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為之氣結。
「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回來。」君蒼昊輕撫了下她的面頰才直起身軀說。
她嬌瞪他一眼,「我是囚犯嗎?」
「當然不是,妳是我的女人。」他別有含義的說完,便踏著大步離開餐廳。
夏夜跟上他的腳步,直到出了大門才問。「大少爺不打算告訴顧小姐嗎?」
「……等我看過之後再決定。」就因為她們姊妹情深,君蒼昊不希望她第一時間見到的是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那種衝擊他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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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這個身體好像不再屬於她的。
即使理智抗拒著,可是身體已經熟悉他的擁抱,順著本能去接納他的進入,眼著喘息、呻吟,直到高潮……她變得不再像原來的自己,她不懂,她和他之間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羈絆,她真的搞不清楚。
「在想什麼?」他粗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嘉欣嬌軀輕顫著,還未從高潮的餘韻中平復過來。「什麼都沒想……」因為連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什麼都不要去想,只要想著我。」君蒼昊含吮著她小巧的耳垂,將僨張的慾望再度潛入、退出,重複再重複,似乎是有意的控制自己的節奏,直到感覺她纖細的十指掐進背脊,彷彿若有似無的催促著他,唇畔逸出難耐的嬌吟聲,這才滿意的加快速度。
好氣他用這種卑劣下流的手段來掌控自己,嘉欣知道再這樣下去,連她都會唾棄、看不起自己了,可是該怎麼做呢?
她在暈眩中沉沉睡去,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件事。
「好好的睡吧!」君蒼昊知道這一覺可以讓她累得睡到明天天亮,這就是他的目的,因為明天她將要面對的難關,足以讓人精神崩潰,所以今晚必須養足精神,希望她能撐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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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都準備好了,可以出門了。」夏夜前來通知。
君蒼昊兩手插在西裝褲口袋內,站在三十二層樓高的陽台外,眺望著底下的交通,宛如一排又一排忙碌的公蟻般。「嗯。」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他才回頭看著走出臥室的嘉欣,簡單素雅的妝扮盈盈而立,讓他的心驀地抽緊。
「怎麼了?」她感覺他的臉色怪怪的。
他輕扯了下嘴角,「這樣穿很適合妳,非常好看。」
嘉欣可沒被他給騙了。「你又有什麼陰謀了?」
「我是真心讚美,怎麼會是陰謀。」君蒼昊上前摟住她的腰肢,一臉沒好氣。「不然我們可以馬上回房,我用行動證明給妳看。」
「你!」她掄拳打他一下。
他邪邪一笑。「這樣是代表贊成嗎?」
「你真的很可惡!」嘉欣鼓頰嬌斥。
君蒼昊俯下頭啄了一口那片嫣紅的面頰,順勢將她往大門口帶。「妳是第一個敢動手打我的女人。」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吃醋。」她輕哼的說。
「真的不會?」
她橫睨他一眼,「當然不會。」
「我好失望。」君蒼昊歎口氣。
嘉欣險些就噴笑出來,幸好及時止住。「這麼早要帶我去哪裡?」
「先上車再說。」他收回眸光,俊臉掠過一道陰影。
瞋他一眼,「那可不可以順便載我去看大姊,我好幾天沒去看她了,說不定她今天又可以記得我了。我不奢求什麼,只要能聽到大姊再叫我一次,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
「路上再說。」君蒼昊胸口一緊。
她在心申輕歎。「我先說好,不要再買那些珠寶首飾給我了,那些東西我真的戴不習慣。」
握住她的大掌緊了緊。「我知道。」
狐疑的瞅他一眼,有點懷疑今天他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跟平常不同。
「上車吧!」儘管察覺到她不解詢問的眸光,他還是沒說什麼,因為他害怕。
是的,活了二十八年,君蒼昊頭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告訴她真相之後,她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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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座車開到一家距離療養院很近的知名大醫院門口,嘉欣納悶的看了下車窗外的白色建築物,回頭瞅著君蒼昊。
「為什麼來醫院?是來探病的嗎?」她歪著螓首問。
定定的看著她,他的下顎不由得縮緊,早已準備好要說的話卻如魚鯁在喉。「我有件事要告訴妳……妳要冷靜的聽我說完……」
話聲方落,嘉欣神情倏變,因為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什麼。「是不是我大姊……我大姊的病更嚴重了是不是?快告訴我。」
「聽我說!」他握住她的肩頭,大聲斥喝。
她抽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過於慌亂。「好,你說!你說!」
「她……她過世了。」君蒼昊緊盯著她不放,端詳著她聽完之後的反應。
像是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怔怔的看著他,那茫然的神情讓他的心整個抽痛了。
「你剛剛說什麼?」應該是她心神恍惚,聽錯了才對。
君蒼昊舉起兩手捧住她的小臉,一字一句的說明。「妳大姊她已經過世了,她的遺體現在就停在這間醫院的太平間,規定必須由親人來領回。」
「……你騙我。」嘉欣只能艱澀的擠出這三個字。
他的手掌被用力揮開了。「我沒有騙妳。」
「你騙我,我大姊還好好的住在療養所裡,她沒有死,你不要詛咒她。」說著,她神情激動的朝前座的司機低喊。「小張,麻煩你現在送我到療養所,我要去看我大姊……」
叫小張的司機滿眼同情的回頭看她一眼,然後又望了下君蒼昊,只得把頭又轉回去,什麼忙也幫不上。
「夏夜,求求你快點叫他開車!」嘉欣只好轉向司機旁邊的男人求救了。
也不曉得該怎麼應付這種事的夏夜只能抱以歉意。「顧小姐,大少爺說的是真的,妳……妳要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