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會突然對自己這樣溫柔體貼……難道……他們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一股猛烈的燥熱從心口直衝上腦門,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有了應該要害羞的體認——
天啊!她怎麼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下次她再也不敢藉酒澆愁了……幸好這次遇上的是阿清,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她可能會殺人滅口……
呃,等一下!為什麼她會這麼想?什麼叫做「幸好是阿清」?難道只要對象是阿清的話,她就不會在意自己失去了寶貴的貞操嗎?
「肚子餓下餓?我去做早餐。」韓宗清見她喝完解酒茶,又遞了條溫度適中的熱毛巾,要她擦擦臉。「覺得舒服一點了,就到浴室去梳洗一下,我準備了你的牙刷。」
「喔。」姚賢雨將臉深深埋在溫暖的毛巾裡,悶聲回答。
他沒有嘲笑自己紅得像煮熟蝦子的臉相耳根,而且還為她設想周到,這讓她更加困窘。
怎麼辦?一想到他們曾經做過那樣親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敢看向他,只想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覺得厭惡,頂多只是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到底為什麼啊?因為他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嗎?如果今早她醒過來,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宗昊哥或著宗銘哥,她也會有相同的感覺嗎?
她很想說是,但心裡卻有個吵鬧的聲音一直在否認……
為什麼她可以接受自己和他發生關係的事實?難不成,阿清在她心裡面,已經是個比宗昊哥還要特別的存在了?
好像有某個答案呼之欲出,但門口突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讓她又把那個隱隱約約浮上心頭的關鍵給打了回去。
「還會痛嗎?」韓宗清推開門進來,見她還坐在床上,表情仍有些迷濛,不由得擔憂地問道。
他關心的是她因為宿醉而疼痛的頭,她卻想岔到別的地方去——
對了!常聽有經驗的朋友說,第一次「做」的隔天,女方通常會全身酸痛,尤其是「那個」地方……
為什麼自己除了額頭以外,其他「部位」都沒有任何異樣?
「韓宗清——」經過一番思前想後,她終於發現自己又被騙了。「你這樣耍我很有趣嗎?幹嘛一直騙我?」
「不為什麼。」他將放滿美味早餐的托盤擺在一旁的桌上,緩緩走向床邊,慢條斯理地說:「我只是在幫你預演未來可能發生的狀況。因為,我不敢保證哪一天會突然把你吃掉。」
他的表情再嚴肅不過,嘴裡卻說出調情挑逗的話,姚賢雨難以置信地瞠目瞪著他,一張臉漲紅得像煮熟的番茄。
「你、你亂七八糟的,在胡說些什麼啊?這一點都下好笑啦!」她雖然呵呵地乾笑了幾聲,想要把詭異的氣氛導向正常,卻仍是不爭氣地偷偷後退,企圖縮到牆角去。
看著她種種細微的反應,知道儘管她不肯承認,但心裡似乎已經開始思考兩個人之間的可能性了。韓宗清心情大好,骨子裡那根深蒂固的邪惡基因也忍不住再度探出頭來——
「小賢……」他用極其低沉誘人的語氣喚她,像是故意釣人胃口似的壓上床,一點一點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她被他逗弄得手足無措,只能鴕鳥地撇過頭去,以為不再看向他,狂跳得有如脫韁野馬的心臟就會平靜下來。
但是即使緊緊閉上眼睛,透過床墊凹陷的感覺,周圍益發升高的溫度,她也能清楚地知道,男人已經緩緩逼向自己了……
偌大的房間裡,沒有人開口說話,只聽得見急促和沉穩的兩道呼吸聲。
驀地,姚賢雨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整個人亦被他圍困在火熱胸膛和冰冷的牆壁之間。
前有猛虎、後無退路。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把雙眼閉得更緊了——
「小賢,你再不看我的話,我做什麼都沒關係嗎?」男人帶著濃濃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竟像道閃電般直擊向她的心臟。
姚賢雨呆了一下,讓他有機可乘地偷到了一個淺淺的吻,她才突然意識到這手腳忒快的男人剛剛說了些什麼,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逃命似的奔到房間的另一頭。
當他疊上她的唇辦時,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好聞香氣,彷彿還一直一直殘留在唇上鼻端,怎麼樣也消散不去。
姚賢雨滿臉通紅地搗著自己的唇鼻,狠狠地瞪著兀自露出得逞笑容的男人。
他一定是瘋了!這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韓宗清!
「……要做這種事情,不會去找你的女朋友!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她氣急敗壞,下明白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輕浮的壞男人。
「我沒有什麼女朋友,如綺其實是小李的表妹,那天是我們大家聯合起來騙你的。」韓宗清也不再隱瞞,老老實實地坦承一切。
「騙我?為什麼?!」得到這個出乎意料外的答案,她錯愕地愣住,一時忘了要繼續生氣。
「因為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的語氣淡淡,表情卻認真得教人無法懷疑。
那一瞬間,姚賢雨腦中彷彿響起了警鈴,她慌慌張張,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她呼吸困難、心臟緊縮的地方——
「我才不管你什麼心意不心意的!」她突然嚷道,開始拾起自己昨晚隨地亂扔的東西,藉此躲避他那熾熱的目光。「總、總之,你騙人就是不對!我……」
她突然頓住,思索著該撂下什麼樣的狠話才夠力,但見到他唇角漾起一抹近似嘲諷的輕笑,她一陣氣火攻心,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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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姚賢雨一下班,打開家門,便發現家裡頭「又」多了個不速之客,忍不住垂下雙肩,歎了好長好長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