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聞言,不禁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幾家的大老們雖說是有意思把自己的兒女配對,但若是他們不點頭,他們也沒辦法強迫,但是他們兩人卻……
宗冠韋瞅著正盯著他看的幾個人,沒好氣地吼著:「現在是在討論怎麼把恐嚇可薇的人給揪出來,而不是討論我和她之間失敗的婚姻!」他們現在是怎麼著?特地找他過來閒話家常嗎?
與其如此,他倒寧可窩在「美人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省得她老是教他提心吊膽。
「大哥,與其談論大姐,你為什麼不先和我談談『艾薇』產品的下游鋪貨管道?」宗築凡輕歎了一口氣。
「那些事全權交給你處理,我不想管,我現在只想把想加害可薇的人找出來,你別拿其他事煩我。」宗冠韋別過眼去,壓根兒不管他原本回來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什麼。
「大哥,那是你的事業耶!」這關他什麼事啊?「聽你這種說法,好像你根本不把艾薇的生化科技產品當一回事,反而像是特地回來找大姐破鏡重圓的。我通知你大姐在美人館擔任公關經理,不是要你去管她的閒事,只是想讓你知道美人館和艾薇有合作關係罷了。」
「誰說我要和她復合?」他悶聲道。
他關心她也不成嗎?一夜夫妻百世恩,再加上他和她認識那麼久了,就算不去管夫妻情分,至少也還是朋友吧。
「不是嗎?」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宗冠韋一愣,不禁自問:他是嗎?
時文毓歎了一口氣。「算了,我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姐,到底是因為餘情未了,還是同仇敵愾,反正這件事你既然已經委任給我,我就會辦好,不過目前我手上的線索實在有限,我看我還是到『夙苑』去搜集一些資料吧,你要不要一道去?」
就算他不邀他,他也相信他一定會跟著去,因為他早已經把心思都放在大姐身上了。
第八章
夙苑
坐在鋪著精美繡金線椅套的復古式沙發上,時可薇不悅的情緒全寫在眸子裡。她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像個高貴的女王,教人只敢遠觀她的美,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今天不是來交際的,更不是來找人話家常,她純粹只是不想待在家裡,因為有個混蛋告訴她要回去,結果她等到了凌晨卻依舊沒見到他,氣得她拎起皮包便衝到夙苑。
她並沒有特別想做什麼,只是不想把自己關在家裡,更不想在自個兒的家中嗅聞到他留下的氣味。
事實上,他要是就此消失的話,她該感到快樂才是,但是她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再加上今天又接到了一些無聊的恐嚇電話……他不是說要保護她嗎?保護個頭!直到現在她都沒見到他的人,他的謊話還真是說得像真的一樣。
混蛋,要他解約不解約、要他滾不滾,說要保護她,卻到現在還沒看見他的人,他是在耍她啊?
「可薇姐,你怎麼了?」
感到身旁有人坐下,時可薇不由得微微斜過眼看了一眼。「沒事啊。你怎麼這樣問我?」她的臉上有寫著她不爽嗎?
「因為你的眼神很嚇人,像是到這裡堵人一樣,嚇得大家都不敢靠近你,只敢躲在角落偷偷瞧你。」顧思晨指了指幾個站在角落的人。「到底是怎麼了?以往你至少會應付一下的,但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是不是因為你看了『新週刊』的報導了?」
「什麼東西?」
「不知道嗎?」顧思晨有點意外,忙起身跑到書櫃上拿了本雜誌。「上頭是以你和宗冠韋為頭條,還做了專題報導,下個禮拜說不定還會有續集呢!」
時可薇不解地睞著顧思晨手上翻開的雜誌,盯著上頭斗大的「鳳凰女墮落,淪為交際花」十個大字,再快速地瀏覽過雜誌的內容。她驀然瞪大麗眸,搶過雜誌狠狠地摔到一邊,引起眾人的側目。
「呃……可薇姐,你還好吧?」顧思晨乾笑了兩聲,以眼示意一旁的人繼續玩樂,不需要在意她們。
「我很好。」她冷哼一聲。
好啊,當然很好,而且是好極了、神清氣爽得很,只是有些「亢奮」,想找個人讓她痛扁一頓而已。
說她是個為了「美人館」而不擇手段的交際花便罷,居然還說她靠美色和關係,想要得到「艾薇」的沙龍代理權,寫報導的人是腦袋壞了不成?她幹嘛搶那種東西?何況艾薇的產品一定是有其行銷管道,怎麼可能會讓美人館獨家代理?
倘看讓美人館獨家代理,對艾薇絕對不會是最好的行銷方法,倘若說是彼此互為宣傳,替雙方增加一些知名度,倒還可能,至於獨家代理權……這是哪個笨蛋的白癡想法?
笨也要笨得像樣一點啊,笨成這樣真是……夠了。
「這應該不是你做的吧?」顧思晨小聲地問著。
「你以為我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她冷哼了一聲。「依我看,這說不定是宗冠韋那個混蛋做的。」
「他?」顧思晨微挑起眉,睇向門口。「說曹操,曹操就到。」
時可薇往大門口一看,微瞇著美眸,睞著宗冠韋和他身旁的金髮綠眼美人。難道今天打電話給他的就是她?
咦,他身後的人……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夥兒都聚在一起了?」她起身迎向那一群十分醒目的人,目光不善地盯著每一張熟悉的臉。「文毓、央弦、又桑、緒允、粲凡?」
「大姐。」時文毓詫異地睞著她,再輕推著站在他前面的
男人。
「可薇,你怎麼會在這裡?」帶頭的宗冠韋也覺得意外極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外頭?很危險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是也請司機送你回家嗎?」
他聽說她大約都是隔一陣子才會到夙苑的,怎麼今天偏偏這麼巧地遇見了她?
「先生貴姓啊?我認識你嗎?」時可薇冷冷地道,還不時地以眼角餘光偷覷著他身旁搔首弄姿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