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愚人穆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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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古意映,你到底在幹什麼?」他吼她。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古意映想也不想的掄起拳頭,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招呼去,「你這個臭男人滾開——」

  「你不要喝醉了酒就發飆好不好?」他搖晃著她的身子,試圖找回她的清醒。

  「我要回香多涅,你給我閃開——」

  「這是什麼?」他又把手放在她面前。

  「你的手指,我警告你喔,我很清醒。」又來了,爛把戲。

  「該死的醉鬼,這叫拳頭,連拳頭、手指都分不清楚,你嚷什麼清醒?安分點!」魯覺民曲起手指敲她一記爆栗。

  古意映先是愣了半晌,感受到疼痛的下一秒,她委屈的低下頭,哽咽了起來。

  「像你這種討厭的傢伙,活該打光棍,更不知道那個義大利女人看上你哪裡,最好讓你一輩子孤單。」她一邊低泣一邊咒罵,最後索性揮拳往他懷裡打。

  「活該你沒男朋友,成天殺氣騰騰,一喝酒就鬧。」他拿出威嚴凶她。

  聞言,古意映索性哇哇大哭起來。

  魯覺民抓過她,把她摟在懷裡,「又哭又鬧算什麼,像個小孩子。」

  「不要你管!」她想要推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麼難過,可是她就是覺得心痛嘛!這男人竟然還這樣說她,真是太過分了,古意映哭得涕淚四橫。

  驀然,魯覺民笑了出來,「像我們這樣,怎麼可能是戀人?」他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心裡感覺的是溫暖。

  他們不是戀人,是敵人,互相折騰對方卻又放不開彼此的敵人。

  低頭,魯覺民想也不想的往她脖子咬了一口。

  「你幹麼咬人?」她啼哭著問。

  「豬只要屠宰的時候都要烙印商標,我也要在我敵人的身上烙印。」

  「你幹麼把我比成豬——」討厭加三級,她恨死這個男人了。

  *** *** ***

  鈴……

  古意映的手機在靜謐的空間裡激盪起無數的分貝,然而她卻不動如山,死命的把頭埋進被窩。

  一隻手伸來推她,掀開她掩蓋在頭上的被子,「古意映,你的電話。」

  「唔……」她呻吟了一 下,翻身再戰周公。

  「古意映,電話!」被擾醒的魯覺民無奈的爬起身,一把抓過床頭放肆的手機強行塞到她手裡,「快接!」

  「……喂?」她咕噥道,睡意方濃。

  「意映,你在哪裡?我找了你好多天,還叫若若幫忙打電話到香多涅去,可是他們說你已經離開了,我擔心死了。」陳珊珊焦急的問。

  「嗯,我在聖吉米安諾。」語調猶有幾許睡意。

  「啥?聖什麼東西?」

  剩?哪有剩什麼?「沒剩東西,是聖吉米安諾。」古意映沒好氣的說。

  「你在那裡幹什麼?不是快要四月一日了嗎?如何?你贏了沒?頂級干邑的品酒宴是你獲勝了吧?」陳珊珊急著追問結果。

  四月一日……頂級干邑的品酒宴……腦袋瓜仍有些昏沉,古意映努力要抓回思緒,忽地,有一隻大手從她身後順勢而上,狂妄的落在她的左胸擁著她。

  嗯?左胸!

  古意映低頭猛然一瞧,本能的發出尖叫,「啊——」

  淒厲的聲音驚嚇的不只是手的主人,還有遠在台灣的陳珊珊。

  「意映,你發生什麼事了?意映——」陳珊珊隔著電話不斷的呼喊好友的名字,一顆心被那記驚悚的尖叫惹得幾乎發病。

  古意映別過頭,看見貼靠在身後的魯覺民的臉,她看看自己又看看他。該死!怎麼會是赤裸的?

  「魯覺民——你在做什麼?」她瀕臨崩潰得大叫。

  「古意映,你不要尖叫好不好?我耳膜快破了。」魯覺民皺起眉,懶洋洋的把頭抵在她肩上。

  睡意方酣,被電話吵醒的感覺很糟,好像腦袋都要裂了似的。

  嗯,好香,是不是女人天生就會有這樣的香氣?他感到依戀。

  頂開他的接近,古意映為之氣結。「滾開,你、你……」

  「意映,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古意映——」透過電話陳珊珊聽到了弔詭的對話。會是誰呢?誰在跟意映說話?不會是遇上歹徒了吧?可怎麼會出現魯覺民的名字?奇怪……

  回過神,發現電話還握在手上,混亂像軍隊似的大舉入侵她的腦子,古意映在心裡哀嗚一聲,「珊珊,我先掛電話!」

  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她兀自思索,他們不是一直都相安無事的嗎?怎麼會……驚訝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把記憶往回挪,挪回了昨天,鉅細靡遺的想了一回。

  她記得她昨天哭了,因為芙蕾德麗克吻了他,她對他發了脾氣……更可惡的是,魯覺民竟然拿豬來跟她比擬。

  對了,豬!全都是因為他咬了她,她不甘示弱的回以顏色,一來一往的,他們就雙雙……

  她還記得他好像詢問過她的意願,而當時意亂情迷的她什麼也沒有說,逕自吻上了他飽滿的唇,應允了事情發生。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鮮明的快樂顫抖衝擊著她的震撼。

  喔,天啊!古意映,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好糗喔,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魯覺民又把頭靠在她肩上了,低啞的嗓音說:「以後睡覺把手機關上。」雙手環抱著她。

  她一陣心慌,「魯覺民,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們昨天做了什麼?」

  他當然知道,他擁抱了敵人,體驗了一場叫人屏息的美麗,他想,他會喜歡上與敵人共舞的滋味,真的。

  「嗯,當然知道,上床做……」

  在他說出那關鍵性字眼之前,她連忙打斷,「好了,當我沒問。」感覺自己耳根子像著火似的發燙,只要他說出那個字眼,她就會引來爆炸屍骨無存,古意映屈著身子把臉埋進自己懷裡。

  他怎麼能說得如此坦率,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永遠不懂女人內心的細微情緒,她原本可以毫無禁忌的面對和他的爭執對罵、頤指氣使,可這一刻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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