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就是故意要讓大老打電話給經理,讓經理後悔那一天罵了她,讓他知道她現在跟東方大老也有那麼一點點交情,省得他以後老是找她麻煩。
「那就請吧,我要秘書帶你們到宴客廳去。」
東方隆盛輕揮著手,後頭的秘書隨即走上前來,揚笑引領著他們到宴客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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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長廊上,鍾離楚微俯下身湊在席摩耶的耳際低問著:「既然已經把畫交出去了,我們不是應該要快點離開嗎?難道你不怕被識破?」
她到底在想什麼?要到這裡之前,她還嚇得臉色蒼白,現在反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可不認為她真猜得到他的真實身份,必定又是為了公司內部的問題而蓄意留下。
唉,她大可不必報這口怨氣,他早已打電話給阿夢,讓他用小叔的名義對財務部經理好生提醒一般,要不她這三天假是怎麼來的?
她卻天真地以為這三天假真是靠他這張嘴討來的。
「哼,我要讓經理後悔罵我,讓大老為我打電話回去,經理就會知道我已經把事情圓滿完成,等我回到公司,他只要一見到我就會覺得尷尬。」她笑著,難得笑得勾魂。「我只要一想到就覺得高興。」哈哈,她非要瞧瞧他那時的表情不可。
席摩耶逕自想得開心,然而卻得不到身旁男人的回應,不禁側眼睞去,卻見他像著魔似地猛盯著她瞧,盯得她粉臉微燙。
「你看什麼看?」她不自然地開口。「反正你不是很有信心不會被看穿嗎?既然你有信心,我當然也有信心,所以更應該理直氣壯地待在這裡,不是嗎?你幹嘛這樣子盯著我看?」
瞧他依然不開口,只是直盯著她瞧,吼出的聲音讓前頭帶路的秘書小姐不禁稍稍回頭睇了一眼。
席摩耶靦腆一笑;正要抬眼再罵他一次,孰知他的吻就這麼任性地落在她的唇上,不帶霸氣,只是純粹的溫柔,嚇得她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只覺頭重腳輕,不知今夕是何夕。
這兒是人家公司的長廊耶,他以為這是哪裡啊?不對,管他這裡是哪裡,就算是在自個兒家裡,他也不能隨便吻她,她不會放過隨便輕薄她的人。念頭初成,鍾離楚卻聰明地結束了吻,若無其事地牽著她跟上秘書小姐的腳步,輕聲道:「就為了這一抹笑,要我散盡財富也甘願。」
就是為了這一抹笑,讓他從歐洲相思到亞洲,讓他甘於被捆綁了手腳。
原本擔心若是參加了壽筵,容易遇見熟人,若讓人看出了身份,那可真的是麻煩了;但若是為了她,只要能夠博得她的笑,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眉頭連皺一下都不會。
「你……」心跳得很快,比往常還要快,像是要自胸口蹦出;臉很燙,比往常還要燙,彷彿快要釀出火花。他怎能睜眼說著如此肉麻的話?「你又沒有多少家產,散盡了……散盡了也無所謂,不是嗎?」
這男人被魔附身,他有問題,真的有問題,要不然她不會羞澀得不知該如何應對。話是肉麻得過火,浪漫得作惡,但是她卻不再排斥,甚至覺得有些受用,只是彆扭的她向來聽不慣這些不切實際的花言巧語。
「說的也是。」他笑瞇了魅眸,唇勾得很好看。「倘若我擁有佛多大師的家產,我也甘心用盡一切,只為換得你的笑。」
當然,要拿他的財產跟整個集團比,自然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他的心意是無價的,是金錢和世俗無法衡量的,和他的畫作一樣。他要的只是一種感覺,只要讓他甘心,那就值得。
「你現在是肉麻當有趣是不是?」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側過臉去,硬是不讓他發現燒燙的粉頰幾乎可以進出火花。「我不理你,你還愈說愈有趣咧!」
這個男人怎麼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聽的人都面紅耳赤了,他這個說的人怎麼能夠這麼神色自若?
「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怕你聽不懂,所以才要多說幾次。」他俯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伴隨幾聲低笑。
「你……」是錯覺嗎?總覺得頸項上似有若無地拂過過分親匿的溫熱,嚇得她往一旁跳,瞠目結舌地瞪著笑得一臉勾魂的鍾離楚。「這裡是公共場合,你在做什麼?」
帶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決心,一口認定了他的罪狀,想放聲大吼卻又怕嚇著了前頭帶路的秘書小姐,只能恨恨地瞪著他,讓原本燒燙的火焰愈燒愈烈。
「哦,我懂了,回家之後就可以了,對不對?」他煞有其事地輕呀一聲。
那可簡單,現在就可以馬上回家了。
「誰說的?」混蛋,吃她豆腐也該有個分寸吧!
沒錯,他仿畫是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可以讓她免於被開除,或者是吃上官司,所以她是應該感謝他沒錯;但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一點也不流行以身相許,有的是兩廂情願,誰也逼不了誰。
以為幫了她便能吃定她嗎?哪有這種事啊?
「呃,兩位這邊請。」
一肚子的火正要發作,耳際卻傳來秘書小姐如黃鶯出谷的嗓音震退了雜音,殺進她的耳裡,適時阻止她的失態。她抬眼,靦腆地對她笑了笑,加快腳步走向她纖纖玉指所指的右側門後,又微側眼瞪了一臉嘻笑的他。
「別生氣嘛,我們待會兒回家好不好?」壓根兒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裡,鍾離楚湊到她的身邊,擺出一臉無賴,也不看眼前衣香鬢影的大廳。
「回家?」她略微拔尖吼著,被大廳溫柔的音樂適時地吞噬。「大白天的,回家做什麼?我待會兒還要到公司,我要親眼看看經理見到我時會說什麼話,才不要等到明天再看好戲。」
她猛地往角落閃,他卻如惡狼撲羊似地緊迫不放。
心跳得好急好急,好像只要頻率再快一點,她就可以準備見上帝了,可緊黏在身後的男人卻好像對她忍耐的極限很有興趣似的,頻頻把她逼到臨界點,想發作卻又礙於時間地點不適當,讓她憋得快要內傷,又讓他殺人於無形的甜言蜜語逼得心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