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伴娘、也穿著一襲乳白色禮服的何心恩和張巧詩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越過忙著收拾桌面的造型師,鬼鬼祟祟地走到茵茵的身邊。
「老天!你還真漂亮呢!我看我苦心搜集到的『馴夫守則』根本派不上用場,光是你一站出去就可以迷倒荊爾天了!」
「謝謝你的讚美。」難得何心恩的狗嘴裡可以吐出「象牙」來,她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她的稱讚。
「茵茵,你真的很像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公主耶,簡直美呆了!」張巧詩驚艷道。
「吶,別說我何心恩不夠朋友、不講義氣,這是我從三姑媽、六姨婆和市場裡的老闆娘口中問到的秘方……」何心恩以眼角的餘光瞄向造型師,刻意壓低音量,深伯機密外洩。
「什麼秘方?」茵茵的好奇心瞬間被撩撥起來。
「就是如何讓老公在婚後對你唯命是從,從此成為『PTT(伯太太)俱樂部』的忠實會員。」何心恩深怕茵茵在婚後會受到欺負,因此熱心地提供秘方。
「到底是什麼方法?」茵茵興奮地漾開笑容,湊近何心恩的身邊。
「就是在結婚當天,你做什麼事都一定要搶先!首先,當神父宣讀完結婚誓詞,交換戒指的時候,你的無名指要微微的彎曲,不能讓他將戒指套到底,懂嗎?」何心恩儼然一副專家的口吻。
「那這個我要好好練習一下才行。」她十分受教地開始練習起無名指的靈活度。
「還有,等會兒坐上禮車的時候,你一定要先開口說話,這表示未來你可以掌控發言權,有機會成為一家之主。」何心恩看著小抄面授機宜。
「那要說什麼?」她表情漸漸茫然起來。
「隨便哪一句都可以,反正記得先說話就成了!」何心恩沒啥耐性地睨了她一眼,繼續說:「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要把衣服疊在他的衣服上面,要把拖鞋壓在他的拖鞋上頭,這表示未來你可以壓制住他。」
「真的有效嗎?」茵茵半信半疑。
「這是我三姑媽跟我說的,保證有效!之後,你再配合我們之前擬定的『老公應盡義務條款』,在結婚後的第二天正式宣讀你身為荊家女主人的權力,到時一定可以把他制得死死的,讓他對你唯命是從!」何心恩得意地瞇起水眸,一副手到擒來的模樣。
「何心恩,你的表情好邪惡喔!」茵茵淘氣地睨了她一眼。
「喂!我當你是好姊妹才告訴你這些秘方,你還嫌棄!」何心恩噘起紅唇。
「開玩笑的啦!幫我把這份『老公應盡義務條款』放進我的小包包裡,明天一早我就要讓荊爾天知道我的厲害!」她微笑著,迫不及待想看到荊爾天對她百依百順的模樣。
三個小女生坐在休息室裡談著心事,直到樂師奏起結婚進行曲,蘇偉雄打開休息室的門,親自把白紗覆在她清艷的小臉上,挽著她的手朝禮堂的紅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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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裡,荊爾天和蘇茵茵在神父的見證下,許下承諾,願意互相扶持,無論是好、是壞、是富、是貧,疾病中或健康時,都相愛相依,直到死亡將彼此分開為止。
荊爾天決定化被動為主動,真心誠意地接受她成為他的妻子,願意遵守結婚誓詞上的約定,努力當一名稱職的老公,把疼她、寵她、守護她,當成他一輩子的責任。
他們在眾人的祝福之下宣讀誓詞,交換戒指。
禮成之後,經過一下午的休息,晚上在「肯辛頓飯店」舉辦喜宴,席開五十桌,只宴請荊、蘇兩家的親朋好友,以及部分「卓爾電通」的董事和高階主管。
他們低調地謝絕所有商業傳播媒體的採訪,深伯坊間的八卦媒體過度揣測茵茵的背景以及兩人結婚的動機,因此而打擾到她的生活以及隱私,僅打算在隔日的商業報紙上以小小的篇幅刊登他倆結婚的消息。
喜宴結束之後,他們搭著禮車回到荊爾天位於信義計劃區的寓所,屋於裡到處都可以看到嶄新的傢俱上貼著紅艷艷的喜宇。
瑩白的月光透過窗帷,灑了一地光華,茵茵換下隆重的晚禮服,梳洗完畢後,穿上舒服的睡衣,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望著那張偌大的雙人床發呆。
從小到大,茵茵除了幼稚園和小學六年以外,鮮少與異性有過接觸,雖然「東易高中」是男女合校,但礙於她是訓導主任的女兒,所有的男同學不想惹禍上身,都與她保持著距離。
所以,她和異性相處的機會不多,連小手都沒有被碰過,現在突然要跟一位很陌生的丈夫同床共枕,讓她十分苦惱且害怕。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停止,荊爾天推開白色的門板,香皂和熱水交融的氣息瀰漫了整個房間,他光裸的身軀罩著一件乾淨的浴袍,濕淋淋的髮梢還綴著水滴。
茵茵的目光順著地板上那兩排濕腳印慢慢往上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男性修長的腿,緊接著是偉岸胸膛上匯實的肌肉,散發出一股純男性的陽剛氣息,讓她不自覺地雙眼發直,視線膠著在他的身上。
她深吸口氣,心跳以違反自然的規則亂蹦著,她緊張地將梳妝台上的吹風機遞給他。
荊爾天看見她的耳根和臉頰泛著一股下尋常的紅潮,甚至還慌亂地別過眼,不敢正視他。
「我替你吹頭髮。」她可愛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想走近,逗弄她。
「不、下用了。」她搖著頭,頂著半濕的髮梢,急欲起身與他拉開距離。
「沒關係。」
他拙住她的手肘,她一起身,小臉反而撞進他結實的胸膛,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道撲鼻而來,她感覺到自己被他寬闊的臂膀給包圍住,勾勒出一種曖昧又親密的氛圍。
「頭髮沒干就睡覺的話,以後容易有偏頭痛的毛病。」他用手指撩起她烏黑的長髮,一縷縷地吹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