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人花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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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可這一切為什麼要發生在她畢業那天?發生在她完全愛上他、滿心歡喜去見他,甚王決定嫁給他的時候?他一開始就應該只做麻衣的禮物,不要來惹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報復,或者是太過思念他,總之,他家的大門,是她一心一意想跨入的地方,不顧任何後果。

  但此時此刻,對他感到絕望以後,她紊亂的思緒終於可以冷靜下來,細細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她終於不想再與他做無謂的糾纏,決定讓這一段孽緣隨風而逝。

  「皓,我不能再跟阿冼在一起了……」舒曼如幽幽道,「你呢?你還有希望跟你那位神秘的心上人在一起嗎?」

  「我們?」江皓的回答讓她震驚,「我跟她,從來就沒有冀望能夠在一起。」

  「那就讓兩個沒有希望的人一起去度蜜月吧。」她低聲提議。

  是呀,舊愛既然不能重拾,日子還是要照樣過,他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次幸福的機會呢?

  嫁給江皓,應該會幸福吧?他是那樣溫文儒雅,那樣英俊體貼,就像一道春天的風,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綠茶香氣,讓人情不自禁地醉在這股氣息裡。

  世上千萬女子都會奢望嫁給這樣的丈夫,她為什麼不願意假戲真做呢?傻瓜才不願意!

  「好吧。」江皓沉思良久,終於答應。

  「是真正的蜜月哦!」她強調。

  她知道「真正」這兩個字,將像一道屏障,把她和江冼永遠隔開,再也回不到從前。

  這是一個慎重的決定,她希望自己不會後悔。

  第四章

  蜜月是什麼?是指新婚的這一個月,抑或指新婚旅行?舒曼如沒有力氣深究這個問題,坐在飛往巴黎的飛機上,她只想好好睡個大頭豎。

  她拉下眼罩,遮住高空刺眼的陽光,迷迷糊糊的快要墜入夢境了,不料,耳邊卻響起吵嚷的聲音,害她不能人眠。

  頭等艙的客人也這般熱鬧?她似乎聽見一群男女正興奮調侃打鬧著,對比她此刻孤寂的心情,實在讓人心煩。

  很想摘掉眼罩把這群製造噪音的傢伙大罵一頓,但思及自己淑女的形象,還是克制住了。

  無奈,競有個不怕死的人戳了戳她的香肩,害她滿肚子的怒火立刻噴發,幾乎要跳起來。

  「幹什麼?沒看見我在睡覺嗎?」她大吼。

  「大嫂,」一道熟悉的男子嗓音戲譫道,「我大哥哪裡得罪你了,這麼凶我?」

  「呃?」她揭開眼罩,看著身邊坐著一個令她難以置信的人——江冼!「你……你怎麼在這裡?」她吃驚到連舌頭都打結了。

  「我到巴黎出差,正巧與你們同行。」江冼笑著。

  「出差?」有這麼巧?她昨天向公婆稟明蜜月旅行的計劃時,他坐在飯桌邊可是一言未發,毫無任何要與他們同行的跡象呀!

  「對呀,我那間服裝公司有一期秋季的目錄要到巴黎拍攝。」他指了指身後的帥哥美女。

  原來,剛才吵鬧的一群人,便是他公司旗下的模特兒呀!他們公司的員工福利這麼好,連出國工作都坐頭等艙……但那也不關她的事。

  「我老公呢?」她赫然發現原本江皓的位子競被江冼這無賴大方地佔據了,這才想到新婚的丈夫。

  「我大哥在那邊跟一個洋人客戶談生意。」江冼朝身後的另一個方向指去。

  「談生意?」這個洋人從哪裡冒出來的?皓只說和她來度蜜月,沒說過還有其他生意要辦呀!

  「他們是臨時在飛機上遇見的,大哥見你睡熟,正感到無聊,忽然發現了生意來往的客戶,看樣子他們在飛往巴黎的途中又可以做成一樁買賣了!」江冼不甚正經地說:「大嫂,恭喜你嫁了一個這麼會賺錢的老公!」

  這種只知賺錢不知陪伴老婆的老公有什麼用……她不由得歎息,狠狠瞪這個多嘴的人一眼,「請問,你為什麼不請自來、坐到我身邊?」

  「哦,我見你旁邊的位子空著,便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嘍,」他聳聳肩,「小叔見到大嫂如果不打招呼,實在太沒禮貌了。」

  「你快滾開,把我老公叫回來!」她感到氣惱。

  「大嫂,大哥正在談生意耶,我可不敢打擾,要叫你自己叫吧!」他一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她望望正與客戶相談甚歡的江皓,實在覺得無奈,便背對著他佯裝再次熟睡,賭氣不理聒噪的江冼。

  「大嫂,大嫂,」他仍在身後吵鬧,「冷氣開得有點大,你要不要蓋件毯子以免著涼?」

  「滾!」她發誓這是飛機上她與這傢伙說的最後一個字,否則就不要詛咒機毀人亡!

  但江冼並沒有聽話地滾開,他依舊輕浮地嘻笑著,我行我素地從空姐處領來一張毯子,覆在她的身上,爾後,只是靜靜凝望將毯子從頭蓋到腳的她。

  飛機在高空飛了多久,江皓與洋人談生意談了多久,他就望了她多久。

  起先,那凝望的眼神中滿是笑意,漸漸的,笑意斂去,呈現著從未在人前流露的幽黯神情。

  她的身上散發著他再熟悉不過的氣息——水仙花的味道。這麼久了,她仍用著那款香水,沒有任何改變。

  第一次見到她,她就是帶著這樣的氣息接近他,那個白雪紛飛的情人節,對他而言,鼻間所充斥的就是這清新獨特的花香。

  小時候,他並不喜歡水仙,覺得那是過年時富貴人家所養的俗氣之花,名字也取得俗氣,但是有一次,他深夜下樓喝水,路過客廳的時候,匆然聞到一股馥郁的芬芳,藉著夜風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鼻尖,他不禁詫異,四處尋找芳香的來源,才發現原來是來自母親所栽種的水仙。

  那一刻,他改變了對水仙的看法,連帶對這個名宇也覺得清麗脫俗起來。

  臨水照花人,翩姿若仙。他第一次看到舒曼如時,便是這種感覺。

  一襲素色的衣服,一頭柔亮漆黑的長髮,略帶害羞地朝他走來,卻又大膽地同他搭訕。在紐約的異鄉,忽然見到如此清秀的東方女子,就像在沙漠裡忽然見到一池甘泉一般,讓他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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