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養成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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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陰冷的林路邊坐落著新建的客棧,客棧裡沒有一個客人。

  給工人結算完最後的工錢,老闆娘微笑著慢慢的轉過身來。店裡有一個少年在喫茶葉蛋,她煮的茶葉蛋。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喫茶葉蛋本來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她微笑著,看著他很快吃完了三個。

  她實際年齡是三十歲,長的卻像四十,可是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是她的丈夫。

  「一定要這樣嗎?」她倒了一杯茶給丈夫,臉卻黯淡了下來。

  少年的嘴裡慢慢吐出了血,但是兩人都彷彿沒有看到一樣,他甚至還接過了茶喝了下去。

  喝完,他低低的回答:「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想不開了。」

  嘴裡的血又流出了一些。

  「為什麼會這樣?」女人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滴下來,她肥碩的臉龐哭起來實在不好,可是在少年的眼裡卻很美。「阿米,我想和你一起走。」

  少年的身體晃了一下,他勉強穩住:「我已經……很麻煩妳了,妳不能再……讓我愧疚。他……拜託了……」身體軟軟的倒了下來。

  「相公──」女人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

  吳翠花是一個很不詳的人,知道她的人都是這麼說。三十歲的她已經剋死了四個丈夫,街坊鄰居們都已經記不得她現在該叫什麼夫人,也記不得她生了多少個孩子。每死一個丈夫,婆家有些會把拖油瓶帶走,有些則根本不敢要這麼不詳的女人生的孩子。幸好,吳翠花有一個開鏢局的父親,所以她還沒餓死,所以還能死了丈夫以後繼續的嫁出去,直到這第四個丈夫又被剋死。

  她的第四個丈夫名叫江米,只有十六歲,駭世驚俗的成親不到半年就死了,更離奇的是他是被茶葉蛋噎死的。聽說這件事的人都震驚於吳翠花的命更狠夠硬,但是這麼特別的女人再也不會創造傳說了,因為她死了。

  幫丈夫安排好後事,又請父親照顧她不知道從哪任丈夫那拖過來的兩個拖油瓶,她在丈夫死前建好的客棧裡吊死了,吊斷了兩根房梁,看過的人都說,那樣子很可怕,可怕的讓人以後都不敢再去那家客棧。可是街坊裡的三姑六婆卻說:吳翠花在害死了四條人命後終於喚醒了身為女人的一點本分,為丈夫殉節陪葬。

  但是事實證明,即使她死了,她的影響還沒有消失,她的父親在一個月後也離奇的死在床上。偌大的鏢局頓時支離破碎,整個江吳兩家只剩下兩個孩子。

  一個是十歲的男孩,本名丘湖後來隨繼父姓所以叫江湖。一個是十四歲的女孩本名叫丘詩,隨繼父姓後改叫江詩。

  那家客棧就是後來的天下第一客棧──江湖客棧。

  第一章

  清晨的薄霧中,江詩跪在墳前默默的燒著紙錢,火光在她的臉上跳躍著橘黃的光澤,本應該給她帶來些須溫暖,但是她看起來很冷,單薄的衣裳上掛著細白的霧水,她在這裡已經燒了很久了。

  每當她覺得生活艱難的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來燒一些紙錢,即使知道這不能改變什麼。她也不是在這裡尋求什麼動力。她只是在宣洩,把艱難、痛苦、辛酸都通通的燒給在地下好眠的兩個人。這時候,她才會像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女一樣悄悄的流下一兩滴眼淚。

  「姐姐──」不遠處的客棧裡傳來睡意朦朧的呼喚。慢慢的一個清瘦的少年在霧裡越走越近。

  「姐姐,你又在找爹娘說話了。」少年揉揉眼睛,打了呵欠。

  江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拍拍了自己身上沾到的紙灰,沉音應了一聲。

  「嗯。」

  眉清目秀的少年笑嘻嘻的上前跪在姐姐方才跪著的地上朝墓碑磕了個頭。

  「給爹娘請安,保佑姐姐找到個好歸宿,保佑客棧生意好起來,保佑江湖攢的錢越來越多。」說完賊賊的瞄了下面無表情的江詩,繼續又道:

  「爹娘不曉得吧,昨夜,有個很好看的公子來客棧,姐姐看了人家好久……」

  話未說完,就被一迭紙錢打中了頭。少年唉呦了一聲,順勢躺在了草叢裡。

  江詩淡笑著掃了裝死的弟弟一眼,走向霧中隱約可見的客棧,去準備一天的工作。

  看著身穿湖綠粗衣的身影娉婷的消失在霧裡。許久,少年用滿是補丁的袖子蓋住自己的眼,喃喃自語。

  「你二人倒睡的輕巧,把我丟給姐姐一個,是存心要我活著愧疚到死吧。」

  「昨夜姐姐盯了那公子一個晚上,可是那公子問她姓名的時候,她也理都沒理。今天她跟你們說什麼了,有沒埋怨你們丟下我這個麻煩就跑了,帶著這麼一個弟弟很辛苦吧。」

  「真想挖你們出來鞭屍……」

  陽光慢慢的刺破白霧,金色的光芒閃爍在每一片葉稍的露珠上,少年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大喊:「老傢伙們,我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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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睡著,睡的很不安穩,記憶隨著慢慢清醒的神智漸漸重演在腦海裡。

  昨晚她很餓,就溜進了一戶人家裡。當她正在房樑上偷吃幾個月來唯一的一頓正常的食物。也許就是吃的太好了,她才忽略了直覺的預警,居然睡著了──她已經有更久的時間沒在乾爽的地方睡覺了。

  所以當下面開始出現慘叫的時候,她想走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那個男人封死了這個院子各個方位,天空開始出現黎明的曙光,而她只擅長在黑夜裡作戰。靈機一動的她趁下面的人沒注意和一個小女孩的屍體換了衣服然後躺在死人堆裡,即使這樣,在天完全亮的時候,每個屍體還是被補了兩刀。刀切開身體的感覺很不舒服,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她不喜歡有東西穿過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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