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薇?」他皺眉。
她到底是怎麼了?雖說她對他的態度一直都不是很好,甚至有時還會把他當成空氣,但那也代表她介意著他的存在.所以才刻意不理睬他,然而她現在正看著他,卻是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先生,我在和我弟弟說話,你在插什麼嘴?」她倨傲地挑起柳眉,雙眼直盯著自個兒的弟弟、盯著晁央弦、盯著武又桑、戴緒允、宗粲凡,就是不瞧宗冠韋。
她不爽極了,悶到快爆了。
說什麼要保護她,結果竟是陪著一個美人到處玩樂,而他身後的那群人……好,宗粲凡是他的親弟弟,他可以不買她的賬,但是其他的這幾個人都是她最親近的弟弟,他們居然背著她和宗冠韋聯繫……
宗冠韋沉著臉、緊抿著唇,驀地抓著她纖細的手腕直往門外走。
「你幹什麼啊!」
時可薇潑辣地吼著,卻掙不開他的蠻力,只能無奈地任他拖著她往外走,而她向來最信任的弟弟們卻沒對她伸出援手……
「宗大哥,別這個樣子嘛,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子很難看的。」顧思晨在千鈞一髮之際介入兩人之間。
她也不想介入人家的家務事,可問題是這裡是她的地盤,再怎麼樣也應該要尊重她吧,不然她很難做人的。
宗冠韋回頭,一臉寒鷙、陰晦地睞著她。
「宗冠韋,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這樣拖著我走?」時可薇憤怒地瞪著他,沒被抓住的那隻手則不斷地按摩著被他抓得發疼的手腕。
「哼,你認識我嗎?你剛才不是還問我貴姓嗎?」他悶聲道。
他是這麼擔心她,擔心得趕緊處理完所有的事,好讓他可以有時間守著她,可誰知道她竟然……
「我不認識你,你這個混蛋!」她撒潑地吼道。
他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知不知道現在人很多?他這樣拉著她跑,欺負她掙脫不了他的蠻力,他算是什麼男人!
她都還沒找他算賬,他倒是先下手為強了?
「你敢說你不認識我?」至少也同床共枕了十個月零三天,她居然敢說不認識他?
「不認識!」她怒氣衝天地吼著。
宗冠韋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斂下長睫,而後更用力地揪緊她的手腕,力道之強,讓她痛得咬緊牙關,卻又逞強地不喊疼。
「宗大哥,別這樣嘛,有話好說,你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嘛,而且可薇姐的手一定很痛,你捨得嗎?」顧思晨不禁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拿這一對冤家怎麼辦才好。
「我捨得嗎?我當然捨得,像她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傲慢、無理、放肆、刁蠻……有這麼多缺點,他為何還放不下她?
「我就是不知好歹,你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時可薇火大地吼著。
「你!」他憤怒地瞪著她。
她怎麼會這麼不知好歹?他是如此擔心她,為了她的事東奔西跑,還要一堆人都出來一同應敵,她居然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這麼晚了還耗在這種地方……
「我怎麼樣?」她傲慢地抬高下巴。
顧思晨見狀,忙又介入兩人之間。」宗大哥,你倒不如明說你是擔心可薇姐,你是放不下她不就好了?」
「我擔心?我放不下?」他瞇起眸子看著她。
可是……會是這樣子的嗎?他會這麼可悲地放不下她、擔心她?駭懼她過度傲慢的態度會替她樹立不少敵人?
他和她已經離婚了,早就離婚了!
但是……他又不能放著她不管!
「喂,你放手!」
時可薇整個人往前傾,幾乎是被他的蠻力拖著走,而她的朋友、她的親人,卻沒有半個人對她伸出援手……這是什麼世界啊?
※ ※ ※
「這是……」
車子快速地駛進車庫裡,車才停下,時可薇便已經推開車門,走出車庫外頭,睇著熟悉的建築物。
「這是我們那時候的家。」
甩上車門,自後座拿出一樣東西,宗冠韋也走出車庫外,任由車庫的鐵門緩緩降下,逕自走上大門的台階,之後他拿出感應鎖刷開大門,又回身拖著她往屋裡頭走。
「你搞什麼,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她嘴上雖然還在吼,但是卻已經不再掙扎,並不是因為見著這幢許久不見的建築物而讓她心軟,而是她知道掙扎沒有用,只會讓他抓得更緊而已。
他現在到底是哪根筋壞了,居然用這種態度對她?他想快活,難道她就不能嗎?
「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了什麼麻煩?」將她拖到大廳之後,他才鬆開了緊握的大手。「你知道你一天收到多少封恐嚇信、接到多少通恐嚇電話,甚至還有人闖進你的辦公室裡恐嚇,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嚴重性?」
關他屁事?她鐵定又會這麼回答他的,是不?他也猜得到她到底會怎麼回應他,但他又能如何?
「那又怎樣?」時可薇冷笑了聲。」我才懷疑搞出這麼多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你。」
「我?」
時可薇環視著大廳裡和從前一模一樣的擺設,在柔軟的沙發椅坐下,就像從前一樣。
「不是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回來之後才發生的,不管是我收到恐嚇信或是接到恐嚇電話,甚至是遭人當面恐嚇……」她拿起茶几上頭那只她多年前買的水晶煙灰缸把玩。「再加上我剛才看見週刊上居然有我的新聞,說我這個鳳凰女變成了交際花,甚至還為了要取得『艾薇』的代理權,不惜動之以情,誘之以色……」
「不是我!」不等她說完,他便惡狠狠地湊近她,將西裝外套丟在她身旁。「你以為我會做那種事嗎?」
時可薇微挑起柳眉,不以為然地睞著他光火的神態,冷笑道:「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和你又不是很熟,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是因為記恨我以前對你做的事而進行報復呢?」
可不是嗎?她會懷疑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