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睡,也讓我睡一下,我真的困了。」
「你不怕我對你怎麼樣?」
「你不是說粗蠻如我,沒有男人想動我,你要是敢動我,你還是男人嗎?!」她邊說邊打哈欠,再主動的拉起那條舒適的涼被蓋在身上,闔眼就睡。
居然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他氣憤的爬爬瀏海,但目光一定在她那張略顯疲倦的麗顏,再想到她追逐罪犯時那拚命三郎的樣子,他的火氣竟莫名的消了。
再凝睇正在補眠的她一眼,柯宸宇靜靜的轉身離開臥室。
才一下樓,柯伯正提了好幾袋的生鮮蔬果走進來,他立即上前要接手。
「不用了,少爺,我自己來就好,只是奇怪,今天你們幾個年輕人沒聚會嗎?」他不解,因為他們總是能聊到晚餐過後才回來,有時還更晚。
「呃,我們有,只是提早結束,因為今天球賽打得有點累。」他敷衍的解釋著。
柯伯點頭。「那我先把東西放到冰箱去,等會兒就上樓幫你的臥室整理一下——」
「不用了。」他迅速打斷柯伯的好意。
「 沒關係,我這老骨頭每天都得動一動,老爺,夫人把照顧你的重責大任交給我,我一定要——」他邊說邊急著往後走。
沒辦法了!他只得一把拉住柯伯,坦白道:「我床上有人。」
「女人……」他眼睛一亮。
一個讓人頭疼的女人!他在心裡加注。「柯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還有,她最近可能會在家裡進進出出。」
「那你還說不是那樣?!」柯伯笑咪咪的看著愈說表情愈不自在的少爺,「我從小看你長大,你何時把女人帶回家的?太好了,家裡搞不好要辦喜事了,啊,我得趕快通知老爺、夫人——」說著,他就要去打電話。
柯宸宇連忙上前阻止,頭疼的道:「柯伯,真的不是!總之,我很難解釋,拜託不要驚動他們二老,他們在南非的退休生活很愉快。」
「可是他們也在叨念著你娶媳婦兒的事。」老人家很認真的提醒。
「柯伯!」他的語氣加重了些,這代表他要生氣了。
柯伯當然也懂,只好不再追問。「好吧,那我就先不多嘴,但如果有好消息——好、好,不說了。」看他臉色變得更差,老人家也只好住後面走去。
柯宸宇吐了一口長氣,他當然不想擺臉色給老人家看,只是……他搖搖頭,仰首看向樓上,再瞥向斜對面那棟洋樓,這一團亂何時才會停止?
「鈴鈴鈴——」
他的手機陡地響起,原來是那幾個麻吉打來的,他們都還在羅德島咖啡屋等他回去一說故事」呢。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去。」
他向柯伯交代,等樓上那個女人睡醒後,她要怎麼樣都行——事實上,連他都擋不了她,何況是一個老人家?但就是他的收藏室嚴禁進入。交代完後他這才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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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咖啡屋裡,柯宸宇已跟幾名好友說明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因為跳開當牛郎那一段,所以整個故事反而不清不楚、漏洞百出。
但友情真偉大,幾名好友也很貼心,不點破也不追問,何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向是女人的專利,好友不說一定有難以啟齒的理由。
「不過,她進駐你家,這種情況,還是該去跟她的直屬長官抗議,她這已經到栽贓、擾民的地步了。」麥亞恩十分同情好友。
「可是,我看宸宇好像並不反對這一點。」
范英奇會這麼說,是因為他從好友容忍的語調中還聽出一絲不捨,尤其是剛剛提到角田芝馨在他床上倒頭就睡時更明顯。
是嗎?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又回到柯宸宇身上。
他輕咳一聲,臉頰莫名的燒紅。「我的確壞了她的好事,你們知道我也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我認為,只要她逮到她要逮的人後,我們就扯平了。」
這樣的說法也對,不過幾個好友還是覺得讓她留下就是牽扯不清的開始。
說著說著,居然成了兩方辯論。
范英奇、古南勳覺得愛情來敲門了,再多的牽扯也該順其發展。
但麥亞恩、宮皓鈞、杜睿東又持反面意見,他們覺得柯宸宇跟那種女人一旦牽扯上,就算想甩也甩下掉,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一群好友難得為一件事展開正反答辯,但處於颱風眼中心的柯宸宇,一顆心卻只掛念著家裡的女人,不!該說是那一室的咖啡器皿等珍藏品。
他愈想愈不妥,就怕她屆時強行進入,於是忘忑的起身。「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完了,他的心已經被勾定一半了。」宮皓鈞歎息又搖頭。
其他人則是有的搖頭、有的笑,但不可否認的,一向優閒自在的柯宸宇,最近的日子變得可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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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的雨夜,在日本伊豆一處獨棟的傳統日式建築裡,角田敬之跟大島保川正凝神下棋,黑棋在棋局上佔了上風,不久,更是令白棋節節敗退。
「看來我的棋藝要再加油了。」輸家大島保川笑笑的搖頭。
「我看大島兄下是輸在棋藝不佳,而是心不在焉,有什麼心事?」角田敬之對這惟一談得來的好友相當關心。
大島保川欲言又止,最近這些日子,他什麼事也提不起勁,腦袋想的全是角田芝馨。
雖然那一日她差點把他勒死了,但那股潑辣勁更對他的胃,他也相信這樣的嗆美人嘗起來肯定美味極了,這樣的渴望反而日日煎熬著他。
也因此,他今日特地過來陪角田敬之下棋,希望能勸他將女兒帶回日本。
「其實——」他裝出一臉憂心貌,「你也知道我一直把芝馨當成自己的女兒,她也一直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但那一日她在我那兒的不當舉止,讓我總覺得角田兄應該將她帶回來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