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成熟有魅力又高大英俊,房子、車子、銀子什麼子都有了!這樣可以了吧?你滿意了吧?」桃花煩了,更惱了。
「等等——」他居然還在笑。「叫什麼名字?妳還沒告訴我對方的名字呢!」
問得她突地一楞。
「呃……」名字?她支吾起來。「嗯,那個……姓陳……不,許——對,許——」
「大名呢?」笑意更濃。
「呃……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她又支吾一會,惱叫一聲,喀嚓一聲,粗魯地掛斷電話。
討厭的傢伙!
幹麼回來?幹麼又出現在她面前?
*** *** ***
精心的裝扮好,又挑了件最能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的貼身洋裝,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了起碼六十秒,桃花才滿意地拎起黑色的小包,準備出門去。
還沒走到門口,手機就很不識相地響起來。
又是他!那個——嗯,討——嗯,厭的他。
心裡說著討厭,硬是那麼遲疑一下。
「桃花兒,」他連名字都不必報,想當然,開口便說:「妳沒告訴我是在什麼地方呢!」
沒頭沒腦的,但默契就是那麼好,桃花翠眉一蹙,立刻回嘴。「你想幹麼?少來搗亂!」
「我怎麼會!妳最明白我的不是嗎?」那聽來溫柔極的低沉嗓音多無辜,多讓人內疚對他的誤解。「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桃花兒,嗯?」
這傢伙!說就說!就怕他了嗎?
「麗晶飯店。」說得很快,他一字不差記得牢牢。
「我知道了,那妳好好玩。」柔柔頓一下。「回家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我去接妳,送妳回去。」
他當她是參加小朋友生日會,要大人接送是不?
「不必勞駕你少爺了!」語氣乖戾,完全沒平日的從容。對他,她就是沉不住氣。
心情一下子就那麼毛躁起來。
進了飯店,居然好巧不巧,「不幸地」竟看到樓上那個霉女。要命的是,霉女居然穿了件粉紫色洋裝——粉紫色耶!害她差點把中午喝的咖啡吐出來。
拜託!她以為她還十七八啊!
霉女對面坐了一個楞頭楞腦的男人,跟她大鼻對小鼻。怎麼看,怎麼都像兩個大蒜頭在搞相親大會。
桃花眼珠子轉了一轉,眨了一眨,眼梢媚起來,紅唇嘴往上一勾,走了過去。
二楞子霉女居然還沒看到她。桃花撇撇嘴,像股輕柔的風,人未到香氣先襲到,一直襲到他們面前,柔軟無骨修長的手無息地搭在桌上,輕輕的招呼。
「相親?」她瞅瞅霉女,要笑不笑地。又睇睇那個楞頭男,媚眼眨了眨,紅菱嘴嘟了嘟。
楞頭男楞楞盯著她,眼珠子都直了。霉女一臉大便色,好像便秘了很多天。
桃花朝那楞頭男噘噘嘴,才轉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開,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裡頭桌位約好的男人早早看到她,慇勤地迎過來。
「不好意思,碰到了個朋友,讓你久等了。」
「哪裡。妳肯來,就算兩小時、三小時我也等。」男人慇勤地替她拉開椅子。
「哎呀,你真是壞!知道我愛聽好聽的,就故意說些甜言蜜語灌我迷湯。」桃花嬌笑一聲,嘟嘟嘴,一雙秋水眼半瞇地打斜瞅瞅那男人。
男人伸手捏捏她的手,也瞅著她笑。「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要不,我把心剖給妳看。」
也不那麼好笑,桃花卻笑得花枝亂顫。反手捏捏男人的手,嬌媚地橫一橫眼,點點男人心窩。
「好啊。我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那麼會編些花言巧語來哄女人!」
男人笑一下,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剛提到唇邊,正要吻那小手——
「哎喲!」冷不防冒出一個男人,哎喲一聲,誇張的喊說:「我的小桃花!」
還笑咪咪地,望著桃花,多驚喜似。
男人楞一下,瞪著這個不速之客。桃花也瞪眼,不敢置信,不禁叫起來。
「徐明威!你想幹什麼?」現世報!才對霉女搞破壞,這下子徐明威就來搞破壞。
「不好意思。」徐明威朝男人抱歉地一笑,自動自發地坐下來。「妳還說呢!桃花兒,妳怎麼不接電話?妳不接電話,我只好來了。」竟還有點抱怨。
桃花幾乎沒爆跳起來。「你什麼時候打——」啊!她立刻明白,惡狠狠地瞪他。
徐明威笑吟吟地朝男人伸出手。
「你好,我姓徐,先生貴姓?」
男人遲疑一下,礙於情勢,只好不甘不願地伸出手。
「袁。」大飯店裡,總不能跟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引人側目,失了身份。
轉向桃花,想詢問是怎麼回事,桃花氣鼓鼓,光瞪著徐明威,根本沒暇注意他。
男人很沉住氣,也不是沒見過場面的,挑明問:「徐先生,請問你有何貴幹?」
哎!這麼有風度,給他加十分好了。徐明威仍然滿臉笑,也挑明,一字一字很清楚。「我來搶桃花的。」
男人挑一下眉。
徐明威也挑一下眉。
「我跟桃花青梅竹馬,同穿一條開襠褲長大,你是沒機會的,袁先生。」還閒閒地轉向桃花。「是不是啊?桃花兒。」
如果這時桃花啐他一聲,掉頭挽住那男人;如果這時桃花對他嗤之以鼻,招來服務生趕走他……
「桃花兒,」徐明威裝腔作勢,那麼地委屈。「妳可別那麼忍心,把我拋棄了——」
「徐明威,你夠了沒?」桃花脹紅臉,終於忍不住了。「你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是說了,把妳搶回來。妳告訴我這裡,我立刻就趕來了。」
男人不禁皺眉。這個姓徐的男人,簡直像個小丑。沉聲對桃花說:「何小姐,今晚似乎有些不巧,如果妳不介意,我們換個地方吧?」
「我介意。」桃花還沒反應,徐明威搶先便開口,也不笑了。「袁先生,你也知道我是來搶桃花的,你要帶桃花去其它地方約會,我怎麼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