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唐平平算是笑容可掬的看著他了。
「平兒,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笑,我會害怕。」此時此刻他是無比的懷念她平時的從容淡然。
她貼近他,吐氣如蘭,「你是不是還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銀針,嗯?」
「嘿嘿,我是拿了沒錯,但妳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銀針?」他戰戰兢兢的問著。
唐平平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起來,手指輕轉間,一根銀針就出現了。
「居然還有?」他叫。
「這是唐門的失魂針,你要試試嗎?」
「還是不要浪費的好。」他按住她的手,堅決拒絕。
「哼!」
「妳這麼生氣幹什麼?我又沒做什麼逾矩的事。」他覺得自己有些冤枉,像他這樣坐懷不亂的男人已經非常稀少了好不好,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要珍惜。
明眸微睜,目光清澈得讓他心虛,「你一直覺得被我看光光很吃虧是不是?」
「也不是。」雖然不免有些失落,但是他也不是十分的介意。
「那為什麼你把我的褻衣都搜過了?」口氣更冷了。
「妳怎麼知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我沒摸到我的針。」這就是答案。
「妳手上明明有一根。」他忍不住提醒她。
「你搜得顯然不夠徹底。」
「啊……」一聲慘叫過後,他想不透到底她身上還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是他沒發現的?
*** *** ***
女人胸懷寬大的不是沒有,但是唐平平絕對不會是其中之一。事實上,溫學爾認為她的心眼小得比她手裡的銀針尖都小。
當初他坦然的被她看光光,什麼怨言都沒有,而他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搜了下她的身,就被她惡整到如此地步。
在唐平平醒來的三天之後,他原本幽雅安寧的石屋周圍便開始變得危機四伏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的機關給困住,困住就困住,他可以當這是情人之間的小情趣。可是,谷中的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為,他們天天像看耍猴戲一樣的按時按點來報到,還令人髮指的自帶水果茶點,觀看之餘,猶不忘發表一下觀感——
「啊呀,我這才發現號稱江湖第一美男子的人,被潑上一盆污水後也跟落水狗一樣的狼狽,毫無風采可言。」
惱怒的瞪了一眼講話的溫文男子,咬牙道:「師兄,你夠了沒!」早就知道師兄嫉妒他長得俊美,但這樣明目張膽的處處落井下石就過分了點。
沐非塵搖搖頭,「寒江,你看,你二師兄真沒風度。」
「你們都一樣。」另一位冷冰冰的人瞥了他們一眼,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答案。事實上,他這兩個師兄沒一個有風度的。
「三師弟,你這樣講就有欠扁的嫌疑了。」沐非塵開始活動手腕。
「我先走了。」冷寒江早他一步飛身離開,戲看得差不多了,時候一到就得趕緊走人,他目前可沒有跟人切磋的意思。
「哇,二師兄,你去泥裡打滾了嗎?」一道無比詫異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是新的,連石屋裡的唐平平都忍不住從窗口探出腦袋來看。
湖水綠的曳地長裙,綾緇束腰,腰際環珮相扣,之間有兩隻粉色錦囊。再往上看,一張宛如出水芙蓉的清麗臉龐,如雲烏髮上只簡單別了兩三件髮飾,卻絲毫不會影響她的風采。
唐平平的眸光閃了閃,當年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蕭二小姐跟眼前的這位姑娘一比,顯然也是要遜上一籌的。
江湖之地,永遠是藏龍臥虎、人才輩出的。
「師妹,妳不黏著上官,跑回來幹什麼?」溫學爾好奇的揚眉。
沐非塵在一旁晃著酒杯,笑容有些打趣,「總不會又被人家欺侮了,跑回來找我們這些師兄們討妻子的名號吧。」
沐非塵不禁想起之前小師妹沈七巧的事,當初她大腹便便的時候,未婚夫丰神玉居然「落跑」了,害得師父為了她的清譽,下令要他們這些師兄選一個出來娶地。
三柄柳葉刀瞬間飛射而來。
沐非塵身影一晃,不費吹灰之力的閃了開去。「師妹,不要衝動,萬一妳跟小師妹上次一樣懷有身孕的話,豈不是會動到胎氣嗎?」
「大師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就你這樣欠扁欠踹的個性,我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考慮你。」白寶珠柳眉倒豎,摸出十柄飛刀再次飛擲過去讓沐非塵嘗嘗她的厲害。
「這我就放心了,因為無論是娶小師妹還是娶妳,都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沐非塵大玩閃躲遊戲之餘,還不忘開口調侃自家師妹。
唐平平忍不住搖頭,這位庸人谷的大弟子,沐非塵沐大公子,還真是欠人教訓。
「師妹妳專程回來找師兄打架的嗎?」眼見兩位同門又要打得渾然忘我,溫學爾忍不住開口提醒。
白寶珠馬上就收了手,看向石屋,「我是來看看未來嫂子的。」看到窗戶邊上的人,她馬上笑盈盈的喊,「嫂子!」
唐平平一時無法出聲,應與不應此時都顯得不合適。
「嫂子,麻煩妳把機關撤掉,我要進去跟妳講話。」
她輕輕點了點頭。
「咦!」庸人谷在場的數人同時驚呼出聲。
就見石屋的一堵牆從中間向兩邊移動,一道門就這麼平空出現了。
「二師兄,你的石屋什麼時候有門了?」白寶珠好奇的大叫。
「剛有的。」提到這個溫學爾就有些悶,就是這些精妙的機關嚴重阻礙他的偷香計劃,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姑娘請進。」唐平平做出請的手勢。
白寶珠興高采烈的跑過去,「想不到有七巧那樣的師妹,又多了妳這樣的嫂子,好幸福。」
幸福?
沐非塵與溫學爾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部看到了寒意。
「她到底為什麼跑回來啊?」兩個男人同時發出困惑的心聲。
「為了唐平平。」另一個聲音回答了他們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