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受,是嗎?」
「不,」金白利不好意思地說,「只是一秒鐘,不過這樣是不能讓你暖和過來的,你需要去坐在火爐旁,而且……」
「我不用去火爐旁,」拉克倫湊近她的耳朵悄聲說,「你比火爐更快地能讓我暖和起來。」
她又打了一個寒顫,這次可不是因為寒冷。接著他冰冷的鼻子觸到了她的臉頰,她抽搐了一下,尖叫著跳開了。拉克倫笑了,她也羞怯地笑了。他的笑聲太有感染力了。
兩人笑過之後,拉克倫舒了口氣說:「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到火爐旁坐坐了。就現在。」
「你不該只穿那麼點就出來,」金白利有些責備地說著,兩人手拉著手往住處走去。
「其實這兒比起蘇格蘭高地來,已經夠暖和的了。」
「這我相信。我的家鄉諾森伯蘭郡也比這兒冷多了。今天你在外面到底呆了多久?」
「和你分手以後,我就一直在外面溜躂。」
金白利搖搖頭。,「今晚你要是不感冒才怪呢?」
「感冒?哈哈,你要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你曾經把感冒過給我。」
拉克倫狡黠地一笑,臊得金白利滿臉通紅。她當然記得他第一次吻她後,傳染上了她的重感冒。往事一幕幕在金白利眼前閃現,使她甜蜜而又羞澀。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我已經跟父親談過了,」她說。
拉克倫止住了腳步,將金白利攬進了懷裡,「親愛的,對不起,他要是和你斷絕關係,你會難過嗎?」
「不,只是……」
「你不用為了我而掩飾自己,」拉克倫打斷了她的話頭,溫柔地說。
「不,我真的一點也不難過。我和他從來沒有父女間的那種親情。」金白利偎在拉克倫懷裡,接著說:「和他斷絕父女關係,對我來說無所謂,對他更是無關痛癢。但他這次沒有剝奪我的繼承權。他本來想那麼做來著。可後來改變了主意。」
「他怕旁人議論,是嗎?啊,我真希望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也許吧,」金白利做了個鬼臉,「大概是他覺得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事情再也無法挽回了。他這人有個特點,當他長時間處於惱怒狀態,他就沒心思去仔細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樣他對事情最後到底怎麼解決反倒不太關心了。」
拉克倫放開了她,不解地問,「那你就能在這種狀態下說服他?」
「確切地說,應該是跟他談判。」
「那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你呀。」
拉克倫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金白利被他那詫異的神情給逗樂了。她想乘機逗逗他,先不告訴他內容。她拽著他的手臂繼續往前走,但還沒走三步,拉克倫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也不肯動了,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濟於事。
「金白,要是你不說,我就站這兒不走了。」
「其實也沒什麼……嗯,不過既然你提到了……」
拉克倫迫不及待地等著下文,但金白利卻又突然停住了。她瞪大雙眼望著拉克倫,像是在他臉上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拉克倫又一次感到莫名其妙了。金白利終於忍不住笑了。拉克倫這才明白過來,慢慢地搖著頭,也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種報復的神態。他朝她走過去。金白利一看不妙,尖叫了一聲,提著裙子撒腿就跑。
當然,她是不可能跑得過他的。只見拉克倫邁開長腿,不用幾分鐘兩人就滾在地上,抱成一團。金白利整個人趴在了拉克倫身上,樣子極不雅觀,只聽到他的朗笑聲在胸口迴盪著。
「你瘋了!」金白利尖叫著,想爬起來,但拉克倫死活不鬆手,「快放開我,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親愛的,等我有一天老得動不了了,我就會拄著枴杖,顫顫巍巍地數數頭上還剩下幾根頭髮。但即使到了那一天,我恐怕也不會放討你,我也要跟你玩個夠。」
金白利盡量板著臉望著他,可不多會兒就堅持不住了。拉克倫在那兒一個勁兒地做著鬼臉,讓她忍俊不禁。他剛才的話明擺著是在挑逗她,她知道有關性的一切意識隨時都在他腦中蠢蠢欲動。她心中躁動起來了。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滿臉緋紅。拉克倫把她的唇吸進了自己嘴裡,緊接著手也順理成章地伸進了她的裙子。他冰冷的手在她臂部挑逗似地來回撫摸著,與他的熱吻形成了鮮明的冷熱對比。寒冷、刺激、亢奮、愉悅幾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金白利激動得在他懷中顫抖起來。
可拉克倫卻又一本正經地望著她了。「我真恨不得現在就來跟你做愛,可是寒冬臘月,又在室外,我們似乎還不便於做這個遊戲吧?」
金白利慢慢從狂熱中冷靜下來,她不太情願地說:「是啊,這裡還隨時可能有人經過。」
「這我倒是不在乎……」
「可我在意……」金白利完全清醒過來了。
「親愛的,別著急,我答應一回房就讓你體會那種神仙般的感覺,啊?」
金白利免不了又是滿臉通紅了。她真希望他別再那麼含沙射影地撥弄她那脆弱的情慾之弦,那樣她也不至於每次和他呆上幾分鐘,就被臊得面紅耳赤,像曬過太陽浴一般。
「好了,在你起來之前,」他突然嚴肅地說:「你得告訴我你爸爸是怎麼說的?還是你根本就忘了為什麼你會躺在這兒的啦?」
哦,她真的是給忘了。拉克倫總是有辦法讓她像患了失憶症一樣,忘掉所有的事。每當他把她摟在懷裡……
「好嗎?」拉克倫又追問了一句。
「對了,我把溫尼弗雷德惹的小麻煩告訴他了,」金白利終於想起來了,連忙說道。
「你說是小麻煩?」
「好好好,是大麻煩,行了嗎?我給他提了個建議,如果他還想娶那個寡婦,就得幫她欠你的債還上。那樣,你也許,注意啦,是『也許』會不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