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駭客好不好賺?跟你接頭的經紀人是誰?能不能讓我插個花,我有不少名人秘辛可以爆料,你知道黛妃的死是誰下的命令,甘迺迪總統遇刺是由誰一手導演……」外星人來自哪個星球,她約略知曉一些。
聽著滔滔不絕的大八卦,他又傻眼了,無言以對,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一團,分不出哪條神經該接哪條線路,當場當機。
他有做那麼多缺德事嗎?讓上天派她來執行責罰,意圖導正他走岔的路,回歸原真,不讓他越陷越深,徒增有損陰德的罪惡。
唉!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為什麼不乾脆說個明白?兜著圈子吊胃口不會比較有趣,只會醞釀他殺人的動機。
「閉嘴,不要再說下去,不然我就強姦妳——」
吼聲一出,貓居裡頓時靜如死城,連呼吸聲都顯得沉重。
四目相對。
冷寂。
第五章
強姦?!
多可怕的字眼,恍若地底爬起的幽魂,衝向人心最深沉的黑暗角落,威脅著要毀滅人性與獸性相連的第一道藩牆。
不論性別為男或是女,面對難以抗拒的強勢壓迫,心靈的受傷絕非一朝一夕能彌補,有時得賠上一輩子時間,任邪惡的巨獸態意張狂。
男人是不禁激的動物,對於面子問題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尤其是生性狂暴的男人,稍一撩撥就失去控制,即使烈火焚身也要往下跳。
這是一種很尷尬的場面,兩人都怔住了。
至少主動的一方就顯得無措,表情窘迫得像剛被一群飛奔而過的野牛踩過,慌張得有些呆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出那種事。
哪種事?
公孫靜雲吻了皇甫冰影。
很不可思議,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他被激怒了,緊捉她的雙肩準備當椅子甩,誰知粗大的手一觸及纖細的骨架,頓時酥麻得如通了電,害他胸口也怦怦怦的直打鼓。
原本會西線無戰事,相對兩無語,誰知這時候皇甫冰影忽覺好笑的揚起嘴角,他一瞧覺得刺眼,認為正被嘲笑無膽,頭一低,就咬住那兩片蘋果般紅艷的嬌唇。
真的,他只是洩憤的想咬一口,因為他偏愛色澤鮮艷的水果,舉凡櫻桃、草莓、蓮霧、紅毛丹都栽種過,卻沒一樣成功。
而她紅潤的嘴兒就像長在樹上散發果香的朱桃,動念之前先動心,咬著純然女性化的軟辦,他當下節操全失,沒志氣的先軟了腰骨,摟著她狂吻一番……
「學姊,妳幹麼一直摸著嘴巴,有蚊子咬妳嗎?」好怪喔!還有點腫腫的跡象。
俏顏倏地飛過一抹紅霞,神情微僵的皇甫冰影冷了眼,不太自在的將視線調向窗外,遠眺群山包圍的天空,輕輕的放下手。
她的思緒很亂,正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心慌意亂的多了煩躁心情,不復平日的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仍不改其色。
落荒而逃,簡直是不可饒恕的懦弱行徑,打從她進入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以後,從未因任何事而膽怯退縮,就算面對再強勁的對手也毫無畏懼。
而這次她居然未正面迎戰就退場,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修為仍有缺失,不若想像中毫無漏洞。
不過是個吻罷了,她有什麼好心慌的,真正該氣惱的是為何讓他輕易得逞,若他是敵非友的話,她早就命喪黃泉了。
「學姊,學姊……妳在發呆耶!好稀奇喔!」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真叫人好奇。
一隻手在面前揮來揮去,微歎了口氣的皇甫冰影一指彈開。「關於鷹海盟的背景,妳查到多少?」
「學姊,妳不要突然改變話題啦!人家會接不上話。」一提到鷹海盟,小臉一垮的叮噹馬上氣餒的掩面。
「溫玉蝶,現在裝死未免太遲了,乖乖的把妳腦子裡的東西倒出來,別學人家搞害羞。」她這人基本上是沒什麼同情心,不要指望她將丟棄多年的良心回收處理。
叮噹埋怨著,「學姊,妳一點都不體諒小學妹我的肩膀有多麼瘦弱,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血肉之軀……」
「妳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廢話上嗎?我可以等妳編寫出一部奮鬥血淚史。」如果她的手還拿得動筆……她不保證刀數過指頭後還能留下幾根。
「學姊,妳太狠了,都不給人家喘氣的機會……」看著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叮噹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我自己來就好,妳對我太禮遇我會怕。」
就像死刑犯行刑前的最後一頓晚餐,即使美味豐盛也食不知味。
「膽子這麼小?」皇甫冰影取笑道。
「不是膽大膽小的問題,妳不知道鷹海盟有多神秘,我耗費了全身精力才查出一點端倪,而且還差點被追殺。」真是驚險萬分,離死只有一線之隔。
「有人追殺妳?」蛾眉微顰,流露出一絲訝異。
叮噹大口的喝了口茶,以手背擦去嘴邊茶液。「那可不,我進得太深入了,就差那麼一點就挖到他們的大本營,妳以為我這條小命有多貴重,人家伸手一掐就碎了。」人命不值錢呀!輕賤如鴻毛。
「那倒也是。」她附和著,一頷首。
一怔!叮噹表情受傷的扁起嘴。「學姊,妳的態度很傷人耶!小學妹我出生入死為妳打拚,妳居然認為我死不足惜。」難過呀!她兩肋插刀是為了誰?竟然換來一句漠不關心的言語,一針刺得她心口發疼。
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何苦來哉,哪天真一命嗚呼,學姊肯定連一滴淚也不屑落,說不定還拿起她的遺照練飛鏢,鏢鏢命中眉心。
唉!為什麼她的好奇心總是特別旺盛呢?明知山有虎,還硬要往虎口上拔牙,把命往刀鋒下送,自找死路。
「說說看妳追到了什麼?。」無視她一臉悲情訴求的皇甫冰影拍平裙上皺痕。
果然沒人在乎她死活,她活得好孤單。「學姊,妳要不要先關心我一下?太無情我會傷心的。」
起碼要問她有沒有事,是否受了傷,這樣她也好過些,不再自怨自艾,質疑自己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