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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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在同一時間,瓦西裡叫道,「她居然拔刀相向!」

  「要不然你希望她如何自衛?你已經掄起拳頭就要棒下去了!」

  「是她先動手的。」

  「你挨打活該。」

  瓦西裡聳肩,然後一笑。「算了,只要你已經原諒我的失言就夠了。現在,要不要我去幫你找那個舞孃來?」

  「蠢瓜,她就是那個舞孃。」

  瓦西裡呆了呆,而後,「幸好我及時趕了回來,要不然你豈不虧大了?」

  ※ ※ ※

  在聽到捨基打聽得來的消息後,瓦西裡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後宮」酒館,但為迪凡所勸阻。迪凡也很想能馬上知曉謎底,不過他不想再跟那名女侍兼舞孃的女人打照面。他寧可多等片刻,等到天亮後再去找「後宮」的老闆,畢竟那個叫伯特﹒杜比的男人已在此地住了二十多年,不會一夜之間就不見。

  迪凡原以為酒館最早也要下午才會開門作生意,所以他早上去一定可以避開那名女侍。他不想再見到她,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愧於她。沒有錯,他當時是被瓦西裡那番毫無理性的話弄得一愣,但那不能成為好理由。是他主動選中她,而他當時就在她的身邊,他有責任保護她,或者,至少在瓦西裡開口說那番話之前,就說點別的,如此她便不致於受到那樣的屈辱。

  當然,事情也不可以怪瓦西裡。瓦西裡完全以為他之所以選她,是因為他先前的那句話,他只不過想補救而已。

  然而,當捨基敲門時,來應門的人偏偏是迪凡不想見,也認為不可能會應門的人。而當她一看到是誰站在門外,她立即關上門。

  這是他們四人平生第一次遭到閉門羹。四人的反應各自不同。

  「要我把它撞破嗎?」捨基沈聲問。

  「這女人太不像話了。」瓦西裡氣呼呼的說。「你還堅持她不用好好教訓一頓,迪凡?」

  迪凡的反應是自我厭惡,因為門一關上的那一剎,他的感覺是鬆了一口氣,而這種反應不啻是懦弱者才會有的反應。也因此,他的語氣是尖銳的。「她不是卡底尼亞的農婦。」

  「卡底尼亞的農婦,美國的鄉下婦女,有什麼不一樣?」瓦西裡道。

  拉嘉大笑。「何不問她本人。她一定能夠回答得了這個問題。」

  「那得先拆了這扇門。」捨基提醒。

  「我沒聽見落栓的聲音。」瓦西裡道,「用開——」

  非常清晰的,落栓聲響起。

  捨基於是又說了一遍,「要我把它拆了嗎?」

  迪凡大歎了口氣,向前跨了一步,親自敲門。「這位女士,我們是來找伯特﹒杜比,不是來找你的。請你——」

  「杜比現在臥病在床,這家酒館由我全權負責。所以有什麼事,找我就行了,但它的另一個意思,你們可以把它翻譯為:你們可以打道回府了。」

  她的回答是迅速的,這表示她一直站在門的另一邊,他們的談話她聽得一字不漏。而如果不是迪凡的怒氣已被她刁蠻激起,他會覺得不好意思。「除非你希望這扇門得敞開到找人來修理,否則我建議你最好趕快打開。」

  顯然他用對了術語,因為門當即打開。不過她卻擋在門口,雙手叉腰。她的腰臂上仍佩著那把匕首。她身上的衣服跟昨晚差不多;她好像只是換了襯衫而已。日光對她不很仁慈;如果昨晚的她看起來像二十七、八,現在的她看起來有三十七、八那麼老。

  「你的英語說得字正腔圓,相當不錯,但你對字句的理解力似乎有障礙。我說杜比臥病在床,它的意思是:他不能被你們這樣的人騷擾。」

  迪凡向前跨了一步。他比丹雅整整高了一個頭,無論表情、體格看起來都十分嚇人,但丹雅文風不動的站著,瞪著——儘管她的手心已汗濕。

  「如果你聽得懂英文,那你應該聽懂我們要見伯特﹒杜比,而我們非見不可。假使你都聽得很明白,我相信你會聰明的讓開。」

  在遲疑了一下後,「去吧,去打攪一個垂死的人吧。反正會遭到天打雷劈的人是你們,又不會是我。「一轉身,她快步朝屋後走。

  「你至少可以問問她那個傢伙在什麼地方。」瓦西裡咕噥。

  拉嘉輕笑著。「還是我們自己找比較好,瓦西裡。畢竟這間屋子又不是王宮,它頂多只有兩、三間房間。」

  「那我們就動手吧。這個墳在白天真叫人反胃。」

  事實上整個酒館不是瀰漫著臭酒味,而是瀰漫著肥皂水的味道。室內的桌子全整整齊齊的排放在一邊,椅子則倒扣在桌子上。整間酒館乾淨得有如新開張。但瓦西裡看也沒看一眼,捏著鼻子率先步上狹窄的樓梯。

  一到了樓上,他們便聽見一個粗糙的男性聲音在喋喋不休的念著、嘮叨著他的早餐怎他的早餐怎還沒送上來,是不是要把他活活餓死……等等的話。那聲音聽起來不像個垂死的病人,倒像脾氣暴燥的暴君在呼喝僕人的伺候。

  拉嘉還是覺得事情很好玩——也許是因為瓦西裡不覺得。「他口中的懶賤人會是指樓下那頭綠眼噴火獸嗎?」他笑嘻嘻的說。

  「賤人,也許,但懶?」捨基道。「她看起來勤勉得就像只差兩步就要躺進棺材。」

  在說話方面,捨基比瓦西裡還要直率。而他的話,不啻是根針,深深刺入迪凡的良心。是的,她看起來的確一副操勞過度的樣子;也許她是因為如此,脾氣才會那麼惡劣。他實在不該對她發火,還用那樣的口吻對她說話。

  「他XXXX的,丹雅,你——」伯特﹒杜比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剎劈頭便罵,但他很快發覺開門而入的人不是丹雅,而是四個長得很體面,穿著也很體面的男人。他們一進來後,他的房間立即顯得擁擠無比。「你們是什麼人?」伯特坐起身;那很不容易,因為他滿身肥肉。他的聲音如雷,但他的口氣已好了許多。「丹雅知道我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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