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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開車緩緩進入後山,停在山拗的雜草堆前方,「蔚小姐,你聽!那邊好像有小孩子的哭聲。」
「快停車!」急如焚的曉米急忙下車,趨前仔細傾聽。
至於為何老王的聽力如此之好,她已無暇細究、無心多想。
「真的!有小孩微弱的哭泣聲,很像是小陽,小陽——」她循聲朝著雜草堆走去,呼喚著小陽,「小陽,別怕,媽媽來救你。」
可是,當她看見小陽的時候,幾乎要昏厥過去。
因為小陽整個身體都被埋在草堆……不!是泥地裡,只露出他小小的頭顱在地面,虛弱的哭泣著。
是什麼人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對付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孩?天哪!可憐的小陽一定是嚇壞了。
曉米強迫自己要鎮定,衝上去想扒開泥土,嘴裡喊道:「小陽,你說話,快回答媽媽……老王,快來幫忙啊!」
她憑著直覺拿出手機想通知其它人,然而,她的手機猛地被一隻橫過來的手給奪去,耳邊只聽見小陽嗚咽的說
「媽媽……伯伯壞人……」
伯伯壞人——小陽指的是?
曉米慌亂的抬頭,搶她手機的人正是老王,他一改和善神色,露出猙獰面目,還粗魯的將她拖起來。
「喂,你想幹麼?啊……」她驚惶的尖叫一聲,差點因腳步不穩而跌倒。
「閉嘴!」老王從口袋拿出繩子來,三兩下就把曉米捆綁好,扔在地上。
然後,他又在雜草堆裡取出鏟子,開始挖土,一鏟一鏟的往地上挖,那意圖很明顯,他在挖另一個更大的坑,要把曉米埋進去。
曉米幾乎不敢相信。天哪!瘦小的老王,一雙手拿著鏟子既俐落又有力,他奮力的挖坑,該不會是想把人活埋吧?
「你要綁票……要錢,可以打電話找我爸,他一定會答應的。」
唰!他用力把鏟子往地面一插,轉頭一瞪,「我不要錢!」
曉米倒抽口氣,顫聲問:「那你到底要什麼?」
他慢條斯理的又拿起鏟子開始挖土,陰森森的回答,「我要你的命!」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她喘著氣,腹部又開始不舒服。
曉米下意識的掙扎,聽見他說:「蔚小姐,你就乖乖給我躺著,讓我慢慢告訴你原因。」
他邊說邊鏟地挖土,鎮定得如同在挖土種樹似的,就是那股鎮定和閒常的神情令曉米恐懼。這個人一定是慣犯,而且是智能型的變態殺人犯。
「你不是老王?」
「我當然不是什麼老王,我叫葛光復。」他粗壯的手不曾停過,「三年前我開始做網路生意,買賣毒品、出售贓物、拍賣人體器官、偽造文憑證件,警方抓了我很久,對我都無可奈何,因為我聰明、我厲害啊!」
他原是台灣人,在十年前入籍美國,開始犯案,近年來他以網路犯罪,遊走美國、台灣及東南亞之間,他的狡猾多詐令美國政府極為頭痛。
葛光復自負的表情轉而忿恨的說:「直到去年十月,自以為睿智能幹的靳剛,協助網警破解我的網站,還循線逮捕到我兒子葛冠宏。」
「那也跟我們無關呀,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們?小孩是無辜的,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曉米哀求道。
同時,她的身體越來越不舒服,除了被葛光復說的話給嚇壞,更為自己和小陽的處境擔心。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小陽不能死,還沒出生的女兒也不能死,一種母愛的本能讓她叫自己要鎮定堅強。
「唉——」葛光復蹲下來,摸摸小陽的頭,「不行,靳剛不但破解我的網站,也害我兒子被逮捕他的警察殺死,我發誓要和他再次決戰,這樣我才能出一口氣,不過……我又輸了!嗚嗚……哈哈——」
他詭譎的又哭又笑,令人不寒而慄。
「靳剛果然很聰明,想到我會替我兒子報仇,而且研究我過往的犯罪模式,便來一場假結婚,讓我把目標鎖定他的新婚妻子,哼……誰知道那個女人竟是個女警。」
靳剛假結婚?!
其它細節,曉米也許聽不清楚,但是「靳剛假結婚」卻如響雷般敲擊了她的心坎,突然,她明白了。
「然後呢?」她忍不住追問。
「然後……哼!」他的表情憤怒,眸中燃燒著怒火,「媽的!我們追逐好幾個月,是我一時太大意,所以才中了他們的埋伏,被關進大牢裡;他們以為我完了?還早呢!」
這時,他把鏟子扔到一旁,曉米才發現那個坑他已經挖好了,望著那個偌大的坑,她可以感到恐懼的戰慄迅速竄起,奪去她的呼吸 他們死定了!
果然,葛光復過來緊緊攫住了她,準備把她推到坑洞裡,他得意的說:「靳剛絕對想不到,我不但成功逃獄,還堂而皇之的進入你家當司機。」
「他只是個孩子,我求求你放了他,他跟靳剛一點關係都沒有。」曉米望著虛弱的小陽,感到心痛極了。
「放了孩子?哈,我又不是笨蛋,這幾天我看他可真疼這小鬼……反正只要能叫他難過,我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你該死!你的孩子更該死!你們全都該死!」葛光復幾近瘋狂的獰笑。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曉米不斷掙扎,冒著冷汗,忍著疼痛,痛苦絕望的淚水滑下她的眼角,她只能不斷的祈禱,期盼生機出現。
靳剛,你不是說會隨時陪在我身邊嗎?你不是說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盡力幫我?靳剛,你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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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靳剛萬萬沒有料到,葛光復竟會大膽的從蔚家將曉米及小陽擄走,當他們來到蔚家,發現新來的司機老主也失蹤了,立刻對他的身份展開調查,確定老王就是那個殺人狂魔葛光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