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倒還記得你這一條命是本王的?」玄胤笑著,魔魅而嗜血。「既然知曉這一條命是本王的,本王愛怎麼對你,便能怎麼對你是不?別忘了,是你自個兒說過命是本王的。」
對她的驚懼置若罔聞,他的大手逕自扯掉她肚兜上頭的繩結,顯露出一片惑人心魂的雪白酥胸。
「本王要你的命,更要你的身體,懂嗎?」
「不!」又羞又懼的感覺,滿滿地充塞在她的心間。
「本王會讓你嘗到欲仙欲死的快樂。」她青澀的推拒反而撩撥起他征服的慾望……
「求你不要!」
常靜的臉漲成勾魂攝魄的醉人暈紅,小手更加不安地揮動著,希望可以藉此而獲得解脫;他的碰觸夾帶著濃厚的羞辱意味,沒有疼愛,沒有憐惜,只有放肆地佔有和侵略。
「像你這般妖嬈的妖精,怕是嘗過三千粉黛的玄燁也無法無視你的存在。」
常靜扭擺著身子,想要擺脫像是自體內燃出的慾火,卻只是徒勞無功地任由呻吟逸出口,卻又羞愧得無以復加,粉臉一偏,轉向一旁,驀地見到自個兒髮絲上松落的簪子,心念一動,旋即拿起簪子抵在自個兒的頸項之上,幾欲刺入之際……
「你在做什麼?」玄胤眼明手快地拍掉她手上的簪子,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頸子上的傷口,倘若不是他及早發現,那根簪子早已沒入她雪白的頸子裡。「你忘了你的命是本王的?」
她是在向他證明她的忠貞嗎?她既然已配與玄燁,從今以後她的心裡只能裝著玄燁一個人嗎?太可笑了,他會讓她看清事實,會讓她知道她的命運不可能如此地順遂。
「你既然會來找我,必定是有求於我,否則你豈會饒了我的命?」常靜縮著身子,拉起被子將赤裸的身軀蓋住。「你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麼,我一定會努力去做,只要你別這樣對我。」
「好,既然你知曉本王找上你必然是有事相托……」他笑得猙獰妖異,站起身扯著微皺的衣袍。「本王要你把玄燁身上的玉鏡偷來交給本王,只要你辦妥了這件事,本王對於過去所發生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玉鏡?」她的腦袋飛快地運轉著,過了一會兒才猛地想到。「是皇上身上的那面玉鏡?」
「是的,本王明兒個夜裡會再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完成本王對你的希冀。」玄胤轉身欲離去,卻又在房門打開之前,旋過身子撂下狠話:「本王以為你該是還記得你遠在邊疆的阿瑪和額娘吧?」
常靜倏地抬起粉臉望著他,只見他邪氣地扯著唇角笑著。
「靜丫頭,別想逃,別逼本王翻舊帳。」
話落,他旋即打開門揚長而去,任由恣意的風雪刮入原本溫暖的房內,任由狂肆的寒意一寸寸地沁入常靜多情的心裡,然而卻凍結不了早已為愛生根的靈魂。
第四章
養心殿
「常靜,你今兒個是在發什麼楞?」
常靜坐在玄燁的身旁,無神的水眸直睇著他披閱的奏折,焦距卻沒有落在上頭,反倒是陷入無以自拔的茫然中,直到玄燁微帶著訕笑的聲音響起,才將她自迷思之中拉回。
她一仰起頭,對上的便是玄燁如星辰般的眼瞳,她有一剎那間的失神,把他和玄胤的身影重疊在一塊,逼得她緊抿著唇,才能成功地將淤塞在胸口的驚愕封在體內,不讓他發現。
「皇上。」她哀愁地斂下眼眸,苦澀而無措。
明明不該再有交集了,為何命運仍是將他兜到她的身邊來?五年前是她親手毀了這一段姻緣的不是嗎?
「怎麼了?靜丫頭今兒個有心事?」康熙噙著醉人的笑問著。
聽見他輕柔似風的嗓音,她不禁渾身打著輕顫;知曉他們是兄弟,但她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竟是如此相似,尤其是他喚她靜丫頭的時候,那感覺幾乎與玄胤如出一轍,但是多了一抹溫和,少了一分寒冽。
「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將臣妾封為貴人。」她抬起醉惑的眼瞳睇著帶笑的皇上。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可是心裡頭卻隱隱約約感到不對勁,太多的巧合逼得她不得不起疑心。
皇上待她和一般的宮女沒兩樣,若硬要說有所不同的話,或許該說皇上對她多了一份尊重,大概是皇上同情她乖舛的命運吧!可即使如此,他也沒必要封她為貴人的,是不?
況且皇上待她極為客氣,對她並沒有半點的眷戀,為何他仍要將她封為一個無用的貴人?倒不如讓她做回原本的工作,或許她還會感到自在一點,用不著再無端端地受那群放肆的宮女的氣。
「靜丫頭,那是朕惜你,難道你不開心?」
「臣妾不敢。」
聽及皇上這麼說,常靜趕緊起身在他的身旁跪下,綺麗的醉顏不安地垂下,怕是自個兒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龍心。
「靜丫頭用不著這麼多禮的。」康熙見狀,不禁失聲地笑著,趕緊挽著她坐到他的身旁。「朕封你為貴人,是為了讓朕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顧你而不落人口實,你用不著如此多疑。」
就是這麼一個惹他心憐的丫頭,才會令他對她多方關照。
「可臣妾……」常靜面對著他,為他酷似玄胤的俊臉而心悸。「皇上從來不曾召喚過臣妾伺候。」
倘若皇上是把她當成了貴人看待,為何不曾召她入乾清宮?
皇上對她恩重如山,即使要她付出一切,她亦無怨無悔,更何況不過是一副軀體?
「你要朕召你入乾清宮?」康熙驚詫地挑眉,不禁思忖著自個兒這一次該不會是押錯了寶吧。
「不,呃……」常靜慌了,說是不對,說不是亦不對。聽起來自個兒像極了淫穢的女人,等待著萬歲爺的寵幸;像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等待著他的溫柔。
是啊,雖然皇上與玄胤有幾分神似,但皇上的溫柔卻令她心安。
「靜丫頭,你說的事,朕會詳加考慮。」康熙這才驀地明白,不覺促狹地取笑著她;他可是一點也不在乎後宮多個侍寢的靜貴人,不過他得照著玉鏡的指示,可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