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妳別再說了,」搖搖頭,上官頤黯然一笑,「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們不可能改變人家對我們的眼光。」
「可是小姐——」小月還有話說,眼前卻被三名身著華麗的年輕男子給擋住去略。
「喲∼∼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居然在大街上遇見頤姑娘?」儘管霍總管笑臉盈盈,但看在眼底就是教人不舒服。
「霍總管?!」上官頤臉色微變,唇瓣還是硬勾出笑弧來。
「頤姑娘出來買東西啊?要不要霍某幫忙?」霍總管不著痕跡地擋在她正前方,讓她想閃都閃不過。
「不麻煩霍總管,我們已經買好了。」今天是楣星高照嗎?難得出個門也會遇到討人厭的煞星。
「頤姑娘原來是出門抓藥啊?」霍總管銳眸瞥了小月手中的藥包一眼,笑得更教人討厭。「難不成頤姑娘玉體欠佳?」
「這陣子天寒,我不小心受了點風寒,」縱使心底不悅,上官頤還是笑臉以對。「所以來藥鋪抓幾帖藥回去。」
「哦∼∼」霍總管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寒進骨子裡。「雖然我不懂醫術,但常識還有一些,人參這類藥材不適合受風寒時服用吧?更何況,頤姑娘拿的儘是些傷藥,怎麼看都和風寒沒有關係。」
聽見他的話,上官頤心頭一震,她皺眉望著眼前來意不善的霍總管。
「前些日子江大人遇襲,刺客受我一刀之後逃逸無蹤,為了追拿刺客,我下令城裡所有藥鋪只要有人買了傷藥就要向我通報,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形下遇著頤姑娘。」
秀眉一挑,上官頤就算心頭慌亂也沒有表現出來。「霍總管言下之意,我就是襲擊江大人的刺客囉?」
「頤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霍總管搖搖頭,朝她逼近兩步,還算俊逸的臉龐靠她極近。「說出這種話,可是殺頭的死罪。」
上官頤清冷的美眸斜眼瞅他,艷麗的嬌顏是不容錯看的倔強。
「不然霍總管方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刺客呢!萬萬不可能是頤姑娘,這點霍某敢拿人頭擔保。」霍總管挑起她一綹青絲在鼻尖輕嗅。
「……」上官頤強忍住厭惡不去拍開他的手。
「但是,這不代表頤姑娘沒藏了人,收留逃犯。」霍總管慢吞吞地將話說完。
「霍總管,這話也不能亂說,」上官頤搶回他手中的秀髮,美眸挑釁地回望他。「要說上官頤窩藏逃犯請拿出證據來!」
「霍某只是隨便說說,頤姑娘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再說了,霍某也不相信頤姑娘是這種人。」
「既然如此,還請霍總管讓路!」他的話越說越教人心慌,還真怕自己不在「女兒紅」裡會出亂子。上官頤挽起小月的手就要走,偏偏又被霍總管身後的兩名壯漢擋住去路。
「霍總管,你這是什麼意思?」腳步一頓,上官頤回頭冷冷的問。
「話都還沒說完呢!頤姑娘何必急著離開?」也不生氣,霍總管笑吟吟地回答。「只不過今兒個好不容易遇著大名鼎鼎的頤姑娘,想請妳回府一敘,咱們可以喝喝茶、聊聊天,不知道頤姑娘意下如伺7 」
「霍總管應該早就明白我的規矩,」上官頤別過頭,不再多瞧他一眼,「我是從不過府的,要見人,麻煩今兒個晚上親自來『女兒紅』。」
「我當然明白,那是頤姑娘的原則嘛!」霍總管嘿嘿笑,「不過那是在『女兒紅』,如今咱們是在大街上,該是另當別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頤勃然變色。
「說好聽是請,但是由不得妳拒絕。」他想一親芳澤很久了,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你想強搶民女?」她怒斥。
「我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那又如何?有誰敢管霍某的閒事?」霍總管得意的挑眉。
「你——」上官頤為之語塞。
他說得沒錯,就算他真的強擄她進府,官府也不敢插手此事,誰教他是江狗官的總管。
「頤姑娘,我勸妳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免得到時大家都難看。」話聲還在舌尖顫動,霍總管伸手就要攫住她的皓腕。
「上官姑娘說她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冷不防,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插入,迅雷不及掩耳地反制住祿山之爪,牢牢扣住霍總管的腕脈。
「冷公子?」沒想到他會出現,上官頤怔怔的望住他擋在自己身前的欣長背影。
「你是誰?」被制住的腕脈狠狠抽痛,彷彿就要廢了,霍總管痛苦得瞇起眸。「竟敢管本爺的閒事?」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姑娘不願意去。」冷惑心沉下的俊顏足以刮下一層霜,鳳眸裡殺機乍現。
他第一眼就認出這個調戲上官頤的傢伙,就是那日偷襲他的陰險小人。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也要掂掂自己的斤兩,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走、狗!」冷惑心好看的薄唇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你——」聞言,霍總管氣紅了眼,偏偏自己的手又收不回來。「哦∼∼我知道了,聽聞頤姑娘在『女兒紅』裡藏了一名小白臉,原來就是你啊!」
「你胡說什麼!」上官頤蹙眉低斥。
「難道不是嗎?整座北京城都在傳,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玉潔冰清的上官頤,其實養了個男人在自己房裡!」霍總管瞇起狹長的眼眸。
「這種話你是聽誰胡說的!」自己的名節被他說得如此不堪,上官頤又氣又急。
「是冬香親口告訴我的,原本我還不相信,今天總算讓我見著了。」霍總管笑得讓人嫌惡極了,「其實說穿了,鴇兒終究還是個鴇兒!」
聞言,箝住霍子棠的手勁加重,有種前所未有的怒焰在胸臆間燃燒,冷惑心好聽的嗓音雖然還是一派平靜,但聽在耳裡卻教人不寒而慄。
「你方才說什麼?我似乎沒有聽清楚。」冷眼看他疼得臉色泛白,豆大的冷汗從頭額間滑落,冷惑心俊美的臉龐沒有特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