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賜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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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哥哥是誰?」

  店小二無聊地插話,「是啊,冬瓜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四處認妹妹,只要是女人你都不放過。」上次聽人說他跑到皇宮裡去泡皇太后,也是叫皇太后妹妹。

  東伯男白了他一眼。

  「我是憂鬱多情的東伯男哥哥啊,你忘記了嗎?是我幫你封號為天下第一女魔頭的啊。」千萬要忍住,不能破壞憂鬱的形象。

  「我該記得嗎?」她奇怪地問,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店小二聞言不禁在一邊捧腹大笑。

  「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記得我。」被氣了這麼多次居然還學不乖,東伯男索性放棄,反正這不是重點,「管妹妹想不想出去玩啊?」這才是重點。

  「想去。」小美人老實的回答。春光明媚、春色滿園,而且剛才依稀好像有人也要帶自己出去,所以她真的很想出去玩。

  呵呵,真好拐。東伯男深情款款地望著小美人,「東哥哥帶你去看花遊湖好不好?」說著一雙狼爪準備去拉雪白的小手。

  「接住。」凌空飛來的暗器打散了他美好的幻想,東伯男被迫鬆開了管柔柔的小手,反射性地聽從命令,空出的右手同時以最完美的姿勢抓住了暗器。

  好帥,給自己鼓掌三聲。咦?暗器怎麼會動?伸手一看,他驚恐地開始學兔子亂跳。

  「蟑螂啊,救命!」東伯男慘叫著在客棧裡亂跳。

  店小二搖搖頭歎道:「白癡,吃了那只燕子不下二十次的虧,卻老是不學乖。」

  「燕歸來!你的排名我一定會給你永遠定在兩百名以後的。」解決掉會飛的暗器以後,他一臉猙獰地盯著門外的黑衣男子。為什麼無論多遠,只要有人碰管柔柔一下,燕歸來一定能及時趕到,這也未免太神機妙算了吧!

  燕歸來一腳踹開擋路的東伯男,逕自坐在不知又神遊到何處的管柔柔左手邊。

  「記住這個味道,不要和他出去。」這個自戀狂認為玫瑰是愛情的代表,所以寧死也不肯換香囊。

  管柔柔很乖地點頭表示明白。玫瑰香料是極其珍貴的,只有從遙遠西方回來的商船才能擁有,其價值北金子還昂貴。天下間沒有幾個用得起,所以玫瑰香料可以說是東伯男的招牌味道,燕歸來這麼交代,那麼她從此就會把這個味道當做壞人的特徵,也就是說東伯男從此被她貼上壞人的標籤了。

  東伯男氣得拚命揚著手裡的扇子,但也只能乾瞪眼。

  她傻傻地笑著,然後看著燕歸來的手漫下經心地問:「阿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無意識的視線習慣性的又栘到了修長的手指上,上面的咬痕有點觸目驚心。

  「痛嗎?」不等他回答就又沒頭沒腦地問。

  「很痛,現在遺忘不掉。」畢竟和她相處有些年了,他早習慣她沒有規則的思路,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手上的傷痕,眼神下禁一怔。

  客棧裡的三個男人都以少見的呆滯表情,看著管柔柔執起他的大手放至唇邊,然後對準傷痕,含住。

  「真的是我咬的哦。」小舌劃過自己的貝齒,癡傻小美人確認無誤,開心地對男人們笑了起來。

  店小二托住自己的下巴,連連喘氣。

  「好煽情,人家還是童子身耶,這不是故意刺激我嗎?」不行了,去喝茶壓火。

  「管妹妹,」哀怨的東伯男此時是真的憂鬱起來了。「你就算思春也要找你的東哥哥啊,做什麼找這個四處發情的淫鳥。」他張開雙臂又說道:「快來投入我溫暖的胸膛,性感的東哥哥給你愛。」

  燕歸來瞇起眼睛,但是知道用下著自己出手。

  一個算盤迎面向東伯男打來,接著精打細算的說道:「小心嚇壞我們的鎮店之寶,我就要你女扮男裝接客。」

  來者就是那死要錢,而且還小氣得要命的掌櫃江湖。走到被算盤暗算的東伯男旁邊,順手從他瞼上拔下自己心愛的寶貝,只見他的俊臉上出現了數個算盤珠子留下的紅印,可憐一代憂鬱美男形象就這麼幻滅了。

  東伯男瞬間僵硬成冰塊,然後從丹田迅速湧出澎湃的怒火,他仰天長嘯,「江、湖!我要殺了你。」然後一抖扇子,扇子居然瞬間成了一條鐵鞭。

  頓時兩個人開始追打起來。

  無視客棧裡吵得雞飛狗跳的兩個瘋子,燕歸來反手抓住管柔柔正要放開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說:「等我二天,三天後我來接你去江南。」

  店小二來回看著這四個人,搖頭道:「哎……好好的客棧裡面,兩個瘋子一個傻子,還有一個是呆子。」

  第二章

  夜很深了,窗外的密林被風吹得如鬼嗚咽,或者說根本就是鬼在這樣的雨夜哭泣。客人都已安眠,沒有人敢在江湖客棧的深夜裡醒著,除了一個人——江湖客棧神秘的女老闆。

  即使是江湖客棧的熟客都沒有人見過她,只知道這家客棧有個掛名的女老闆,她從來沒有在白天出現過,只在夜裡看店,每天當曙光來臨的前一刻便會消失在茫茫的密林中,只有少數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江詩。

  江湖是這麼介紹她的——

  「我和姊姊不是同一個老爹生的,想也知道我這樣的奇葩世上怎麼會有第二朵呢。我娘在這世上造的最大的孽不是剋死了四個男人,而是根本不該改嫁給姓江的。因為改姓後,我變成江湖,可笑就算了,歹命的是我姊姊,竟成了江詩,你想想,一個好好的女人叫殭屍,這說得過去嗎?哦……你問我姊姊為什麼白天不見人?你見過殭屍在白天跳的嗎?」

  雨無聲地下著,搖曳的油燈在斑駁的牆上劃著寂寞的投影。江詩臉色蒼白的在櫃檯後默默地站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窗外。她在等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的男人。

  忽然二樓一間客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整個客棧唯一那盞微薄的油燈輕輕跳動了一下,櫃檯之外,漆黑下見五指,換作常人,那一聲吱呀詭異得足以把人嚇掉半條命,但是櫃檯後的人好像很習慣似的完全沒有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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