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藏金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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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可惡,倘若不是因為他忘了有一件東西要交給她,他又怎會折返,碰巧讓他撞見了這一幕?仁偲這一陣子的脾性古怪得很,難保他不會傷害她。倘若他沒及時嚇回他的心神的話,誰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過是到外頭走走。」

  她垂下眼,不敢睇向他盛怒中的眼;許久不曾見他發怒了,突見他如此反應,反倒是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方纔觀仁偲的話,她全都聽進耳裡了,那些尖酸的話語像是毒藥一般地沉澱在她的心底;他說的都沒錯,天下人都愛美物,美物人恆愛之,而觀仁偟會將她留在這裡,其心可疑。

  觀仁偟睨著她,瞧她粉嫩的臉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粉白,他的心不由得軟了,什麼怒氣全都在舌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要你沒事便成。」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輕輕地撫上她冰涼的粉臉,心被她揪得疼楚。

  薛金荷抬眼怯怯地對上他,突見他眼中的深情,心霎時狂跳不已。

  他到底想要如何?為什麼又突地對她如此深情?他的眼像是兩泓幽亮的深潭,閃耀著教人心慌的光芒。

  「瞧,都忘了要送給你這件東西,我才會又走了回來。」

  對於她的不語,他倒不以為意,逕自桌上取來木盒,在她的面前打開,露出了裡頭琳琅滿目的首飾。

  「這……」

  儘管她從來不曾用過任何首飾,但她也知道這些首飾所貲不菲,而他打算把這些東西送給她嗎?

  「你瞧,這只鑲著珊瑚玉的金步搖插在你的發上,必能更添你的丰采。」觀仁偟說著,順而取出一隻簪子插在她綰起的發上,再緩緩放開手,雙眼直視著她嬌羞的模樣。

  這是怎麼著?

  他的眼貪婪地睇著她,轉移不了凝聚在她身上的視線。她的臉蛋壓根兒不美,但為何此時的她瞧起來像是一朵深谷幽蘭般,彷彿愈是這樣子深鎖著不放,愈能夠散發出吸引人的韻致……她又像是一朵處在污泥中的搖曳菌莒,不似火艷的牡丹,卻又能緩緩地綻放著屬於她的氣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背後推著他,又像是她那雙嬌羞的眸子裡藏著致命的吸引,令他不由得欺近她,直到溫熱的唇貼附在她的上頭,他才驚覺自個兒已吻上了她,以一種無以遏抑的渴望。

  觀仁偟輕吮著她的唇瓣,瞧她微愕地瞪視著他,卻沒有拒絕,讓他不禁更迫切地探出濕熱的舌,輕佻著她不知所措的青澀。

  是他記憶中的甜美,是深鏤在腦海中的銷魂,令他的氣息益發急促而粗重,迷亂地將她輕壓在床榻上。

  第八章

  薛金荷瞪大了眼,面對觀仁偟放肆地上下其手,一顆心輕悸著,一雙嫩白的柔荑輕顫地置於他的身側,不知道到底是該要將他推開,還是放任他的肆無忌憚。

  「荷兒……」

  觀仁偟的大手霸意卻不失溫柔地撫上她……

  「公子。」

  她驚喘了聲,難以置信他竟然如此放肆,現在還不到晌午,他居然這樣子待她,還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是不合時宜的。而且自從上一次之後,他就不曾碰過她,為何現下……「荷兒,別拒絕我,你不會知道我是多麼的想要你。」

  「公子。」

  薛金荷戰慄驚懼地感受著他的體溫,感覺他的心跳沉重而有力地撞擊著她的,彷彿心底的駭懼全都因為他的貼近一點點的消失了。

  她愛他,不只是因為他俊美的外貌,更是因為他斯文有禮的談吐;儘管他人總說她對他的愛,就像是烏鴉總是愛著會發亮的寶石一般,就像她這抹漆合的影子總是嚮往著眩目的陽光。

  然而光與影要如何共生共存?

  即使心戀著他又如何?觀仁偲所說的話猶在耳邊,一字一句的迴響著,彷彿是在告誡著她不要疑心妄想;面對觀仁偟的真假虛實,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看不出他的言行舉止到底是真是假,面對他,只會令她益發不安,卻又無法自拔地沉淪。

  是要推開他,還是接受他?他只是想要傷害她,還是真要疼惜她?她混亂了、迷糊了……「荷兒,我不會再傷害你的,你不要怕。」

  倘若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傷害她,畢竟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再見到她用那淡漠的眼神睬著他;不管那是怎樣的情僥,他就是不愛她那副清冷的模樣,更不愛看到任何人傷害她。

  他要擁有她,他要囚住她,要她陪在他的身邊,哪兒也不讓她去。

  ***

  「大少夫人,天都亮了。」

  耳畔傳來婢女輕聲的呼喚,徐緩地拉回薛金荷渙散的思緒,令她疲憊地眨動仿似灌了鉛的眼。

  「大少夫人?」

  薛金荷定睛地瞪視著她,不懂婢女為什麼會杵在她的眼前,但過了一會兒,她才憶起自個兒的身上不著寸縷,連忙用被子將自己裡得緊緊的。

  「我待會兒再洗臉,你先出去吧。」她粉嫩的臉嬌羞一片,幾乎要把臉埋進被子裡了。

  「可是大少爺要奴婢……」

  「不打緊,我待會兒再自個兒來便成。」她尷尬地笑著,整個身子幾乎要退到床榻內側去了。

  那位奴婢見她如此堅持,於是便離去。

  薛金荷觀見門已被關上,連忙七手八腳地穿上自己的貼身衣物,再用袍子將全身捆得緊緊的;身子是微涼的,但是臉龐卻是燥熱的。

  已經連續好幾日了,觀仁偟一直都待在她的房裡,全然不把她的掙扎看在眼底,夜夜在她的夢裡編織著令她幾欲不願清醒的幻景,令她幾乎快要忘了夢與現實之間的臨界點到底在哪裡。

  他對她的好,總會令她忘了自個兒不如人的容貌,但是當天一亮,當她再次見到那些奴婢們的嘴臉,總是再一次地把她由天推下了地,殘酷地讓她明白了夢醒之後的現實。

  她仍在想著到底該不該走,他對她愈好,她愈是離不開他;他像是水,可以狂野可以溫柔,時時繫著她的心,讓她打消欲離開的念頭。然而,這樣反反覆覆又矛盾不通的想法,卻又在她的心底刻劃下不同的傷口,每每在夢醒之際,扎得她血淚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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