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
望著個頭不及自己下巴的小女人努力擋在自己身前,像頭發怒小母獅般氣呼呼驅逐著擅闖領地的入侵者,何淨東俊眸中盛滿意外的驚喜。
這小女人該不會是開竅了吧!
他這些日子的等待與期盼終於要實現了嗎?
心底壓抑下住的興奮情緒,讓何淨東黑眸閃耀著惑人光彩,高高揚起的唇角笑得開懷,可背對著他忙著驅趕蒼蠅的喬喜芝,卻壓根兒沒察覺身後男人溫柔的眼神與欣喜笑意。
「還有妳也一樣!眼睛盯牢自己未婚夫就好,要他別再四處拈花惹草——」面對被身後男子無人匹敵的魔性魅力煞到而微微恍神的吳敏薇,喬喜芝落落長一串警告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魏康德心虛地粗聲打斷。
「喜芝,妳、妳別亂說話!」他漲紅了臉急忙否認,就怕未婚妻起疑。
「喔?我在亂說話?」挑高了秀眉,她唇畔忽地揚起一抹詭異的笑花,才掀唇道:「學長,你才要小心點兒,東西別亂吃,不然禍從口入是很折騰人的。」
她不著邊際的幾句話,驀地讓魏康德臉色大變,出氣多、入氣少得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在下一刻厥了過去。
「妳……原來是妳!」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她,眼睛幾乎要凸出來。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看著他驚恐莫名的反應,何淨東感到納悶。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吃壞肚子了吧!」聳了聳肩,喬喜芝一臉甜美無邪地笑著,和魏康德活像見鬼的鐵青面色形成強烈對比。
只見她心情愉悅地哼著曲兒,主動牽握住何淨東的手,遠離這早已令她感到無趣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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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是謝謝你,讓你看笑話了。」遠離了熱鬧的舞池來到一處僻靜角落,喬喜芝微赧著俏顏向何淨東道謝。
其實就算沒有他挺身而出,她也不會軟弱地讓那兩個人欺負了去,但能看見魏康德那張錯愕鐵青的臉,原本慘遭劈腿的鬱悶心情頓時好轉許多,至少,這一次她真的可以忘記那個糟糕的男人了。
「只是小事一樁,用不著跟我客氣。」殲滅不識相的情敵是他的職責所在,他當仁不讓地說著,旋即又像是想到什麼,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喂,妳該不會……還很在意那個男人吧?」
「在意他?才不呢!」皺起小巧鼻頭,她不屑地搖搖頭。
「我只是在氣他明明有了未婚妻還要招惹我、浪費了我四年的光陰,結果在他眼中,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居然只是『玩玩而已』!」每次想起來,她就為自己多年來白白付出的心意感到不值。
只怪自己太年輕,被愛情沖昏了頭,才會遲遲沒有發現對方隱藏的秘密。
沉默地望著她氣憤的小臉,何淨東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對於魏康德的所作所為更是感到不齒。
那敗類簡直丟光了他們男人的臉!
「真不該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的!」他十分懊惱地暗暗磨牙。
「別擔心,我想他已經受夠教訓了。」她意有所指地笑瞇了美眸,果然讓何淨東好奇地挑高眉頭。
腦海中陡地閃過臨走時,魏康德驚愕蒼白的臉,再望望一臉得意的小女人,他忍不住問道:「小芝,妳該不會對那傢伙動了什麼手腳吧?」
「嘿嘿嘿!」她神秘兮兮地好笑了幾聲,朝他勾勾手指,一肚子好奇的他自是立即附耳過去。「其實啊,早在分手後不久,我就狠狠給他一記報復!」
誰教那男人欺騙她的感情不說,竟還聯合未婚妻把她逐出公司,隨隨便便安了個名目炒她魷魚。
魏康德明明知道那個實習工作是她重要的經濟來源,對於即將畢業出社會的她意義更是重大,可是他為了討好未婚妻,就這樣不留情分地害她在同一天失戀又失業,這筆帳,她豈會就此善了?
自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嘍!
「妳對他做了什麼?」不愧是同仇敵愾的盟友,何淨東一臉期待地追問,對於受害者沒有絲毫同情心。
纖纖五指倏地捏成粉拳,喬喜芝俏臉漾出一抹邪惡的笑,瞇起美眸緩緩地解說道:「那男人生平最大的弱點,就是對海鮮過敏,只要吃一口就會讓他整張臉腫成紅豬頭。之前進公司當實習生,我一直擔任魏康德的業務助理,對於他的行程自是瞭若指掌,所以我趁著他去和重要大客戶談Case那天,偷偷扮成送外燴的在他午餐裡加了特別調製的海鮮醬,結果哼哼哼……」
美眸中閃耀出熒螢光輝,她為自己精心策劃的詭計感到佩服。
「他出糗了?」他興奮地追問著。
「何止?他不但在客戶面前出盡洋相,還搞砸了公司年度最重大的Case!更妙的還在後頭,你真該看看吳敏薇瞧見他整張臉腫成豬頭時的驚愕表情,活像見鬼似的,保證讓你笑到腸子打結!」
至少她就對這成果十分滿意,至今想起來都讓她回味再三,忍不住讚歎自己的心狠手辣。
「幹得好,小芝!」聽了她的復仇大業,何淨東非但沒有同情可憐的受害者,反而還撫掌叫好。只恨當時自己不在現場吶!
「呵呵,這沒什麼啦!」像是受到老師誇讚的小學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羞赧道。
這對笑得開懷的男女,似乎都忘了此時此刻他們討論的不是什麼助人善行,而是小孩子才會幹下的幼稚惡作劇。
「話說回來,妳沒被那個差勁的男人影響到就好了。」忽地探出掌,溫柔地輕撫上她的粉頰,他一掃先前戲謔的神色認真道。
面對他突來的溫柔舉止,喬喜芝微怔,胸口像是有千萬隻粉蝶在飛舞輕撲,教她一時間忘了推開他的手,任由他暖熱厚實、帶著些許粗繭的掌,輕拂過她柔嫩粉頰,緩緩滑至圓潤小巧的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