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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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頁

 

  「他們告訴我你至少是尊重這個婚約的。」他迸出齒間。

  「那是在我已被提醒你是一個怎樣的混帳之前。」

  「昨晚的事我非常抱歉,可是無論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你都注定要嫁給我,跟我住在一起!」

  「是嗎?」

  那不是嘲弄,但他顯然以為它是。他伸手一帶,將她拉了過去。她還來不及弄明白他是想做什麼,她的人已在他的懷中,她的嘴也已被俘虜。

  吃驚變成驚喜。她居然使他食言了。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吻是技巧的、算計的,是要她融化,要她摟他、回吻他。而這些她全做了,她甚至沒有想要反抗。稍後她或許會責怪自己為何如此沒有骨氣,人家才一碰她,她就忘了她對他的憎恨、惱怒。可是她現在只想回吻他。

  一直到他的吻變成是在細咬、細啄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項,她才明白過來他所做的事,僅是如此,不會有更進一步。

  她可以感覺到一股失望的情緒在擴散,在幫助她恢復理智。現在她能叫罵、能捶打、能推拒了,可是她決定什麼都不做,她要看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何況,他那細碎的啃咬,令她覺得十分舒服、閒散,令她覺得她慵懶得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這麼偎著他,任他為所欲為。

  而後,他終於抬起頭,並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無法迴避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恢復成雪利金,不過是混濁的雪利金色。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顏色,也沒有看過他現在在看她的這種眼神。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那麼看著、凝視著。

  她淺淺一笑。她的笑容是狡獪的。「你的保證呢?」

  「我只是一點點生氣而已。」

  她冷哼。「去騙鬼吧。他們說不定會相信。」

  迪凡笑了。「那讓我重說。我是處於完全的自制。」

  「你想吻我?」

  笑容不見了。「你為什麼這麼驚訝?」

  「你賭咒說你——」

  「這是兩碼事。」

  兩碼事?她被弄糊塗了。「迪凡,你發誓說你決不會再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他的臉沈了下去。「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那就刷新我的記憶。」

  「我說我決不會再拿你作我的『出氣筒』。」

  她的心飛揚了起來,之後又沈了下去。「那你要拿誰作你的『出氣筒』?」

  「我想我得另外想辦法了。」

  「麗茜?」她真想咬掉舌頭,尤其是他笑了起來之時。他的心情顯然突然轉好了。她的卻恰恰相反。

  「你不會是在吃麗茜的醋吧?」

  「一點都沒有。對了,她人呢?」這一次她更想殺了自己算了。

  「在回卡底尼亞的途中吧。她一大早就出發了。」

  「我還以為她會跟我們一起走。」

  他瞪了她片刻,而後眉峰聚起,摟著她的雙臂也收緊。「你希望她跟我們一道走?為什麼?好讓我在想吻你時可以免得被我吻?」

  丹雅愈加有如墜入霧中。「你怎會有這個想法?」

  「不是你告訴她的嗎?」

  「我才沒有說這種話!事實上那比較像她對我說的話!她說我務必感謝上蒼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因為我不可能會喜歡跟你行夫妻之禮,而她呢,她會確使你不會那麼做。她居然,居然敢認定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丹雅氣得眼前直髮紅。「那女人還說了我什麼壞話?」

  迪凡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他該相信的話。丹雅說話有時總讓他有種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講真的,或僅是一時的氣話。但麗茜便不同,她不曾騙過他。而且麗茜所說的全是他自知的。

  事實上那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在解開麗茜攀附在他身上的身軀,命令她回房去收拾行李,天一亮就離開之後,他又喝下更多的酒的原因。而他當時的口吻和態度,都不是很好。現在他清醒了,他很後悔對她那麼凶。也由於他現在是清醒的,他瞭解到昨晚他對丹雅說她尖叫時麗茜是跟他在一起——事實上那時候麗茜已回房有三十分鐘之久——完全是出於氣憤的報復心理。他要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但是丹雅並不覺得痛苦,她只覺得生氣,氣她在生命攸關的時候他則正在享樂。

  關於丹雅指控要殺她的人是麗茜的這件事,他還是無法接受。麗茜或許心胸狹小,也或許個性卑劣,但絕沒有膽子干殺人這種勾當。

  下面的這句話,耗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問出口,「如果你不要她在我的身邊打轉,那麼你是準備接受全部的我了,包括我臉上的疤?」

  丹雅不曉得這句問話有多要緊,也不曉得如果她僅是照實說,說句是:「是。」事情將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和枝節,可是她的倔脾氣偏偏在此時又犯了。

  「又提你臉上的疤。你跟麗茜真是天生一對,兩個都那麼在意那幾個疤。」

  在迪凡的耳中,他只聽見她迴避了他的問題。而他當即認定他已得到他所要的答案。他猛然將她推坐回他的對面。

  「你或許不喜歡我碰你,但你最好學著習慣。不過你我心裡都有數,一旦你被吻時你便再也不在乎是誰在摸你、吻你,不是嗎?」

  「那我可不清楚。」丹雅回吼。

  第十一章

  「你介意吻我嗎?」

  瓦西裡整整六英尺高的個子完全拉直。「你說什麼?」

  丹雅羞紅了臉,但她不準備放棄。他們已經恰恰抵達卡底尼亞。他們告訴她再過三、四天便抵達。

  這一路上,從離開了但澤,迪凡又像在船上時一樣,處處避著她。他不再同她乘一輛馬車;他叫捨基或是拉嘉陪她,他自己則和瓦西裡騎馬,而且是騎在隊伍的最前面,跟侍衛一起。現在她很難見到他,即使在村莊或是向莊園借宿,他也不曾再搭理她。有一次他們在野外札營,而她連他在什麼地方睡覺都不曉得。

  自離開但澤之後,他們就像離開了文明世界。放眼所及除了山,就是荒涼的原野,偶爾出現的農家、村舍成了這片大地唯一的點綴。此外,不時的,丹雅會看到一、兩座矗立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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