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楠瞪大了眼,「潔兒,你不會真的是西爾集團的干金吧?」
「我以為我說了很多遍。」她忍不住歎息,果然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我不相信……」成楠笑著搖頭。「不管你是不是,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滿足了,我不強求。」她很豁達的。
潔兒聽了她的話不禁笑開了,成楠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你笑了。」成楠驚奇的盯著她的笑臉。「這是你第一次笑耶!潔兒,原來你笑起來臉上有酒窩,很可愛呢,你應該多笑的。」
「我有個孿生姊姊,她的酒窩在右邊。」她摸了摸臉頰,想著自己有多久沒有笑了?
從她自維京號清醒的那一天起,有七天了!整整七天。
感覺像是過了好久,她只有在維京號上七天而已嗎?怎麼覺得像是過了一輩子?
「這麼神奇?原來你還有個孿生姊姊,她跟你長得像嗎?」成楠驚呼,隨即好奇喳呼著問東問西。
「我們除了臉上的酒窩位置不一樣之外,其他的可說是完全一模一樣,就像在照鏡子。」
「真的好神奇……」成楠還是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孿生姊妹?」
潔兒但笑不語。
她們雖然長得美,但是心腸很壞哦,而且壞到讓人招架不住。
說笑之間,也走到了中餐廳的廚房,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彪叔,怎麼了?」
「夏丹從昨晚就開始上吐下瀉,吃了藥都不見好轉,船醫說是腸胃炎。」彪叔一臉愁雲慘霧。「更少得休息五天耶!他幹啥吃那麼多龍蝦?真是的。」
「夏丹是誰?」好像大陸人很愛取兩個字的名字,應該是因為簡單好記的關係吧。
「是彪叔的侄子,Lounge Bar的調酒師。」成楠為她解釋。
「唉,現在外頭為少了個調酒師正在煩惱,船上就只有三個調酒師,晚上還得有一個調派去BBQ現場,Lounge Bar只有一個調酒師是不夠的,要夏丹抱病上工是不可能的,他一小時得跑廁所三次啊!」彪叔跟著頭大。
「需要幫忙嗎?」潔兒不忍見彪叔為侄子操煩,提及自己會一點調酒的事。「我會一點調酒……」
彪叔馬上抬起頭來,像看到救星般看著她,「你等等!」然後如火車頭般衝出去,不到五分鐘便拉來一名身穿筆挺西服,看起來十分高雅的西方男子。
那男人一開口就是標準的北京腔中文,「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她可以頂夏丹的缺!」彪叔指著潔兒,興奮地道。
「哦?原來是你。」男人以打量的眼光看著潔兒,一臉深思後,才以英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潔兒知道這是試探,於是也以英文回答,「潔兒。」
「學了多久?」
「不到四個月。」她據實以答。
「四個月?」男人聞言皺起了眉頭。
「我在多倫餐廳打工,你知道的。」潔兒見他點了點頭,才繼續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多倫餐廳的酒保希斯。」
說到希斯,男人特別多看了她兩眼。「嗯。」
希斯可是連續三年花式調酒的冠軍得主,有多少人想從多倫挖角啊,也因為如此,希斯在來到維京號的第一天就對她抱怨,「連跑來這裡都會遇到蒼蠅,煩死了。」想必眼前這位先生就是讓希斯抱怨連連的「蒼蠅」了。
潔兒知道他開始對她刮目相看,於是露出甜美的笑容,緩緩道:「我在多倫打工四個月,大多數的時間是跟著希斯學調酒的,我知道我沒有學太久,可能幫不了什麼忙,不過我會盡力的。」
「怎麼會呢?快別這麼說。」一聽她是希斯的學生,男人隨即變了臉色,立刻對她露出笑容。「叫我Ray就可以了。潔兒,你應該不介意露兩手讓我看看吧?」
她自信的微微一笑,「不介意。」
Ray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領著她上樓,來到最頂樓的Lounge Bar。
這裡是讓遊客輕鬆喝兩杯的地方,裝潢走極簡風格,只是簡單的黑與白,很有夜店的味道。
位在中央的黑色吧檯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被Ray領進吧檯內,告訴她東西的擺設位置,要她習慣一下後,便很快的播了內線電話,吩咐一下事項。
十分鐘後,兩個頂著一頭亂髮的英國籍男人,睡眼惺忪地踏進尚未開始營業的Lounge Bar。
「有什麼事非得要我們來不可?」
「你不知道早上九點是我們的睡眠時間嗎?」
「安格,威力,潔兒,OK,你們認識了。」Ray簡單的介紹。「她是希斯的學生,來頂阿丹的位。」
一提到希斯,那兩個原本睡眼朦朧的男人倏地把眼睛睜開,眼神帶著詭異的看著嬌小美麗的潔兒。
「希斯……不是討厭女人嗎?」
「是啊……」兩人悄悄地咬耳朵。
「潔兒,龍舌蘭日出、Gin Tonic、Long Island Iced Tea、彩虹酒……」Ray一連說了十數種雞尾酒名。「最後,來杯新加坡司令。」說完後揚起一抹無害的笑,與另外兩個男人坐在吧檯前靜靜等著,
潔兒知道這是在試拭她的功力,前面一連串的酒名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最後那一杯新加坡司令,各式調酒中最難的一項。
這道飲品的發源地是來自新加坡知名的萊佛士酒店,關於確切年份眾說紛紜,原創的調酒秘方早已流失,所以後來的調酒師在這道飲品上做法多少有些不同,因而造成新加坡司令的多樣性以及困難度,
她不慌不忙,且熟練的調起酒來,架式十足,背挺得很直,姿態優雅迷人。
當紅石榴色如晚霞的酒被注入平底杯中時,三個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請。」她笑著將三杯以數十種水果裝飾的新加坡司令往前一送。
男人們捧起酒,挑剔十足地品起酒來,先是一小口,最後再一口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