過是他嘗鮮的獵物罷了。
「你誤會了!」他突地抱住她,不讓她再次掙脫他的懷抱。
「誤會?你當我是傻瓜嗎?我自己有眼睛會看!」她不依地拗著,卻只能無助地在他懷裡喘息。「我告訴你,我沒興趣當第三者,更沒興趣當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而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當一個被欺騙感情的傻子!」
她寧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願意成為他人生命中的一個污點。
「你聽我說……」
摟著她的背,兩人緊緊地相貼,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過分快速,感覺到她的呼吸益發急促,更可以感覺到她的心離他愈來愈遠。
「我不聽,你放開我、放開我!」她發狠地抓起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咬下,就像是一隻餓到發瘋的野狗,抱到一根不可多得的骨頭便死命地咬,卻發覺抱著她的身軀突地鬆開。她漸漸地感到頭皮發麻,四周還瀰漫著弔詭的氛圍,終令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鬆了口。
洪逸婧怯怯地看著他手腕上血肉模糊的牙印子,感到有點內疚,然而這份內疚卻只停留了三秒鐘,仿若只是視覺暫留般地短暫,她開始唾罵自己過分心軟的良善。
「你總算願意安靜下來了?」他低聲喃著,漠視她在他手腕上頭留下的痕跡,感覺體內有一股熾熱的火焰在狂燃,甚至還可以聽到血液快速沖滑過血管的聲音。
他初認識她時,她是聒噪的,直到現在差一點染上肺炎,她一樣是聒噪的;他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讓她安靜下來,更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的無理取鬧。
他不是聖人,而他更相信戀愛中的每一個男人都可以化身為魔鬼。
「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要回家。」見他鬆開了手,她不禁感到一股失落,卻又倔強地扯著手上的針頭。「你不要再鬧了!」他暴喝一聲,決定將戴了三十年的乖寶寶面具撕毀。
支慶宇飛快地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順勢將她推倒在病床上,帶著怒氣和思念的吻,野烈地襲擊她的唇;濕熱而霸氣的舌,狂獗地竄入她微愕的口中,放肆地汲取他渴望已久的甜蜜,悍戾地嗅聞應屬於他的芬芳。
他是多麼地想憐惜她,為何她卻如此地不安且畏怯?
他抱了一個女人?哼!他抱的是他的弟媳,而且還是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之下,她以為他願意嗎?
然而不過是抱個女人罷了……唉!她是吃醋嗎?要不然她何必如此激動?
有可能……對了,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的話,她何必如此地指責他?
一想到此,他的吻不禁放柔了,不再忘情地糾纏,轉而輕柔地吸吮,帶點挑誘的意味,誘引著她單純的心上勾,繼而在她曼妙的身段上造次,用他修長的指尖膜拜她的美麗,搜尋著她的羞澀……
洪逸婧放棄了原本的掙扎,卻又開始另一波掙扎。
他、他的手到底是在碰哪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可是一個病人耶……不對,就算她不是病人,他也不可以這樣子對她!
「唔……」她在喘息間不斷地拒絕著。
「你是吃醋了,對不對?」他舔著她柔軟的唇瓣,滿足地低喃,像是魔鬼般的低語,足以讓沒大腦的女人沉淪。
幸運的是,她是一個有大腦的女人!
「走開!」也不知道是打哪裡出來的力氣,竟然讓她成功地在兩人之間拉出了大約二十公分的距離。「我以為你很享受!」他仍是不以為意地道。
他認定了她,看清楚了她的情緒,從這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再也逃不了了。
「你……誰很享受!」她漲紅了小臉,晶亮的眸底是一片羞赧的濕潤。「你這個花心大蘿蔔,你以為逼我就範、強佔了我的清白,我就會跟定你嗎?你錯了,就算你真的對我怎麼樣,我也不會傻得從此以你為天,我還會告你強暴,讓你身敗名裂、無臉見人,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我本來是沒這個意思的,但是聽你這麼說,我突然很想試試看。」他訕笑著,有點佩服她的邏輯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