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愚人穆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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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撒嬌?太矯柔造作了;像平常一樣無視於他的存在,怎麼可能?他和她可是……唉,羞的ㄌㄟ,怎麼辦呢!

  這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望著她的背影許久,忍無可忍,忽地,魯覺民扳過她的身子嚴肅的盯著她,「看著我。」命令的口吻。

  古大忌映始終低垂著頭,「做什麼啦?」她很糗欸,糗爆了,叫她怎麼面對他?

  魯覺民一把扣住她的下顎,強迫性的往上固定,逼得她非得面對他的目光不可,凝聲問:「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我……」反悔?不,她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親密關係的第一個早晨,她比較在意這個。

  遲遲得不到一個滿意的回答,魯覺民瞬間拉下臉,一臉的陰沉,死命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怒火在醞釀。

  他在心裡發誓,如果這女人膽敢說一句後悔,他一定會當場扭斷她的脖子,真的!他說到做到。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憤怒。

  魯覺民霍然起身下床,不想再看她一眼。

  「你要去哪裡?」

  「回威尼斯。」

  他要回威尼斯,那她當然也要回去,四月一日就要到了。

  裹著被子,古意映跟著跳下床。

  她可不想被甩在這裡。

  「我們不去 Badia di Morrona了嗎?那個代理權……」

  「去他的狗屁代理權,要去你自己去——」他對她咆哮。

  她怔然的望著盛怒的魯覺民,啞然無語。

  驀然,他抓過她,狠狠的吻上了她。

  唔,怎麼了?幹麼突然凶她?哎呀,太激烈了啦!會不能呼吸欸……

  第十章

  怎麼了,這傢伙在告別芙蕾德麗克的時候還笑容可掬呢,可是接下來漫長的路途,他就一直繃著一張臉活像晚娘。

  「要不要換我開車?」途中,她曾討好的問。

  「不用。」他一口回拒。

  古意映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無辜的睞了他許久,後來自己也火了,就當他臭蚌殼的習性又來了。臉一別,她學起他的無言。

  回到威尼斯,從聖馬可廣場開始,只能信步走回香多涅,原本期待看見「世紀的眼淚」,可是看見魯覺民陰沉的臉色,害她的心情也跟著黑暗了起來。

  「魯覺民,你……」

  想要說的話好幾次都被他的一臉鐵青給逼回去,古意映索性也不開口了。

  兩個人都繃著一張臉,一前一後的走著,有時賭氣的超前,另一方就會又賭氣的追上來。

  到底怎麼了,這男人擺啥臉色?

  想要放下身段問他,可這傢伙卻

  「好,這個臭蚌殼,不理就不理。」

  遠遠的,看見香多涅的圖騰,古意映拉著行李越過魯覺民,一馬當先的過去。

  一推開香多涅旅館那扇沉重的木門,古意映讓眼前的景象給愣住了。

  「……芙、芙蘭采斯卡,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香多涅的服務人員圍聚在大廳,地上又是水漬又是玻璃碎片,大夥兒忙著分頭清掃這一地的狼藉。

  「意映,你回來啦,怎麼樣,Badia di Morrona酒廠好玩嗎?」英蘭采斯卡依然掛著笑容。

  「香多涅發生什麼事情了?」咦,「世紀的眼淚」呢?為什麼沒看見?古意映張大眼睛梭巡著。

  忽地,她看見角落一個外籍小男孩,紅腫著眼睛怯懦的低泣著。

  「喔,剛剛發生了一個小意外,幸好沒造成傷害。」

  「什麼意外?」她放下行李想要幫忙。

  「嗚嗚,對不起……」一旁的小男孩放聲大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芙蘭采斯卡趕緊上前抱住男孩,用英文安撫著,「別哭,不是你的錯,幸好你沒有受傷,別哭。」她溫柔的抱住男孩。

  「佩魯賈太太?」古意映把疑問拋給佩魯賈太太。

  「放在大廳的那瓶頂級干邑摔破了。」她目光落向芙蘭采斯卡懷裡的男孩,說明一切。

  啥?破了,三十年的陳年頂級干邑就這樣摔破了?!

  她還沒有嘗到那令人嚮往的滋味呢!怎麼會這樣?

  古意映久久無法回過神,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心痛的感覺。

  就在三月三十日,香多涅收藏的那瓶「世紀的眼淚」成了一地的水漬和碎玻璃,沒有人能夠嘗到那濃郁了三十年的滋味。

  這趟義大利之行的目的消失了,因為男孩一場無心的意外。

  回台灣的飛機上,古意映仍感到惋惜,惋惜沒能嘗到那口白玉霓的萬種風情。

  倒是她和魯覺民冷戰,也一路蔓延回台灣。

  抵達CKS機場停車處時,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橫擋在他面前仰著頭單刀直入的追問,「魯覺民,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神情嚴肅的反問。

  「你為什麼從離開聖吉米安諾就一直擺臭臉?」

  「因為有人很可惡。」

  「你說誰很可惡?」

  「哈,對喔,我忘了可惡之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可惡。」他咬牙切齒的說。

  「魯覺民,你給我說清楚!」她拉著他,一臉委屈和憤怒交雜。

  什麼嘛!為什麼指控她很可惡?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可是他憑什麼說她很可惡?她有賴著他嗎?有跟他爭取什麼嗎?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說她?

  魯覺民掙開她的手,就要離開。

  「男人總是這樣……」她難過的低下頭說。

  「你說什麼?」他停下腳步瞪著她。

  她紅著眼眶,「我說你們男人總是這樣,要走就走。」她克制不住心情,失落的對著他嚷。

  魯覺民跨步上前拽住她的手,咬著牙激動萬分的說:「你以為我是什麼?發生關係反悔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以為我跟任何女人都可以這樣嗎?你給我聽清楚,我只親吻我想留在身邊的人,反悔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

  說完,魯覺民放開她,絕然的轉身離開。

  古意映就這麼看著他離開,他的背影讓她心裡難過萬分,顧不得面子、自尊,眼淚就這麼順頰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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