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
「噓,別總是那麼設防。害羞並不是件壞事。」
今晚她不願同他爭吵,可她也不想給他留下錯誤的印象。「我的確不是……」
「你讓男人忍不住想吻你!我發現我現在又有這種衝動了。」
金白利嗓子眼一下子哽住了,呼吸也急促起來。她抬起了眼,與拉克倫目光對視了。他們相擁在一起。他的嘴唇壓了過來。與上次不同,這次接吻顯得認真得多。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舌頭很快便超過紅唇伸進了她香口深處,宛如一位不速神魔攝住了她的魂魄。像這樣的吻,在她看來,只有待她結婚後才可能品嚐到。這吻能讓人激情蕩漾,她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只覺魂牽夢繞,蕩氣迴腸。
到底這吻會把她帶到什麼境界,他們最終會做出什麼事兒,我們都無從知曉,因為有幾位維吉塞斯的客人偏偏選中了這時候跑到陽台上來乘涼,門被推開的一瞬,拉克倫趕忙往後一跳,在他們之間留出了一定的距離。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金白利失去了平衡,她一時沒站穩,踉蹌得差點跌倒。拉克倫只好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背。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們的親密,他順勢把她帶到了舞廳,滑進了舞池。
等她真正回過神來,要責罵他所做的一切都太晚了。剛才她並非沒想過要罵他,可那吻讓她忘乎所以,她不願意就此敗了興致。不過,對此保持沉默可不行,那會讓他認為她是一個可以讓人隨便吻的女人。金自利決定找機會和他談談,但不是現在。現在她還沉浸在接吻帶來的快意與興奮中,而且他也對她一往情深。
的確,拉克倫一直沒離開她。他擁著她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兩眼直溜溜地望著她,那雙淡綠色的眼睛像兩團綠色火焰溫暖著她的心房。這時,先前曾經爭著邀金白利跳舞的一位男士又走上前來請她,可拉克倫卻粗暴地拒絕了他。
拉克倫表現得有點失常,大聲怒斥著:「走開,英格蘭佬,她已經有人了!」
金白利很難為情,可同時又感到一陣興奮。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接受他的相擁,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另一隻讓他溫柔地握著。每次當他們靠得很近,她的豐滿的乳房觸到他的胸膛時,她體內總是升騰起一股熱浪,似乎每根神經都會因此而震顫。
其實這是拉克倫刻意的。他用這種微妙的動作來誘惑她。他怕太出格的行為會弄巧成拙,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只是略施小計,想不到卻在她身上產生了奇妙的效果。他也說不清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為什麼想要擁有她的。他不知道這念頭是怎麼來的。這甚至不是他考慮之後做的決定。他根本就沒有考慮的過程。他此刻只是想要她,而且這願望很強烈。
第五章
那一晚,帶著浪漫的溫情,金白利回到了聖·詹姆斯的別墅。一路上拉克倫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她整個身心都被愛佔據,根本沒時間去好好理理頭緒。
她對他的看法完全變了。事實上,她已經在考慮婚後如何避開別人的閒言碎語。她父親會因此而取消她的繼承權,不過,只要他娶她,那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如果拉克倫·麥格列高真的適合她,那她就沒有必要再為尋找丈夫而奔忙了。以前她之所以沒這麼想過,是因為他只對梅根·聖·詹姆斯感興趣,可今晚之後,那一切將一去不復返。他整個身心都在她身上了,他只在乎她一個了。金白利相信自己已經愛上了他。他那無憂無慮的處世態度,草率而又冒失的舉止以及迷人的風度都是她生活中所缺少的。
她的心在笑,在歌唱。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上床睡覺時,她還在想人非非,幻想著將來和他在一起將會是什麼樣子。她朦朦朧朧地感到他似乎又住在了自己隔壁。在遠離謝靈·克羅斯的地方,如果再發生這樣的巧合,恐怕更是一種緣份吧。她已不是過去的她,她現在喜歡他住在附近。
金白利去跳舞時沒讓瑪麗等她,她回來時,瑪麗早就睡了。她自己費力地脫下那身華麗的裙裝,就一動也不想動了。她本來想繼續做她的美夢——與拉克倫相擁時的蕩人心魄的美夢,可因在舞會上多喝了幾口香棋,頭才挨著枕頭便睡著了。
過了一陣,金白利似乎又醒來了,但她心中一片迷茫,她以為自己還在舞會上,還站在陽台上接受拉克倫的熱吻。
那種感覺是多麼美好啊,飄飄欲仙,欲醉欲死。此時,她彷彿覺得她仍被拉克倫深情地吻著,只是沒了陽台上的徐徐冷風,而只覺得暖意融融。
過了一會兒,金白利才反應過來,拉克倫遠遠不止在親她,他的手在她腿上肆意游移著,摩挲著她的肌膚。她赤身裸體,她的緞子睡衣早就不知去向了。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停地上下撫摸著,給她帶來一種酥心、一種愉悅、一種亢奮,她根本無法拒絕這種愛撫,更無力對他的行為提出任何質疑。她只是一個勁兒地呻吟著,似乎在引導著他向更深處探尋。
她又沉浸在上次接吻時體驗過的那種美妙感覺中了。但這次這種感覺似乎更強烈、更醉人、更有衝擊力。是的,金白利無法清楚地說出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但她知道他還會讓自己體驗到更美妙的東西,他還會帶她到更忘我、更奇妙的境界。她覺得自己要是沒能體驗到那種最神妙的感覺,將會是一種太大的遺憾。是的,她一定要得到它。
但朦朦朧朧中,她又有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夢境雖美,但醒來卻是一場空。她想自己快點從這場虛幻的夢中醒來,她想推開他,但她根本就已無力去想、去做這一切。
熱流在繼續升騰著。她的睡衣本來是緊貼自己肌膚的,可它早就不知了去向。現在緊貼自己肌膚的是,是……她說不清楚,好像是自己長出的另一層肌膚。那肌膚很厚實,緊緊地壓在自己身上,那麼堅實,那麼厚重,根本沒有往日自己肌膚那種嬌嫩柔滑的感覺。然而這種狀態讓她迷醉忘懷,她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想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本來就不勝酒力,今晚又多喝了幾杯香擯,酒勁一上來,正在巫山雲雨中的她更是莫辨了東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