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憋得夠久了!
「魏景易,你給我滾出來!魏景易……」潔玉一邊大喊,一邊對著鐵門拳打腳踢,好像那不是門,而是那個可惡的男人。
哼!她才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哥哥!
「誰在外面搗亂?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鐵門很快被打開,一個穿著制服的僕人出現在她面前。
「我要見魏景易。」
「你是誰?」僕人打量她一番,對她身上廉價的衣服嗤之以鼻,「我們少爺沒空見你們這些閒雜人等。」
「讓我進去!」潔玉想衝進去,卻被他橫臂擋住。
「你搞清楚,魏家莊園可不是讓人隨便撒野的地方!」僕人出言恐嚇。
「你讓開,我要見他!」潔玉仍想往裡面衝,卻敵不過僕人的蠻力,被他用力一推,差點摔倒在地。
「你這個瘋女人還不快滾!」僕人一臉嫌惡的想關門。
「魏景易,你給我出來!魏景易……」潔玉整個人巴在鐵門上,扯開嗓門大喊。
「滾開,你這瘋女人!」僕人伸手去扳開她的手指頭。
「魏景易、魏景易……」她的手指被他扳得好痛,可倔強的潔玉打定了主意不放手,而且還喊得更大聲。
「出什麼事了?」她身後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潔玉轉過頭,看見一個頭髮雪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笑咪咪的望著自己。
想到自己姿勢難看的攀在鐵門上,她不由臉一紅,尷尬的從鐵門上爬下來。
看見她,老人的眼睛一亮。
「老——」僕人看見老人,必恭必敬的招呼,卻被老人打斷。
「仗勢欺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老人教訓僕人一句後,又轉向潔玉,「女孩,你找這家主人有事嗎?」
「我要找魏景易……」算帳!眼前的老人讓潔玉心生好感,她硬生生的嚥下到口的「算帳」兩字。
「家大業大的,居然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來,還是讓我老人家代替這家的主人盡盡地主之誼吧!」說著,老人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就要往裡面帶。
潔玉只來得及提起自己的行李,就身不由己的被他拉著往裡面闖了。
魏家的僕人不知是被老人大膽的行徑嚇住還是怎麼的,竟然也沒想到要攔住他們,任由他倆長驅直入。
路過花園裡的那棵大橡樹時,潔玉不禁瑟縮了一下,不過越來越高漲的怒氣只一瞬就擊敗了心中的恐懼——魏家的男人女人都是大混蛋,這次她要連媽媽的帳一起和他們算!
「你真這麼覺得嗎?」
聽見老人的問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說出心裡的話。
「嗯。」她重重點點頭。
「我也覺得魏家的子孫欠教訓。」老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向路過的僕人問了魏景易的去處,老人帶著潔玉走進主屋,步上二樓,書房已近在眼前,潔玉甚至還聽見那曾經讓自己迷戀不已,如今卻是痛恨至極的男性低嗓。
魏景易,這次你別想再用花言巧語來騙我!
潔玉衝動的抬起腳,想要一腳踹開門,卻被老人及時制止,連帶還摀住她的嘴巴。
「唔……」看不出老人年紀這麼大,居然還這麼有力氣。潔玉一時被制得牢牢的。
「聽聽又何妨呢?」
「聽聽……」
傾聽書房裡傳出的聲音,潔玉這才發現就算心裡恨著魏景易,可她的耳朵仍是貪婪的捕捉著屬於他的聲浪!
*** *** ***
魏景易從瘋狂的母親腳下搶救出相框,可瓷製的相框外殼已經碎裂,而照片也被蹂躪得不成樣。
「小狐狸精,你休想勾引我兒子!」魏瑪格仍義憤填膺的。
「媽,你別這樣,不關她的事!」魏景易既氣惱母親的潑辣,卻又感到悲哀,就算潔玉想勾引他也不成啊!他們可是兄妹呢!
他從破損的相框裡小心翼翼的取出照片,痛心的撫過那上面的皺痕……咦?這張照片怎麼這麼厚?
魏景易翻過照片,發現後面居然黏著幾張紙。
他快速的取下那幾張紙,好奇的攤開一看,這一看不由得臉色大變。
「媽,這是怎麼回事?!」魏景易用力的將紙遞到魏瑪格面前。
「什麼?」兒子難看的臉色讓魏瑪格有些心驚,她接過手,細瞧那幾張被魏致名小心的藏在相框裡的資料。
其中一張是DNA的檢驗報告,監定的結果是魏致名與魏景易的DNA不符,非親生父子。
另一張則是一封寫給魏致名的勒索信,信中威脅若不交出一百萬,他們就要將這件醜聞散佈出去,讓他們「父子」倆成為上流社會的大笑柄。
「易、易兒……」平素咄咄逼人的魏瑪格,第一次啞口無言。
「媽,我的父親到底是誰?」魏景易沉聲問,表情陰沉得嚇人。
「我、我……」
「告訴我!」魏景易大吼一聲。
「這,這就是你父親……」魏瑪格終於被逼出實話,抖著手指著那封匿名信,「寫這封匿名信的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雖然時隔二十三年了,可是魏瑪格仍能輕易的認出卡爾·洛倫那手蹩腳的字跡。
「寫匿名信的……」難道說……
「易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以為洛倫他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們生活裡……」魏瑪格抓著他的衣袖,拚命的解釋。
「媽,是你分開了我們父子?就像你分開了父親——分開了潔玉他們父女一樣?」他痛心至極,不敢相信母親會是這樣的人,他一直以為母親只是驕縱任性了點啊!
「你聽我說啊!洛倫他騙了我,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富家子,而是一個無恥的騙徒!這種人渣本就應該被關在牢裡老死的!他當年因一樁詐騙案而被判了無期徒刑,不是我故意分開你們父子……」魏瑪格語無倫次的解釋。
原來他竟是一個詐騙犯的兒子啊!還真是優良的血統呵!魏景易忍不住慘笑。
「『他』知道你是懷著孩子嫁給『他』的嗎?」魏景易已不知該如何稱呼那個一直被他稱為「父親」,事實上卻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只能含糊的稱之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