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追著她跑的遊戲,他玩膩了,這回,他要她哭著來求他!
裴悅寧,你給我等著瞧!
*** *** ***
聽完律師的報告,悅寧聳起眉鋒。
那小日本鬼子諷刺她是縮頭烏龜也就算了,竟然還真的不打算把車子還給她!
他又不缺交通工具代步,幹嘛非得強佔民車不可?
悅寧愈想愈氣,卻又不好遷怒律師,便先遣他離開。
律師前腳才剛走,後腳家裡的傭人立刻通報又有客人來訪。
「什麼客人?」悅寧謹慎問道。
總不會是中川野裕不守承諾,又跑來跟她糾糾纏吧?
「一位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只是口音有點奇怪,好像不是台灣人。」傭人據實回答。
很漂亮的小姐?口音有點奇怪?悅寧猜想來人應該是佳美。
「你先請她進客廳,我待會兒就下去!」她交代,
「是。」
悅寧走下樓梯,遠遠瞥見一抹纖美的背影,走近一看,果然是佳美沒錯。
「嗨!佳美。」她從背後輕拍了後籐佳美一下,引得佳美回眸一看,她笑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後籐佳美從包包中取出一張精緻的喜帖,「本來上次就要給你的,不小心忘記了,只好特地再跑一趟羅!」
她將喜帖交到悅寧的手上,半開玩笑地道:「請你到時務必賞光,最重要的是,禮金於萬記得包大包一點。」
「這是當然的。」悅寧收起了喜帖,回想起當日兩人相見時的情景,不禁有些抱歉,「對不起,上次我太激動了些,說了很多不經大腦的話,言田先生他沒有生我的氣吧?」
「不會!」後籐佳美搖搖頭,「他天生就是個好好先生,不會記仇的。」
「聽起來他人還挺不錯的!」悅寧看好友幸福甜蜜的模樣,知道這小倆口是真心相愛的,也就不再堅持棒打鴛鴦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和吉田先生是如何認識的,方便告訴我嗎?」
「其實也沒什麼,就我從小就很喜歡一些花花草草,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有幾個同學找我合資開了一家花店,我答應了,便當起了花店的老闆娘,而這個地點就在野裕哥公司的對面。」
悅寧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地點肯定是中川野裕替佳美找來的,要不哪會那麼巧,剛好就在他公司的對面!
可憐的中川野裕,他本來一定是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沒想到棋差一著,這「月」終究還是被別人給「摘」走了……
她不禁長長一歎!
「有天,阿佑來買花,要我給他拿主意,我問他要送花的對象,大約是什麼年紀的人,他說,很年輕,應該只有二十幾歲,我就建議他送玫瑰花,年輕女孩大部分都喜歡玫瑰花,他聽從我的建議,要了一束玫瑰花,付完帳後,卻沒有把玫瑰花帶走,等到我追出來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我只好拿起花上的卡片來看,上頭寫著:『很高興認識你,漂亮的老闆娘!』從此,他每天都來買花,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後籐佳美簡略地將兩人認識的經過敘述一遍。
「他這人還挺浪漫的,難怪你會喜歡他!」也難怪中川野裕會輸得這麼慘了!
唉……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浪不浪漫倒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那個人?」後籐佳美意味深長地道。
「喔?」悅寧願聞其詳。
「當你喜歡那個人的時候,即使他不解風情、天生就是一隻呆頭鵝,你也不以為意,甚至有時還會覺得他呆得很可愛!相反的,你若不喜歡那個人,就算他嘴巴甜得像沾了蜜似的,看在你的眼裡,他也不過就是一隻比較煩人的蒼蠅而已,你說對嗎?」
好友口中的呆頭鵝,讓悅寧直覺地想起了中川野裕,她甩甩頭,試圖甩去那張令人心煩的俊顏,才不甚專心地應道:「好像是這樣。」
「那野裕哥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只可愛的呆頭鵝?還是只煩人的蒼蠅?」後籐佳美點出了重點。
悅寧的笑容僵了下,她迴避地道:「我們今天不談他好嗎?」
「這可不行!」後籐佳美的食指左右晃了回,「我這回是為了你們的事情,才特地跑這一趟的。」
「請不要把我跟他說成一個單位,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悅寧嫌惡地道。
「你知道野裕哥這次為什麼會來台灣嗎?」後籐佳美問道。
「也許是你和吉田的婚事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想來台灣度個假,轉換一下心情吧?」悅寧猜想。
「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總愛說野裕哥他喜歡我?」她一點都不覺得呀!
「他連作夢都喊著你的名字,你能說他不喜歡你嗎?」悅寧幽怨。
「夢?什麼夢?」後籐佳美好奇。
悅寧把當年中川野裕發燒時所發生的事情,向後籐佳美說了一逼。
「也難怪你會生氣,這換了誰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後籐佳美瞭然地道。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呢!」悅寧嘴硬地別過頭。
「我是不知道野裕哥當時是怎麼想的,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他後來喜歡的人,肯定是你!」後籐佳美有十足的信心。
「怎麼說?」悅寧早豎直了耳朵,表面上卻裝出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自從你離開之後,野裕哥無時無刻都像在跟什麼人生氣似的,有時叫他,他也不搭理人,整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他本來就是個工作狂呀!這不一定跟我離開他有關係。」她才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這你就錯了!」後籐佳美指了指悅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野裕哥他是對你有所誤會,才會變成那樣沉默寡言的。」
「誤會?」悅寧不解,「他誤會我什麼?」
「他誤會你在台灣這邊有男朋友!」後籐佳美開門見山。
「我幾時跟他說過我在台灣有男朋友了?」悅寧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