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全都待以後再說,先將她帶回去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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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難過!
她的全身像是被火燙過一般,引起一陣陣難受的顫悸。
嗚,她怎麼會這麼倒霉,自從遇上他之後,她一直沒遇上什麼好事,有的只是接二連三不斷的厄運。
支慶宇坐在病床邊,大手輕拂過她不斷淌下的淚水,心被她的淚揪得死緊。
「還很難過嗎?」他不禁俯身吻去她滾燙的淚。
真是個小傻瓜,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變成肺炎了,難道她不知道感冒有的時候也會要人命的嗎?她真是教他又氣又憐。
她就寧可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也不願意上醫院!會是因為他嗎?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她了?「逸婧,如果我誤會你了,你是不是應該要替自己申冤呢?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可能猜得中你的心事?我不是你,我再怎麼愛你,也不可能明白你的心情起伏,不可能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輕啄著她粉嫩的唇,感覺她身上的體溫已不如之前那般熾燙,心裡總算是稍稍安穩了點。在這裡守了一夜,也算是值得了……
「嗚……」洪逸婧不舒服地發出輕吟,不是因為體內的熱,而是因為唇上那股古怪的壓力。
「逸婧?」支慶宇情深地喚著。
她艱澀地眨動著濃密的眼睫,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她的耳邊喚著,到底是誰的聲音如此地低沉,宛若醉人的呢喃。
「誰?」她艱澀地開口,喉嚨像是著火一般,幾欲乾裂。
「逸婧,你醒了嗎?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他輕吮著她粉嫩的唇瓣,有點依依不捨地在她掙扎著睜開的眼眸上烙下一吻。
「支慶宇?」
她疲憊不堪地睜開酸澀的眸子,瞪著眼前那一張放大的俊臉,下意識地想要坐起身,卻突地發覺身子酸軟得沒有力氣,只能像一隻破布娃娃般躺在蒼白的病床上。
「身體還很不舒服嗎?」望著她瞪大的眼眸,他不禁伸出大手,才要觸及她的額頭時,卻被她無力地撥開。「逸婧?」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想要用雙手撐起身子,卻只能狼狽地躺在病床上。
怪了,她明明記得她是在休息室休息的,為什麼等她一覺醒來,卻是出現在這裡?這兒看起來很像是醫院,八成是幼 看她情況不佳,才將她送到醫院來的吧!
但是她不想見到他,她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你生病了,是我把你帶到醫院來的。」他拿起推車上的耳溫槍測溫。看著耳溫槍顯示著她的體溫,溫度已經較先前降低許多,他總算是安心了一點。
「你?為什麼會是你?」
她使出渾身解數大吼,卻發覺自己的聲音竟跟蚊鳴一樣細微。
可惡!她真的是倒霉透頂。自從遇上他之後,她再也沒遇上什麼好事,卻有著數不完的厄運,而這些全都是拜他所賜。
「我到藍色小吧去,剛巧見到幼 和店裡的客人要將昏迷中的你送到醫院來,所以我就把你送到這裡了。」他簡單地解釋著,然而俊臉上的神情卻不是那麼簡單。
支慶宇斂下擔憂的眸,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摟進懷裡,不容她抗拒、不容她掙扎,霸氣地摟著她柔軟的身子,在她的頸項邊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嗎?你何必又到藍色小吧去呢?」她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想要逃離滿是他氣味的懷抱,卻又止不住那濃郁氣味的牽引,更明白自己脆弱的靈魂正在希冀一個擁抱。
為什麼每當她脆弱的時候,他總會展露出讓她遲疑的溫柔?
這樣的溫柔是傷害,是將她推入痛苦深淵的無情。
「我到底是哪一點讓你這麼不滿?」他悶悶地問著,親吻著她柔順的髮絲。
「全部!」
洪逸婧使盡全力地吼著,卻感到一陣頭昏腦脹,只想遠離他窒人的氣息、逃離他柔情似水的醉人口吻。
「什麼叫作全部?」他微惱地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向來斯文無波的眸底透出一股噬人的火焰。「我要你把所有對我的不滿都說出來,你不說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
是他失去魅力了嗎?想不到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極有身價的男人,可在她的眼底竟是如此不堪。
全部?她可真懂得怎麼傷人。
「你……我討厭醫生,我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我更討厭多金的男人,所以你所擁有的一切,都讓我深惡痛絕!」儘管頭昏腦脹,她仍是努力地把狠話說盡,為的是斷決兩人之間似有似無的戀情,為自己舉棋不定的心緒做個了斷。
他很煩耶,真的很煩,難道他不知道一個失戀又生病的女人最脆弱嗎?他為什麼總是在這當頭用著天衣無縫的謊言欺騙她,用著完美至極的溫柔蠱惑她?她真的很累了,被傷得透徹,難道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可惡,好可惡的男人。
「你說的這些不是每一個女人最愛的嗎?」他簡直是哭笑不得了。
他不是個一出生便銜著金湯匙出身的少爺,他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並不是上天無條件賞賜給他;然而他卻想不到他所擁有的這一切,看在她的眼底竟是如此輕蔑。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在她的眼底,竟會如此地深惡痛絕,然而事情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
「誰愛?我最討厭這些事情了。像你這種男人,除了會仗著自己的權勢地位與財富欺騙女人的感情外,還會做什麼?」她扁著嘴,頭好痛,喉嚨也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引發心底的傷口也微微地痛著,更使得雙眼濕濡刺痛,在他的面前,淌下了再脆弱不過的淚水。
「你憑什麼用這些作為誤解我的依據?」他真的是有點惱了,湊近她的耳畔,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根本就是那個樣子,你還想要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