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在生氣!潘瑟轉過身瞪視孟夏。
看著他佈滿怒氣的俊臉——不,不對,他看起來不像在生氣,而像——尷尬。孟夏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靈。「喔——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在嫉妒?」她伸手緊攀住他手臂,死揣著不讓他逃脫。「說,你剛是在吃醋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快放開我。」
「我才沒有胡說!」孟夏像只無尾熊似的整個人賴在潘瑟懷中,磨著蹭著就是不讓他逃避。「好難得你表露你在乎我的情緒……我好高興喔!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只有我會對我們的感情忐忑不安呢!」
潘瑟垂低臉望著孟夏興奮的臉龐,被她看穿心事感覺是挺尷尬,可是,能夠因此消除掉心頭的疙瘩,然後還能讓她那麼開心——
也罷。
「難道我的表現,還不夠證明我的在乎嗎?」
「因為你從來都不說嘛!」孟夏嘟嘴。「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哪個表現是在乎我,哪個表現是不在乎我,所以我只好自己亂猜,然後越猜心情越不好。」
「我……」潘瑟張開嘴無聲地囁嚅。沒辦法,他放棄,他就是沒辦法學南堂閻孚,隨便一張口就是一串叫女人心醉神迷的情話。他唯一能表現的,就僅是如此而已
潘瑟抬手用手背輕撫孟夏臉龐,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從他手勁,從他看著她的眼眸,孟夏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幸福。雖然說他的表現離情聖標準還好遠好遠,可是孟夏她發現,她可以放棄全世界;只要能被他這樣看著、摸著、抱著。
對她而言,能夠待在他身邊,就像置身天堂。
「潘瑟,我們永遠都這樣子好不好?不要吵架,不要鬧彆扭,永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隱瞞。」她滿懷嬌羞地貼進潘瑟胸腔,小小聲要求。
潘瑟心動地撫著她長髮,直過好久,才聽見他從喉嚨裡發出幾不可聞的允諾。
「嗯。」
*** *** ***
一早約莫七點,躺在潘瑟身邊睡得正香的孟夏突然被人叫醒。
「醒醒。」
「幹麼……」孟夏一個翻身還想再睡,結果卻聽到潘瑟打趣地說——
「不是想去上班?都七點多了,你不早點起來準備,確定來的及打九點鐘的卡?」
什麼?!孟夏登時從睡夢中清醒。
「你答應讓我回去上班?」她從床上彈坐而起,還一臉傻乎乎樣。
「一個月。」潘瑟搔搔她睡得凌亂的長髮,一雙黑眸淌滿柔和的笑意。「」個月後的今天,我就要你過來蟠龍旗下的網路公司工作。」
「耶!太棒了!」孟夏開心尖叫。「我愛死你了!」
孟夏撲到潘瑟身上重重親了兩下,然後一溜煙從床上爬起,下床盥洗頭臉,準備上班去。
她就知道潘瑟對她最好了!
昨晚上床之前,潘瑟已偷空部署妥當,他指派了四名身手最矯健聰敏的手下守護孟夏身旁。當孟夏在公司工作,他們就負責守在大門處監看,一發現可疑人物,就走向前盤查對方來歷。
孟夏出門前,潘瑟將一隻輕薄小巧的折疊手機塞在她手裡,然後提醒她。「這手機你絕對不可以離身,裡頭可是加裝了衛星定位系統,還有,不管你想到哪去,出發之前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
「Yes,Sir。」孟夏調皮地朝他做了個舉手禮。「那……我現在可以出門了吧?」
沒辦法守在孟夏身邊讓他感覺憂慮,可是潘瑟決定的事,就一定會依約履行。他咬緊牙關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去。
「記得不管到哪裡,你都要」
「打電話給你!記得了。」說罷,她朝他揮揮手,一路雀躍地跳上灰色的廂型車後座。
此行離開,保鑣們還得先送孟夏去開她的小SOLIO,然後才轉往她到位於市區的網路公司上班。
一直到灰色廂型車遠離視線,才見潘瑟轉身。才剛踏進「東」屋書房門,他即見身穿灰色毛衣,灰長褲的帝釋,坐在沙發椅上搖頭晃腦地歎息。
「難怪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這會真真正正見到了。」
潘瑟冷瞟帝釋一眼。哪會聽不出他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調侃他。
「帝釋找我有事?」潘瑟落坐辦公室開始讀閱桌案上的收支報表,開始他一天的工作。
「昨晚七賢的廖鳴跑來找我。」說話時,一名女傭剛好送來他愛喝的伯爵茶與三明治,待她放妥後帝釋隨即揮手要她離開。
「他說有天夜裡,有個模樣神似你的黑衣人闖進他的總部,不但打暈了他的手下,還搶了他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這事你怎麼說?」
「神似?」潘瑟才不相信當天會有誰能看得見他。「這種話誰信。」
「我也這麼跟他說,要他拿出證據來。」
帝釋歎口氣。「結果,他氣虎呼呼地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說我這個蟠龍帝釋做得不稱職,竟然包庇縱容手下四處騷擾道上兄弟。我當然一口咬定說沒這回事,不過,剛才看你派你四名手下護送你的她去上班,我突然覺得,嗯,他罵的好像也沒什麼錯。」
潘瑟停下審閱文件的動作,抬頭注視帝釋。他想說什麼?
「我剛看到你派兄弟們護送孟夏姑娘離開——假如她是我們蟠龍的人,那你派幾名兄弟去保護她,那都無所謂,可現在問題是,她並不是。」
「帝釋是覺得我濫用了職權?」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有。」
盯著帝釋笑臉,潘瑟心裡突然覺得不安。帝釋怎麼回事,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把什麼規矩、旁人眼光放在心上,突然這麼要求,到底有何目的?
「你這麼想就錯了,誰說我從來不遵守規矩!」看穿了潘瑟心思,帝釋突然出言抗議。「我只是懂得分辨輕重緩急,有些事情的急迫性總是超過約定俗成的規矩——」
也就是說,他打算在這時候跟他討論起規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