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縛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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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就只為了想要權力,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拿來利用!那孩子……死得多麼淒慘,連她這個旁人都為之同情,為人娘親,於心何忍?!

  花盼春憤怒得想狠狠摑文貴妃一巴掌,她緊緊握著拳,好想一拳一拳揍向文貴妃該死的笑臉,一腳一腳踹上明明絕美無倫,卻又心狠手辣的芙蓉臉蛋!

  「韶光!讓開!讓我去揍她!」花盼春衝動地上前,馬上又被韶光逮回來。

  「妳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我這哪叫激動?!這是憤慨!不然你上!不要客氣,教訓她!把她捉起來過肩摔!再用拐子手打到她吐血!最後那一腳留給我踹——」她要替二十五皇子好好痛打這個失職的娘親!

  「呵呵……」文貴妃捂嘴,仍擋不住笑聲流溢出來,聽來刺耳又陰森,笑聲由小而大,到後來變成仰天長笑。

  氣不過的花盼春抄起隨手可及的茶杯丟過去,叩地砸中文貴妃的額頭,成功終止吵嘈的笑聲。

  她實在很火大!殺了人之後不思反省,還有臉狂笑,欠打!要不是桌子椅子花瓶太重,她想丟也丟不動,否則文貴妃哪可能只是額上多出一小顆腫包了事?!

  文貴妃雙眼血紅,瞪著花盼春,韶光戒備扣住劍柄,若文貴妃輕舉妄動,他也會立刻斬殺她。

  「你以為你保護得了她嗎?」文貴妃嘴角勾起殘忍的笑。「聽見春雀暗地向我稟報妳要來看我,我就做好了準備。算算時間……差不多該發作了吧?」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發作了?!

  「唔——」花盼春驀然掩住口鼻,一絲血紅緩緩從五指縫邊滴落,她放下手掌,掌心全是鮮血。

  「妳下毒?!」韶光狠狠轉向始終佇在一旁的小宮婢。

  「我……我是聽貴妃的命令……我、我……」小宮婢抖不成聲,將自己蜷縮在傾倒的桌子後頭。

  「妳送來的甜糕很好吃,我回敬妳的飯菜如何?那些白米可全加了毒藥來蒸的,滋味也不差吧?」文貴妃笑著補上這句挑釁——

  她也只能夠補上這句挑釁,在她死亡之前,這句話成為最後遺言。

  她被一劍削斷脖子,臉上維持著勝利的笑靨,眼裡存在著來不及閃過的驚恐,頭顱滾落地面,一圈一圈滾動,直至碰到了華履,才停止下來。

  李祥鳳冷著眸,手裡長劍蜿蜒著一條涓細血痕。

  *** *** ***

  花盼春覺得四肢彷彿被人使勁拗折轉動,她的十指劇烈扭曲了起來,不只是十指,手腕、手臂、腳踝、腳掌甚至是臉孔……強烈的疼痛……太強烈的疼痛讓她承受不住,她用盡渾身的力量在尖叫嘶喊——她以為自己在尖叫嘶喊,可是一開口喉頭被源源不絕的腥血梗住,嘴巴鼻管都一樣,她沒有辦法呼吸……

  然後,她看到李祥鳳。

  他也正看著她。

  「不……」咳咳咳。「不要看……」她想撇開頭,但力不從心,連說話都變成折磨。

  好痛好痛好痛……這該死的痛,這該死的痛!

  她瞠圓雙眼,將最後一絲力量用來大吼:「不要看我!」但是那絲力量仍只是細若蚊鳴,才出口,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更多嘔出來的刺眼鮮紅。

  不要看她!不要看,這樣的情境會傷害到他!快摀住他的眼睛,誰去摀住他的眼睛……不要讓他看到她這副和他母妃死去之前一模一樣的淒慘,不要!

  李祥鳳箭步奔來,將她攫住,她吃力抬起顫抖又疼痛的手,繡細的十指此時一指指彎折地像是一根一根被拗斷,歪斜得不成樣,仍只想著要為他擋住眼前的情況,不要讓他瞧見。

  「韶光!按住她的雙手!」

  「是!」韶光一時亂了方寸,但恢復極快,畢竟最該吃驚的人都沒有慌手亂腳,他又哪來資格發怔。

  李祥鳳抱著她,扣住她下顎的長指探進她的嘴裡,再將她的面部朝下,不讓嘔出來的鮮血阻擋她的呼吸,韶光則是將她想掩蓋李祥鳳雙眼的手扣握在她的腰後。

  「拿水來!去別的地方拿水來!不准用這園子裡的任何一滴!」

  「好!」小彩撐起發軟的雙腿,踉踉蹌蹌去提水。

  「嘔——」李祥鳳挖在她嘴裡的長指讓她禁不住嘔吐起來,不僅是鮮血,還混雜著半刻前吃下的雪花糕和飯菜。

  她彎著身,痛得要將自己蜷縮起來,李祥鳳卻不鬆手,她哭叫出來,開始扭動身軀。

  「王爺……」

  「捉住她,但不要弄疼她。」李祥鳳冷肅著神情交代,接著便緊按著她頸側,指尖傳來的力道大到讓她無法忽視,她倔強張開眼,朦朧看著他扣在她咽喉上的大掌,彷彿準備使勁掐死她,助她解脫,讓她少受折磨……

  這樣好,不然真的太痛太痛,她忍不下去了,真的。

  「皇、皇上!血……小姐她——小姐的腿間……」

  「該死!」

  花盼春最終只約略聽見提水回來的小彩發出驚呼,以及李祥鳳的咒罵,接著,她從痛苦中解脫,完全失去意識。

  第九章

  「咳咳……」

  「又要吐了又要吐了!快拿盆子來!」

  花盼春被人扶坐起來,臉被塞在盆子間,背脊有人在輕拍,就算她本來不想吐,也被拍到快吐血了。

  「唔……」她虛軟地嘔完,腦袋被人扳高,一碗味道濃重的藥液灌進她的嘴裡,這回,她是扎扎實實「嗯」的一聲,吐得浙瀝嘩啦、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好了,換水,拿水來。」

  這回灌入嘴裡的是溫熱的清水,溫潤了口腔,不舒服的腥味沖淡不少,她又被放回床上,可是不到半刻,這樣的過程就必定會再重演一回,再吐再灌藥再吐再灌藥……

  被折騰的次數她數不出來,她鎮日昏昏沉沉的,隱約知道有人在揉按著她的手指腳趾,一路按上手肘、腿肚,每按一下都像按到發麻的穴道,讓人軟顫,偏偏她又沒力氣掙扎,只能疼到掉淚地任人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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