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考量會比我重要,妳說!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她為出發點,但是她呢?」她自以為是地以為這麼做是為他好,但是實際上,真的是為他好嗎?
他一點也感受不到。
「正因為你一直想著自己的感受,才會罔顧她要的是什麼。」
「是啊,反正她要的不是我。」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
「你在胡說什麼!她要的是長久的未來,當然在她的未來也需要有你啊,否則她作這個決定,不是白搭的?」
她問過念恩了,要是千謀想不通從此和她恩斷義絕,她怎麼辦?但念恩只是輕笑著表示緣盡了。
「笑話,離開我是為了長久的未來?兩人都已經分開了,哪來的未來可言?」
「她這麼做的用意,只是要你信任她而已。」
「我還不夠信任她嗎?」他冷哂著。
「但是你只要一看見有男人搭上她的肩,你就會翻臉。」那晚歡送會的情況,她可是親眼目睹。
她一直不知道他的醋勁是這麼地強烈。
「難道她看見我跟別的女人摟在一塊,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吃醋和佔有慾才能顯現出一段感情,不是嗎?
「沒有。」夕羅肯定地道。「她看見我跟你在一起,她可是很放心的。」
他掀了掀唇,近乎羞惱地吼著,「那是因為她老早就習慣我身邊的女人!」甚至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由她打理和安排的。
其實,她根本不愛他吧?否則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這種事?
「不對,那是因為她太瞭解,也很相信你。」見他不以為意地輕哼出聲,她不由得再問:「那麼,今天角色互換,你也能夠忍受嗎?」
「怎麼可能?我不可能像她那麼瀟灑!」
「念恩的瀟灑可不是與生俱來的,說穿了,那可是你賜與她的。」夕羅忍不住要站在念恩的陣線,替她出氣。「那麼,你就可以想像她是多沉著地在看待你了。」
「妳不瞭解,我最怕的就是她的瀟灑和沉著。」她的瀟灑和無所謂一直是他不安的最大主源。
彷彿她一點都不在乎他。
「那也是你造就的。」他才是始作俑者。
華千謀惱怒地輕瞇魅眸,「妳到底是誰的知己?到底知不知道被傷害的人是誰?妳沒安慰我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我是你們兩個的知己,我看不過去你們兩個像笨蛋一樣的閃避對方。」她可是很義氣地退出想要成全他們,豈料他們卻是有情人還要分隔兩地,她光看就覺得一肚子氣。
「妳不用再勸我了,反正我是不可能會去的。」抓起被子,他緊閉上眼,想要一路睡進沒有她的夢境裡。「我已經不愛她了。」
「你要是不愛她的話,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誰都看得出來他狼狽得令人心疼。
「妳很煩耶!」非得要往他的痛處挖不成?沒看見他血流成河,她是不甘心是不?「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討論的。」
「懦夫,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挽留,你還能成就什麼大事?」
「我就是懦夫,怎樣?」他把被子往她身上丟去,光火地起身。
夕羅跟在他身後。「她愛你。」
華千謀聞言,欣長的身形微僵。「……我感覺不到。」
「難道你真的打算跟她分手?十五年來累積的感情竟是這麼地薄弱?」
「我哪知道她什麼時候要回來啊?要是她一輩子都不準備回來,我還等她做什麼?」他驀地回頭,猿臂輕易將她撈進懷裡。「與其等她,我眼前不就有個最適當的人選?」
夕羅光火地朝他的胸膛揍了下。「你想得美?你以為我會背叛念恩嗎?」
「難不成妳要我一輩子為她守身如玉?我告訴妳,不可能的!」
「她又沒說她不回來,她只是去進修而已,說不定一年、半年、一個月,她就回來,難道你連這樣也等不下去?」
「怎麼等?她又沒有給我承諾!」混帳,他居然像個娘們一樣想要討個承諾。
「訂婚啊!」夕羅忍不住要扁他。「那晚她不是承認愛你嗎?既然如此,你愛她,她也愛你,你們就先訂婚嘛,依念恩那種個性的人,就算到國外去,她也不可能出軌的!」
夕羅的一席話像是大地春雷般,徹底打醒了他渾沌的腦袋。
對了,他怎麼沒有想過還有這一招啊。
為了追求念恩,他幾乎是所有的錦囊傾巢而出,然而,因為她執意要出國進修,才會讓他徹底地崩潰,不斷地鑽牛角尖,甚至選擇放棄。
原以為放手,他會得到該有的平靜,然而事實證明,痛苦是加倍地成長。
「但是她都已經要搭機了,怎麼訂婚?」他突地又回到現實之中。
「戒指啊。」夕羅抓著他,把他推進浴室裡。「你不是老早就買了戒指嗎?只要你趕緊到浴室梳洗一下,然後趕到機場,把戒指套上,這也算是儀式啊!你要知道念恩是一種感覺動物,她要的只是一種感覺,而不是隆重的典禮。」
可不是嗎?華千謀點點頭,衝進浴室裡快速地梳洗著。
「夕羅,還有幾分鐘?」他在裡頭叫喊著。
「放心,還來得及。」
不一會他衝到外頭,自櫃子裡拿出他準備已久的婚戒便往外衝。
「喂,等等我!」夕羅跟著他的腳步沖,豈料他放棄搭電梯,直接下樓梯,三步並作兩步,又是跳又是跑的,她根本跟不上,等到她到了停車場時,他的車老早揚長而去。
夕羅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懶得再追,反正只要他肯去,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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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跑車在赤辣的太陽底下狂頹,無視眼前的車潮,華千謀見縫便鑽,見隙便超,車形如箭翎般地在馬路上東閃西斜地蛇形狂飆。
他專注地盯著前方,巴不得車上能夠長出兩片翅膀,讓他能早一點飛到她的身旁。
看著時間已經來到了兩點四十分,他的心不由得更急了,儘管離機場已經很近了,但他還是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