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嘴角,黑眸鎖住她,「我回來時,門口的警衛告訴我早上有個小男孩跑來找你,所以我猜想你一定在納悶這件事。」
「那小男孩今天是來找我,我雖然沒聽懂他說的話,不過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希望他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他瞅著那一臉疑惑的嬌顏,輕輕地吐口氣笑了笑。
「我只是將夏震的工廠轉到他老婆名下,往後夏震的一切行為都與他母子二人無關。」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她仍然不懂。
「夏震之所以會賣工廠,不是他經營不善,而是他將賺的錢全給了另一個女人!當床頭金盡、身上錦囊羞澀又面臨工廠被法院查封之際,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變賣工廠。這種人有了錢,我敢說他還是不會顧及自己的妻兒,所以我以低價買下工廠再轉賣給他老婆,這樣一來,小男孩和他媽媽就不會流落街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當夏震出現求援,他堅持不肯救助。
「可是夏震願意嗎?他老婆哪有錢繼續經營工廠?」錢才是最大的問題聽在,夏震的老婆手裡若是有錢,小男孩的臉上就不可能出現陰霾。
古越檀放開雙手,往兩旁一伸,「暫時先跟我借。」
「你?」她訝異地張大眼睛,嘴角卻漾出笑意。
他將雙手插進褲袋裡,視線刻意瞟向別處,「你以為我願意嗎?沒辦法,那小男孩太聰明了,知道先收買你的心,我就不得不借。」
他說得一副好委屈的樣子,文靜書卻是甜在心裡。
「為什麼硬要扯到我身上?」
「如果你不開心,我就吃不到好吃的菜,所以嘍……」他的眼中閃現淘氣的笑意。
她主動伸手摟住他的手臂,「看在你有一顆善良心的份上,以後會弄更多好吃的菜讓你吃得夠。」
「真的嗎?」
不用問,他也知道是真的,只是他好喜歡逗她,只有她臉上的笑容就能讓他心神飛揚。
「當然是真的,叔叔。」她回以俏皮的笑容。
「叔叔?」他愣了愣。
她嬌羞地伸出手指玩弄他胸前的領帶,「因為那小男孩叫我姐姐、稱你叔叔,所以你現在比我長一輩。」
「可惡的小傢伙,我有這麼老嗎?叫你姐姐,卻叫我叔叔。」古越檀鼻子噴著氣,嘴邊帶著笑咒罵。
文靜書倒進他懷裡,「叔叔聽起來挺順耳的。」
「不准把我叫老。」
他拉開她,俊臉一沉,黑眸危險地瞇起,雙唇印上她的唇,給了她一個又紮實又纏綿的熱吻。
不管是不是會把他叫老,她愈來愈喜歡他的霸道!文靜書喜孜孜的想著。
第九章
文靜書手裡拎著在古家就燉好的雞湯,趁著古越檀還沒下班回家,抽空回家探望文心宇。
扳指頭算了算,不知不覺她已在古家住了大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古越檀對她呵護有加,在家人面前雖然沒有刻意展現他的溫柔,但兩人獨處時,他的溫柔與體貼自然流露出來。
文靜書一走進家門,文心宇喜出望外的上前緊緊摟住好久不見的妹妹。
「靜書。」
文靜書心情平靜的接受了文心宇的熱情,拎高手中的東西,「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身子。」
文心宇瞥了她手中的雞湯,詫異的臉上隱含著驚喜。「你燉了雞湯?」
「嗯。」文靜書笑嘻嘻的瞅著文心宇,「還是你最愛的四物雞湯。」她掀開保溫鍋的蓋子,濃郁的四物雞湯香氣四溢。
文心宇深深吸口氣,「好香喲,好懷念這個味道。」
「你的口水快流出來嘍。」文靜書笑了笑,裝了一碗雞湯遞給文心宇。
文心宇從文靜書的手中接住雞湯,用力吸口氣,讚歎的說:「真的好香。」
文靜書又遞上湯匙,「快喝吧。」
文心宇拿了湯匙迫不及待的品嚐雞湯,一口含在嘴裡,慢慢地嚥下去,「好棒!好久沒喝到這麼好喝的雞湯。」
文靜書不語,只是微笑。
之前剛離開家時,想著以後姐妹相見甚難的情形,文靜書的心彷彿被針剌般又疼又痛,現在反而是古越檀踏離家門一步,她已經開始想念他。
文心宇又喝了幾口雞湯,順順氣才道:「靜書,再過幾天,我們公司的產品就要問世。」
「真的?」想到自家工廠有新產品問世,文靜書內心的喜悅表現於臉上。
文心宇放下手中的碗,緩步走向文靜書,「相信我,不需三個月,我就可以還清古越檀的錢。」
「還古越檀的錢?這筆錢是他投資的,不是跟他借,按常理股東是等著分紅而不是先拿回本金。」文靜書不解文心宇話中之意。
提起這段經過,文心宇心中就一把火。
「不!」她忿忿的低吼:「他根本不是華達化工的股東,地下錢莊是吸人血,他比地下錢莊還可惡,怕我不還他的錢,強行將你押走做人質。」
人質?她不是人質!
「不不不不不?!你誤會了!」文靜書頓時焦急,結巴的反駁文心宇的話。
「我誤會了?」文心宇不屑地嗤哼一聲,「當時的情形你可是一清二楚,從你臉上我看得出來你完全是為了我、為了華達所有員工,否則你不會跟他走!」
文靜書登時啞口無言。當時表面上她願意跟他走,心裡確實有著莫可奈何的無奈,可是今日的情形完全不同。
她不想離開他!
「只要新產品上市,我有把握不出三個月,就能償清他的錢。」文心宇一臉愧疚的看著文靜書,「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再繼續留在他身邊。」
「心宇……」她想跟文心宇說她不想跟古越檀分開,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古家的人對你好嗎?」
「很好。」憑著她的手藝,古家上上下下對她禮遇有加,他們可不想錯過任何一道出自她手的菜餚。
乍聽古家人對她好,文心宇稍稍鬆口氣,「古越檀呢?他對你會不會太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