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多了這兩對寶,江湖客棧頓時熱鬧不少,平日的工作也清閒了起來。他們三人甚至無聊到去結拜,江湖自封店老大,加上名副其實的店小二,風三就自稱店小三了。其實他們是在亂拜,因為明明江湖年紀最小,店小二年紀最大,可是對這些無聊的男人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三個結拜兄弟齊心合力的整頓客棧,兩個月來生意卻差到不行。這天,等了一上午沒生意,幾位兄弟就懶懶的躺在門口,一字排開的曬太陽。風三眼尖的看到江湖的外衣沒了,不禁笑道;「你那件花得不能再花的補丁外衣呢?它到底為什麼那麼花?」
江湖無奈道;「還不是月色,每次我的衣服破了,她找不到布就去偷剪客人的衣服。男人的衣服布料剪多了太顯眼,她就剪女人的裙襬,結果我的衣服顏色也就越來越奇怪,希望她這次剪的是男人的衣服。」
風三笑道:「這女人倒有趣,這麼個寶貝要是被炎妃母子殺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店小二打了個呵欠坐起來,「他們正忙著在想怎麼當太子呢。」
江湖愁眉苦臉的看著無人的林道,「他當傻子都不關我的事,我發愁的是,這麼好的客棧,這麼好的夥計,卻沒客人怎麼辦?」本來收入就不好的客棧,被月色一攪和,生意更是一路長跌下去,真是要他們活活餓死啊。
風三懶洋洋的打量著客棧,搓著下巴道:「等著吧,等我做了皇帝,封你這破客棧當天下第一客棧,再把各地情報點總部設在你這裡。」
店小二也興奮道:「我做店小二都做不滿兩個月,等我遊歷了天下名店,幫你打出知名度,讓天下文人墨客都來你這裡。」
江湖沒好氣的翻個身,直接把屁股對著他們,「那我現在就先等著吧。」
風三感興趣的問:「你怎麼做不滿兩個月就走。」
店小二痛苦的感歎道:「不是我不想啊,而是不到兩個月,那些店就都倒閉了。」
江湖聽了只差沒跳起來。難怪客人這麼少,原來是多了個晦氣的烏鴉啊!他立刻瞪向店小二,「明天你就給我走。」
正當這幾人在鬥嘴時,遠遠的路上來了一輛貨車,車上是一具棺材,趕車的赫然就是那個又聾又啞,專門給人帶路埋屍體的老頭子。
只見他把車趕到客棧門口,俐落地拖下棺材,然後一溜煙的駕車跑了。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漆黑的棺材,心中不禁佩服,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居然能跑得那麼快。
風三轉頭好奇的問著江湖,「你跟人結仇了?怎麼有人送棺材。」
店小二興致勃勃的擊掌,「這我知道,棺材棺材,陞官發財。」
江湖喃喃道:「恐怕我沒什麼仇家也沒什麼朋友會祝賀我陞官發財。」他又嘲笑著看向風三,「你不記得了,那老頭就是送你過來的人。」
三人霎時面面相覷。
「所以棺材裡是死人了?」風三推敲著,「或許是一箱銀子什麼的。」
江湖斜睨著風三,他以為這樣說就能讓他傻乎乎的跑過去打開那不知道裝了什麼玩意的棺材?真是天真!
兩人的樣子急死了店小二,他索性跳起來,上前邊打開棺材邊嘮叨道:「明知道我性子急……哎呀──」他話沒說完就驚叫了一聲。
莫非裡面真有屍體?江湖跟著跳了過去,風三則慢吞吞的跟進,他雖然好奇,但絕對不會當第一個去開棺材的人。
直到看見江湖的臉也變了,他才加快速度走到棺材前一看,只見棺材裡躺著的居然是三皇子莫惜華!
他臉色蒼白,一身白衣的躺在棺材裡,像個殭屍一樣。
以為來了客人的江詩也看到門前的棺材,江湖沒來得及攔她,她已經看到了那張記憶中的臉。瞬間她的臉色比棺材裡的人還白。她怔怔的上前更加靠近他冰冷的臉,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死了。
看到她的樣子,風三瞪了江湖一眼,「難怪要我娶你姊姊,你盼著我跟他打起來是吧。」
江湖聳肩,「姊姊等了他三年,一共也不過三面之緣。」
風三嫌惡道:「別跟我提什麼等不等,也別提什麼三的,我會想打你。」
他兩人鬥得快活,還是店小二熱心的把棺材推進屋子。
看著江詩慘淡的神色,江湖終究不忍,「姊姊,他要是真死了,也不會送來我們這裡,想必是沒死透,才要我們小廟供大佛。」心裡又在計算著,這下又多了一張嘴吃飯,要命的是還要給他抓藥。想到這裡,他瞪向店小二問:「你什麼時候滾啊?你來的這些天,生意差不說,連死人都上門了。」
江詩不管他們,靜靜的看著棺材裡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果然如弟弟所說的尚有一息。正放下心來,突地,一條麻繩捲起棺材就要拉進廚房,大伙這才想起,月色正等著殺棺材裡的人呢。他們自知力氣比不過她,只好不約而同的飛身壓住棺材,結果卻還是被拖了進去。
見到多出了幾個礙事傢伙,月色手一抬,曲著手指就要向來人抓去,卻在看到江湖的臉時,鬼爪立刻停在半空中,終究沒捨得下手。
急忙用江湖擋住自己的風三卻一身冷汗,要不是有江湖,估計月色很可能要把他和店小二還有莫惜華串成糖葫蘆了。
「月色,妳答應過我什麼?」也是一身冷汗的江湖,抓住月色的「鬼爪」苦笑問道。
月色恨恨的看了看棺材裡的人,知道有江詩在,江湖不會讓她下手的。她哼聲收手道:「反正活不了多久了。」就讓他自己死了倒也乾淨。
江詩把莫惜華移到自己的床上,看著他發呆,幾個男人就在門口張望,猜他是中毒還是生病。
最後風三笑道:「我們在這裡猜他怎麼了也沒用,要我說,知道他怎麼了、該怎麼救他的只有三個人。」
享受著眾人希冀的目光,他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第一個是害他變成這樣的人,我們不知道所以剔除;第二個是他自己,但是他沒醒過來,所以也剔除,」說到這裡,眾人皆以你很無聊的眼光鄙視他,但見他又緩緩道:「至於這第三人嘛,就是江湖兄……」他看見江湖睜大眼睛。「的妻子,月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