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盤古開天闢地之初,曾送給人類始祖女媧一塊七彩虹石,以助她成功煉化人形,給予萬物開始的生命力,亦即是大地之力。
在時代洪流輾轉的流動下,它由神的手中流人人間,成為公孫一族守護的靈石,庇佑族人安居樂業,富裕安康,不受邪靈侵擾。
因為吸收巨石的靈性,每一代族人中必出一名至數名的靈修者,能開天眼,通曉古今天下事,為人卜卦吉凶預知禍福,在家族的地位相當崇高。
古有先祖公孫羊,其靈算能力為當時之冠,備受注目入朝為官,朝夕伴在君王側為其解憂除惑,受封為國師,掌握萬萬人以上的至高權勢。
人心是不能受到考驗的,一朝得勢,他竟忘了明哲保身之道,驕矜自滿,過於仗恃能知萬事的才能,私慾漸生,腐蝕了原本一心為民的善念。
順天而行方為正道,他卻為了延壽逆天犯上,強行更改人間陽壽,導致天道方綱為之大亂,人禍天災紛紛四起,致使國土分裂。
此時,公孫一族也因他而遭天譴,族中異能者漸稀,往往三十年才出一個神算師,甚至更為長遠,能力也不如前,世代慢慢沒落。
雖然傳至公孫靜雲的祖父仍有算出禍福的能力,可是力量已有所變化,僅能算出與己無關的因果,再也看不到自身即將面臨的凶兆或厄運。
也就是說,他們只能為人算命,觀陰察陽賺取財富,無法用天賜的靈力為自己求福。
「妳……妳是大貓的……呃!那個……」詞不達意的沈冠鶴言談吞吞吐吐,不太自在的吞涎乾笑。
皇甫冰影接話。「那個論斤論兩賣嗎?是方是圓或是扁,長短如何,大小輪廓可有比較,油炸還是清蒸,能否盛盤上桌。」葷素皆宜。
他表情呆愕,完全呈現鴨子聽雷的模樣。
霧煞煞。
「貓伯爵,你的朋友似乎遭不明病毒侵襲,出現智力退化的症狀,你要不要關心一下?」致哀三秒鐘,魂墜地獄門。
背脊一陣酥癢,笑不出來的公孫靜雲看著纖指正在他臂上「散步」的「不明病毒」。「我不叫貓伯爵。」
「我知道呀!可是你沒看過一部很有名的動畫嗎?日本人畫的,裡面有只非常優雅高貴的貓兒就叫伯爵。」一身貴族氣息,很英國化。
「妳確定這不是諷刺我嗎?」他嘴角抽動了一下,表情為之僵硬。
低眉斂笑的皇甫冰影由眼角往上一睨。「不要想太多,並無惡意,你再怎麼努力也就這樣了,用不著太失意,天生我材必有用。」
這句話絕對是諷刺,他要真聽不出來就該死了。「我就是粗魯的莽漢怎樣?這輩子成不了斯文人,妳最好趕緊走人,免得我火大就一拳打扁妳。」
滿臉陰色的公孫靜雲語氣粗野的低吼,像是受不了她老巴著他的花癡行為,但一手卻緊扣纖曼的細腰,生怕她真的負氣離開。
他是那種外表硬如鋼鐵,百摧不斷的典型大男人,但內心深處是比豆腐還嫩的巨蟹男,強硬的只有那張嘴,不肯示弱。
表面上他是被迫接受生活中多了個女朋友,其實他早就肖想已久,第一眼瞧見她時就心動了,一見鍾情不可自拔。
可是那臭脾氣死性不改,明明想得要命卻一再告訴自己要討厭她,不想改變已維持十年之久的生活模式,他幹麼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有所變動?
所以皇甫冰影一提出交往的要求時,他作態的掙扎了一下,還一臉心不甘情不願,不得不被她纏上的樣子,可到現在為止,尚未見他做出任何厭惡的反應。
天生的軟柿子,指的就是他這種心口不一的男人,只要人家輕輕一戳就破功了。
「靜雲,你最近的脾氣變好了。」她語氣輕柔的說道,微帶一絲調侃的笑意。
「妳是什麼意思?」一瞪,滿腔不豫消彌在她盈盈笑意之中。
他真的破她制住了,一入溫柔鄉就忘了自己是誰。
「你沒發覺週遭的傢俱和家電用品淘汰率降低了,從昨天到今天,只有一隻檯燈陣亡。」而且還是他慾火過熾降不下來,一個失神坐壞的。
沒有破壞算不算好現象?
經她一提醒,他才驀然發覺自己順手砸東西的習慣竟然不見了。
他恨恨的瞪著她,氣憤她故意要自己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影響力,硬生生的把一頭暴躁的熊,磨成小有火氣的「人」。
「對耶!大貓,你今天沒用椅子砸我的頭,感覺好不習慣。」起碼也丟個筆架或是滑鼠嘛。
魂魄歸體的沈冠鶴在「活」過來後,不甘寂寞的插上一句垂死感言。
「你閉嘴,別讓你那張死人臉荼毒我的眼。」好想扁他,盡會殺風景。
他要帥的撩撩發,嘟起嘴,送出噁心的飛吻。「我瞭解你的嫉妒心態,身為女人仰慕的對象,我能體會你的酸葡萄心理。」
哈!哈!哈!被妒是他的榮幸,沒有被同性敵視的男人根本不算男人,這是優越者才享有的榮耀。
「姓沈的,你嫌那兩排牙留太久是不是?信不信我上網買兇拔光你最引以為傲的白牙?」他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信。」怎敢不信,他就曾因說錯一句話,半夜收到快遞送來的三大箱老鼠,而且就在他身上鑽動,「不過除了我,誰有本事教你追女朋友手到擒來的絕招。」
「沈冠鶴,你這頭活膩的豬,誰叫你說出來……」殺一個人的費用是多少?他願意高價聘請。
氣得漲紅臉的公孫靜雲沉聲一吼,抄起手邊的水杯就往前砸。
只不過杯子飛到一半突然轉個彎,一條肉眼不得見的銀絲又將它給扯回原位,滴水未灑的穩穩立著,看得兩個大男人都瞠大眼,直呼有鬼。
「你請朋友教你追女技巧?」很不想笑,但皇甫冰影仍忍不住的嫣然勾唇。
「我……呃!妳……妳少聽他胡說八道,那人是少根筋的智障,所有言論都出自幻覺,沒有一句真的。」他語帶困窘,拚命撇清來自朋友的「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