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她什麼都沒剩下了。
想到這,她感到異常委屈,雙眸襲上水氣,珠淚一串串的滴落。
孟歲州得意的笑容在見到她的淚水後凍住,「喬瑩?」從他收她為徒起,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
喬瑩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可是她真的被他的惡意侵襲嚇到。
孟歲州呆愣一下,動手拿掉堵住她小嘴的布巾。
喬瑩渾身發顫的啜泣,哭得楚楚可憐。
孟歲州著急不已,沒有多想,大手一攬讓她靠在他懷裡,鼻中傳來淡淡的香味,他恍神暗想,如果不是這樣靠近,沒有人會發現她的身上擁有一股特殊的香氣。
「不要哭了,我什麼事都還沒有做。」
他的大掌在她的纖背上滑動,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喬瑩在他寬大的懷中動也不動,任他輕哄,她眷戀不已的閉上雙眼,呼吸著屬於他的味道,感受他難得的在乎。
「告訴我,妳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她不語。
「答應我不要再隨便鬧脾氣,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她不吭聲。
孟歲州嚴峻的說:「妳不肯答應,那麼為師的尊嚴不能不顧。」
她難得的哭泣雖然讓他心疼,但他還是決定略微懲罰她,以防下一次她會捅出更大的樓子。
「太久沒逼妳練功,妳大概忘了我訓練徒弟的方式可是江湖一絕。」
他拿了條繩索穿過綁在她腳上的繩子。
「孟歲州……」
「妳再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就讓妳後悔有嘴巴。」他威脅她。
喬瑩抿嘴瞪他,他一向說到做到,她不敢輕捋虎鬚。
孟歲州把她吊在屋樑上,「只要妳答應我以後不再用惡劣蠻橫的態度對待他人,我就放妳下來。」
喬瑩死都不肯鬆口。
孟歲州拍拍她的粉頰,「凝心,收氣,練功。」
喬瑩閉上眼,滿臉氣怨,卻也聽話的運氣調勻氣息,不想讓自己真的死在孟歲州手中,那才真的會欲哭無淚。
孟歲州歎口氣,不想對她殘忍,但他已經受不了她無理驕蠻的撒潑。
「等妳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妳下來。」
「永遠別想。」
他瞇眼,坐在床上,盤腿練功。
一整晚過去,喬瑩始終不肯答應孟歲州的要求。
孟歲州眼見再這樣下去,喬瑩將會走火入魔,不得不退讓的將她放下來,鬆開她手腳的繩索。
一得到自由,喬瑩癱在地上好一會兒。
待力氣恢復,她馬上起身要離開,孟歲州拉住她。
她低頭,委屈的低問:「你還懲罰得不夠嗎?」
孟歲州覷著她,思前想後,用硬的不行,那麼就來軟的吧,不信他找不出她轉變的原因。
「我們吃早飯去。」
喬瑩想甩開他,但在他溫柔的牽制下,她無法說不。
*** *** ***
「不准把蔥挑掉。」
喬瑩的挑食逼得吃什麼都好的孟歲州再也看不下去,她不只不喜歡蔥,連味道稍重的蔬果也不碰,只挑魚肉吃,難怪昨天抱她時,覺得她異常輕盈,這嬌弱的身子怎麼有力氣操持繁重的家務。
把她養胖,再過幾年,等她長大、出嫁,他才不會擔心她受不了夫家的生活。
要是喬瑩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一定會尖聲大叫,他到底以為她多小,實際上她都可以算是個老姑娘,快要沒人要了!
但現在她正在和她不喜歡的食物奮戰,沒空理他。
喬瑩嘟嘴,把味道過重的蔥蒜挑掉。他管她那麼多,小時候不管,長大怎能任他囉唆。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妳會挑食?」
「我們吃的飯都是我煮的,我當然不會煮我不愛吃的東西,你會知道我挑食才奇怪。」
「多吃點。」孟歲州要求她,他怕她不碰葷食,到最後真要出家當尼姑去,她未來的相公不就要孤枕難眠。
「我吃不下了。」
「妳又不是尼姑,把煎蛋吃完。」
喬瑩抿抿嘴,嬌哼一聲,不再反抗的把煎蛋塞進嘴裡。
「有那麼難吃嗎?」
「比叫你學狗叫還困難。」
但她還是吃了,孟歲州笑開嘴,她順從的溫柔令他開懷,如果她能夠不要再無緣無故做些無理的事情,永遠都這樣甜美,不知該有多好。
「孟大哥。」
顧紫紫巧笑倩兮,打斷他們的談話,稍微拉開他們過於親密的距離。
「孟大哥,原來你們師徒兩個人在這裡吃早點,剛才我去你房裡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們丟下我先走了呢。」
孟歲州隱隱歎口氣,有顧紫紫在場,喬瑩什麼話都不會再說,甚至會拿張冰臉凍得他發寒,在見過她久違的生動表情後,他強烈渴望保留她的好心情,但他心知肚明這一次的機會已經失去。
顧紫紫敏感的察覺她成了介入者,破壞了融洽的氣氛,「我是不是打斷了你們師徒的談話?」
孟歲州反問道:「顧姑娘,妳餓了吧?請小二哥再為妳準備一份。」
顧姑娘?
他一向稱她紫紫姑娘,怎麼才一晚就變得疏離?
她看向喬瑩,喬瑩撇頭,擺明不關她的事。
顧紫紫敏感的察覺心上人刻意的迴避,心情酸澀,嘴角的笑意僵硬,「謝謝孟大哥。」
認識孟歲州多年,她瞭解孟歲州一向待人客氣有禮,卻從來沒有人可以讓孟歲州露出這種放鬆溫柔的表情,但喬瑩的出現打破她的認定。
她曾聽說過,孟歲州有四個徒弟,跟他的年紀都頗為相近,她可以預料他們相處的方式會像熟識的知交,不過,不是這般令人迷惑。
他們師徒間的暗潮洶湧隱隱使她有所警覺,她再不使孟歲州喜歡上她,她將永遠失去他。
她得積極爭取他的注意,「孟大哥,今天看你似乎比較開心,想必心頭的難題已經解決?」
對顧紫紫的意有所指,喬瑩在心頭犯嘀咕,這兩年孟歲州不開心的時候可多了,她想遍所有方法,還只能看他的臭臉,如今又有另一個紅顏佳人主動對他獻慇勤,想必他一定喜不自勝,樂得忘了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